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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起吧,反正……”辛晚算了下,反正也是徐時瓚掏錢,多一個人少一個人沒什麼區別,於是很痛快地答應了。
既褘卻臨時反水:“哦,我想起有個丹藥還沒練成,我再研究研究,你們去吧。”
辛晚:…?
她偏頭看徐時瓚,確認是不是他用了什么小把戲。
徐時瓚直直地回視她,目光同樣單純、清澈而無害。
辛晚:……應該不至於吧?
徐時瓚沒等她反應,很遺憾地開口:“那看來只能我和師姐一同去了。”
既褘氣得牙痒痒,心裡落淚,面上同樣“遺憾”回他:“好好玩。”
辛晚義正言辭:“我們才不是去玩的,是跟著看看六五他們的秘密的。”
*
然而跟著六五的辛晚師姐還是好好玩了,她手裡的飴糖還沒來得及吃,化了整手的粘膩。
徐時瓚拿了濕帕給人一根根擦乾淨,垂下的髮絲蹭了一點在辛晚的脖頸側,痒痒的,好像連同羽毛一樣輕微地拂過。
她下意識抓了一把在手裡。
然後莫名聯想到許多天前。
昏暗的光線,攥不穩的床褥,他烏黑的髮絲鋪了半床,有幾捋串進辛晚手心,最後被徐時瓚強硬地與她十指相扣的時候夾在手心和指縫。
她飛快地眨幾下眼,壓下忽然來的熱氣,連同那些亂七八糟不乾不淨的東西一起忘掉。
“好了。”徐時瓚笑了下,可算將人的每一根手指都擦得乾淨,最後再將它扣住,察覺到辛晚的走神:“怎麼了?”
怎麼了自然是不可以說的。
辛晚含糊其辭,推一下人:“耽誤時間了!頡龐他們要走了。”
徐時瓚扣著人的手追上去。
走了沒幾步又被辛晚拉著停了下來。
他低頭,想問,臉上猝不及防被蓋了一張面具。
辛晚臉上也蓋了一張,是小狐狸的,活靈活現。
“好了!”她得意洋洋:“這下子不會被認出來了。”
魔族認人都是靠魔氣的,而且——倘若不想被認出來,只要徐時瓚輕飄飄地施個法掩蓋住氣息就可以解決了,其實不用這麼大費周章。
但辛晚得意洋洋的模樣很像小狐狸,好像身後跟著有尾巴輕微地打著圈,眼睛亮閃閃的,高興得不得了。
於是徐時瓚單方面地決定,這是個極好的注意。
*
很奇怪,大晚上出來的兩魔實際上在渡河撈著什麼東西,很專注的模樣,心無旁騖,甚至連他們也沒發現。
渡河是連接魔域和外面世界的一條河,說是河,其實更像湖泊,水是死水。
辛晚想不明白一大晚出來這裡撈什麼,守著他倆等了很久困得不行,直打哈欠。
徐時瓚把人往懷裡塞了下,讓她找個舒服的位置:“回去麼?”
“不行!”辛晚眼睛都冒淚花了,還是頑強地晃腦袋:“一定要等到。”
徐時瓚只好點頭陪人一起等。好不容易等到說要堅持的辛晚睡著,才慢吞吞地朝頡龐那邊揚手。
頡龐撈了半天一無所獲,氣得都想摔網了,忽然後領被人狠狠一拽,他下意識掙扎,反應過來又卸了力氣。
喜歡拽後領的除了那位魔頭還有誰。
一轉眼,果然是似笑非笑的徐時瓚。
——以及睡著了的辛晚。
他還沒來得及問他們怎麼在這裡,就聽到徐時瓚非常不耐煩地開口:“撈什麼?撈到了麼?”
他一邊說,一面給辛晚蓋住耳朵。
頡龐看到他的動作,小聲:“渡河不是落了很多死人活人的魂魄,我好歹是一把忠心耿耿的劍,撈撈有沒我主人的魂魄溫養起來——自然沒撈到,渡河那麼大。”
徐時瓚點頭,狀若未聞:“既然撈到了就早點回去吧。”
頡龐:“我沒撈到!”
“撈到了。”徐時瓚皺眉,看人。
頡龐:……
渡河邊風大,吹在人身上帶來點輕微的寒意,辛晚不自在地動了下。
徐時瓚難得放緩眉眼,他也算讓了半步。
劍刃出鞘,帶著滔滔不絕的劍意,攪動著死氣沉沉的湖泊,不多時就將湖裡的水盡數撈了上去,在空中形成磅礴的水橋。
六五第一次見這大場面,激動得想喊頡龐看,扭頭發現徐時瓚的身影。
又僵硬地、默默地,把頭轉了回去。
湖水一抽走,底下的東西於是就可視起來了,魂魄如同霧氣,只是顏色稍有區分,代表不同的種族。
一團團的黑霧像障氣似的,一但脫離了湖水,變得非常之粘稠,不安地涌動。
徐時瓚微不可查地皺眉:“魔域這段日子死了這麼多人麼?”
*
辛晚覺得自己醒來的時間恰到好處。
因為她幾乎是剛睜眼,下一瞬,頡龐那邊就“驚喜”地大喊:“找到了找到了!”
接著可謂飛快地回了魔宮。
辛晚:……總感覺有什麼不對。
“啊,他們回去了。”徐時瓚原本靠著石壁假寐,似乎也是被他的聲音驚醒,很驚訝地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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