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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衣人繃進神經,都準備做好魚死網破的打算了。

  緊扣在手腕和腳腕的鎖鏈忽然鬆開。

  他一時不察,癱坐在地上。

  遠處那隻喜食怨念的魔獸往日最喜發出震天動地的嘶吼來恐嚇他這種階下囚,此刻卻安靜得有些過分了。

  它毛髮亮麗,是被鮮血滋養出來的樣子,見到徐時瓚的時候垂下腦袋,湊到他身旁。

  徐時瓚避開。

  它於是發出不滿又輕輕的呼嚕聲。

  “吵得話一起扔了。”徐時瓚垂眼,和它發亮的獸瞳對視。

  那魔物仿佛能聽懂似的,老老實實找了個角落安安分分待著去了。

  徐時瓚於是終於捨得朝他這邊分了很輕的一瞥:“出去吧。”

  他語氣不悲不喜,仿佛他不是那個將人關進這裡的黑手。

  那黑衣人手腳並用的掙扎,不明白他忽然的大發慈悲。

  尖銳的劃痕聲穿來。

  他這才注意到徐時瓚左手是拎著一柄劍的。

  那柄劍的劍刃已經被血染成了黑紅色,刃旁現在都還在順著花紋落血,一滴,一滴,滴在暗無天日的囚牢里。

  徐時瓚一步步走來,身形從些許光亮之處徹底邁入了黑暗,仿佛步入煉獄的修羅。

  “哐當”一聲,是劍刃砸在地上的聲音。

  他很輕地揚了下嘴角,聲音也輕飄飄的,仿佛只是在和他友好交談:“看到劍上的血了麼?是你其餘六個同門的。”

  黑衣人頓時僵住四肢,恍惚間不知作何表示。

  “血染得劍都髒了。”他好似很嫌棄一般,輕輕嘆謂:“所以你暫時不用死了,去找卓松雲報信吧。”

  卓松雲,凌招宗的掌門,世人眼裡一乾二淨,兩袖清風的佼佼者。

  那黑衣人知曉他是知道了,蜷縮著身子,低下頭,連戰慄都是輕微的。

  “怎麼還不走?”徐時瓚用腳尖踢了下他的傷處,好似真的十分好奇似的:“怎麼?真要師兄送你麼?”

  黑衣人聽了這話,眼睛飛快地眨了好幾下,他以頭搶地,幾乎是帶著哭腔:“徐師兄,繞我一命,徐師兄……”

  徐時瓚被他吵得心煩,腳上用力,成功讓人痛得齜牙咧嘴。

  他痛得面目扭曲卻還是要繼續開口:“師兄,我錯了……”

  頡龐被他尖銳的哭聲吵得不行,沒忍住從魔晶里跑出來,喊:“聽不懂人話麼?你們凌招宗一個個是不是都腦子有病,都說讓你滾了!”

  他咋咋呼呼,罵完人回頭才對上徐時瓚似笑非笑的眼。

  他慢吞吞地“啊”了一聲,接著很誠懇地問:“一個個?還有誰啊?”

  頡龐:……

  它眼疾手快,趕緊要鑽進魔晶里,不料被人揪住後衣領。

  徐時瓚收了笑,靜靜地垂眸看他,似乎在考量要怎麼懲罰才好。

  頡龐裝可憐的“嗚”了幾聲,見沒用,腦子飛速轉動,可算想到解局之事:“子時了,辛晚要睡了,我得去看門了。”

  果然,背後的桎梏鬆開,頡龐趕緊溜之大吉,生怕留下來和那囚犯一起受苦。

  徐時瓚算了時間,將牢門推開:“喏,門都開了——至於怎麼出去,就是你的事了。”

  那黑衣人早已經被挑斷了手筋腳筋,但對比其餘同門,實在好了太多,他不敢耽擱,艱難地往門那頭一寸寸爬去。

  *

  今夜來的都是小嘍囉,興許是那頭也感受到了有人從中作梗,派的都是一些小魚小蝦,看起來更像試探。

  頡龐挑了幾個塞進肚,覺得這次的口味都不怎麼好。

  房間裡隱隱約約又飄出鳶尾的味道。他掩住口鼻,卻還是免不得吸進一點,睏倦地打了個哈欠。

  “看來誰聞了都會犯困啊。”辛晚推開半扇窗,從窗縫裡看它。

  頡龐打到一半的哈欠又生生忍住了。

  他被嚇得困意全無,滿腦子一半都是“完了完了”,另一半則飄去想自己露餡的懲罰會不會和那黑衣人一樣慘。

  為了被辛晚盤問,他當即立斷地頭一擰,眼看就要往牆上撞。

  “你要是敢撞,我和徐時瓚告狀了。”辛晚任他動作,潤潤嗓子,眼看就要喊人。

  頡龐於是轉了個彎,硬生生地回到窗下,看起來幽怨又可憐。

  “說說吧,你是誰?”辛晚一下一下敲著桌子——和徐時瓚學的毛病。

  頡龐本來想編個名字隨便騙騙她算了,眼見她又張嘴,做出口型。

  “徐———”

  “頡龐頡龐!”他忙不迭:“你之前撿到那個,再多的我也不能說了。”

  頡龐捂住自己嘴,給自己下了禁制,看起來真的打算打死也不說話了。

  “沒事,”辛晚大方又聰明:“我問,你點頭搖頭就是。”

  頡龐:……現在連四肢一起鎖了成麼?

  他一臉怨念,看起來真的氣得不行又無可奈何,只好做出一副“隨便隨便”的模樣。

  辛晚咽了口口水,攥著裙擺的手指不自覺收緊,說話時才發現自己的嗓子早已乾澀。

  “誘人入眠的薰香是徐時瓚放的,這幾日來的都是殺人的人,你被喊來守著我,是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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