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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時瓚起身，推開門，被外面的陽光刺了下眼。
辛晚給他傳符，說是一大早就去外面吃餛飩了。
徐時瓚懶洋洋地將符紙收起來，走出院門，抓了只在滾鐵圈的孩子喊他帶著自己去餛飩鋪。
那小孩七八歲，昨日他們入住的時候就偷偷在門口看過他們，問他：“哥哥要去找你姐姐麼？”
徐時瓚點頭。
那孩童一開始被他長相欺騙，乾巴巴地什麼都應下，說帶他去找人。
後面嘈嘈雜雜得像小麻雀，說了半路的話，被徐時瓚“微笑”警告才知道他不好相處，更戰戰兢兢地給人帶路了。
小孩對這附近倒是很熟，走了沒一會徐時瓚就看到餛飩鋪，剛打算把人支走，就看到鋪子隔壁的人影。
鍾影安手裡握著簪子，朝辛晚遞過去。
辛晚低頭，看那隻金釵。
釵子金色，被陽光一照，好像更刺眼了，徐時瓚眯了下眼。
那小孩上道：“哥哥，你要有姐夫了。”
第38章 怪物
他聲音不小, 辛晚因此順理成章地聽到，她看起來相當震驚——因為那孩童的話，也因為徐時瓚竟然如此早醒。
徐時瓚想拉一下嘴角, 發現不行，於是乾脆絲毫不掩飾了, 他的嘴角耷拉下來, 目光也很冷。
手卻緊緊捂住那孩子的嘴。
辛晚朝他走過來, 她伸手撥開徐時瓚蓋在那孩子嘴上的手，又塞給他一顆糖, 最後才把目光放到徐時瓚身上。
“起那麼早？”她語氣稀疏平淡。
徐時瓚於是也用很平淡的語氣回她：“嗯。”
鍾影安趕緊上來打圓場, 他撓撓頭, 對如何與徐時瓚相處感到有點無措, 只好問他：“吃了早餐沒？”
徐時瓚沒理他，徑直往餛飩鋪走去，又挑了一個乾淨的位置坐下。
辛晚朝鐘影安遞一個眼神。
“他比較粘人。”
鍾影安點頭，表示理解, 剛要說話又被徐時瓚打斷。
他冷冷地她們這邊看過來：“你們不吃麼？”
辛晚湊上去，坐在他對面，又眨幾下眼：“吃過了。”
徐時瓚的唇抿得更緊了，一言不發。
辛晚怕再逗人就要鬧脾氣了——雖然現在好像也在鬧。她笑著：“沒事, 陪你坐一會。”
那邊的鐘影安也跟著坐下, 他起得最早, 還遇到了村長，於是和他們交換信息。
“今早村長來了，說大雪封了來路, 讓我們多待幾天，等雪清了再走。”
“真的麼？”辛晚不大信, 撇了下嘴角：“估摸著刻意將我們扣下來的。”
鍾影安點頭認同，又問：“昨夜也是，鬧了好大的動靜，不像沒事發生的模樣。”
辛晚看他也聽到了，更覺得這裡哪哪透出詭異，皺眉：“我也聽到了。”
“昨夜？”徐時瓚終於說話，他攪動了下碗裡的餛飩：“我昨夜在院子裡布了陣，半夜有異動。”
看來半夜有不速之客造訪。
辛晚不由自主地敲了幾下桌面，是一副思考的模樣：“興許雪崩是真的——為了將我們扣下，煞費好大一番苦心。”
昨夜或許沒得手，因此打算今晚再來一次。
“還挺執著的，”辛晚評價，已經做好了今晚不睡的打算了。
她終於回神，才發現除了自己外，還有一道敲擊聲。
啊，果然是徐時瓚。
辛晚蹭蹭鼻子，將手放到身側，心想有些習慣也會潛移默化地傳染。
*
為了不使村長發現，三人照例分開在三間房，徐時瓚將院子中央的陣法撤去。
今晚無雪，辛晚聽到桌上放的燭火，聽它燃燒時發出的“噼啪”聲，支起耳朵聽門口的動靜。
熬了半宿，燭火都都滅了兩輪，總算聽到了點動靜。
是奇異的嘶吼聲，伴隨著踩雪發出的細細碎碎的聲音，在靜謐的夜裡，詭異又悚然。
辛晚喝了一口冷茶，扣著劍柄的力氣不斷加大。
那玩意興許是想挑個好下手的，在門口徘徊好幾番，空氣里還混合著異香。
辛晚懷疑這就是昨夜自己睡得沉的緣故，留了個心眼，屏住呼吸。
那巨物在她房門前停下了。
辛晚不動聲色，躲到門後，看著地上碩大的影子，起疑。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門忽然被推開，又快又急。
她險些沒反應過來，趕緊起身，躲過砸下來的門板。
對上一個巨物。
那玩意不知到底算什麼。
既不是鬼又不是妖，它長著人的面孔，比人要高壯和醜陋許多，身體周遭覆蓋著一層厚厚的雪，發出難聽又嘈雜的嘶吼。
這的動靜實在太大了，但因為那異香，辛晚也不確定徐時瓚和鍾影安到底聽到沒，只好先艱難地應對著眼前的這玩意。
它的招數都帶著一股子冷意的雪，就算躲過了，也容易被冷氣波及。
辛晚攥緊了劍柄——上面已經覆了一層薄冰，寒氣扎進去掌心，順著四肢，叫她忍不住打寒顫。
寒氣蔓延的速度很快，這場戰只能速戰速決，辛晚有一搭沒一搭地想著，發現錦囊里的符紙沒剩幾張，她挑挑揀揀翻出一張驚火的符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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