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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回去吧。”辛晚拽下他的袖子,把人拖走。

  “這就是牡丹花。”徐時瓚忽然開口。

  “什麼?”辛晚茫然,不明所以。

  再抬眼望過去, 徐時瓚手裡的花周遭凝了一層薄霧,透過薄霧,裡面是一枝嬌艷欲滴的牡丹。

  辛晚:……

  她不用多加揣量,就能猜到徐時瓚動的小手段, 她把聲音壓低:“幹嘛用幻術啊?”

  徐時瓚握著那朵花纖細的根莖, 繞著轉了幾下, 聽到她的話,抬起眼來看著她:“但它是牡丹啊。”

  無論是不是幻術做的,總而言之, 是牡丹。

  辛晚聽懂他的言外之意,凝噎。

  徐時瓚將牡丹遞給負責記錄的侍從, 滿意地看到自己和辛晚名字後面被劃上了一個勾,跟著彎了下嘴角。

  “別鬧。”辛晚見他手裡真的拿了紅繩,覺得離譜:“我們系什麼啊?”

  徐時瓚和她對視幾眼,看到她眸子裡的不贊同,明白她心裡的想法。

  勾著紅線的手指蜷了下,繞了好幾圈,將那根細細長長的線緊密地繞在自己手指末端。

  在辛晚的在注視下,他垂了眼瞼,如她的願說出了違心的話:“沒有,我鬧著玩的。”

  辛晚這才滿意,踮起腳拍拍他的頭:“好,那就趕緊回去了。”

  憑徐時瓚的能力,就算沒有接住牡丹,也足夠將那根紅繩掛上去。

  掛在最高的地方。

  只是那是不被大家知曉的。

  他更想讓所有人都知道、祝福,自己和辛晚。

  儘管他們關係埋在初春的冰下。

  儘管他們每一步都如履薄冰。

  *

  辛晚覺得徐時瓚最近有些反常。

  他太粘人了。

  像主人將要遠行時無可奈何只能發出輕微呼叫掙扎的小貓。

  辛晚超乎尋常的每一個動作,都會放大他的不安,讓他更加靠近對方。

  “我真的只是去廚房偷吃下蜜餞。”在第不知道多少次被抓包,辛晚無奈地推開面前人的肩膀,將藏得好端端的油紙包展示給他看:“喏。”

  “為什麼不告訴我。”他眨了幾下眼,眼睫輕顫。

  辛晚:……那還叫偷吃麼?

  和神經病講道理是沒有用的,辛晚揮揮手,一副跳過這話題的樣子。

  她靠著窗,風灌進來,辛晚忽然沒頭沒尾地問了一句:“徐時瓚,你想換個地方麼?”

  徐時瓚跟著站在她隔壁,將她的尾指抬起來,聞言:“都可以。”

  辛晚在糾結要不要將人帶回宗門,但這意味著一場更大的謊言,而徐時瓚的記憶像不定時的炸藥。

  儘管隔著一層紗,但它始終存在著,壓在人心頭上,稍微呼吸就能感受它的存在。

  徐時瓚沒發覺她不大自在的神色。

  他動作很輕地將一根銀線繞著她的尾指,那根長線很快隱入皮膚,好像剛剛的全是錯覺一場。

  “這是什麼?”辛晚到底發現不對勁。

  徐時瓚接話很快,甚至都沒怎麼思考過:“佛祖保佑的。”

  “你還信這個?”辛晚嘀咕,撥了下那塊皮膚,銀線完全隱入,難以尋到,她乾脆放棄:“下次和我說,不要自己動手,嗯?”

  “好。”徐時瓚回話仍然很快,叫辛晚猜測他是不是根本沒認真聽自己說話。

  可對上他誠懇的眼。

  好吧。勉強信一下。

  徐時瓚盯著她的尾指,心情很好地彎了眉眼。

  銀線確實是求來的。

  不過是月老廟上掛了紅綢帶後求的。

  徐時瓚以前一貫不信這些的,最近卻願意相信其中萬一的可能。

  徐時瓚的粘人,叫人不至於過分壓迫卻又無時無刻地感受到。

  辛晚再怎麼心大也察覺到了不對勁,好不容易找既褘拿個藥,他也要跟著一道去。

  “天霧蒙蒙的,會下雨。”辛晚望一眼天,試圖攔住他。

  “有傘。”徐時瓚指指傘,目光很真誠地看過來。

  辛晚:……

  她怕他最後知道什麼,含糊著說自己想吃城東點心鋪的核桃酥,軟磨硬泡終於把人支開。

  辛晚呼了口氣,探查了下,徐時瓚確實離開,打算推門出去。

  剛邁一步,結果就結結實實撞上了屏障。

  辛晚:……

  徐時瓚也知道自己沒有道理攔著她,屏障也很弱,辛晚輕輕一道劍意過去就將它破開。

  等徐時瓚回去一定要和他算算帳。

  辛晚這樣想,順便踢了一腳地上的石子。

  石子順著她的力道滾了幾圈,在地上滾出好遠一段距離,直到被一隻鞋頂住才終於停了下來。

  辛晚抬眼。

  鍾影安尷尬笑笑,開口:“我有話想和辛晚道友說。”

  *

  天空忽然閃過一道白光。

  緊接著是震耳欲聾的雷聲,轟鳴的聲音很大,叫人聽了心頭一顫。

  辛晚說不清到底是不是因為雷鳴。

  總而言之心亂如麻。

  鍾影安糾結很久,最後什麼事也沒說明白,只是含糊著,含糊著。

  辛晚仿佛卻能在他不明不白的話里猜到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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