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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能看見了,是麼。”

  明明是問句,她的語氣很輕,又篤定,仿佛根本不是詢問,只是一句諸如“天氣很好”的陳述。

  寒風一過,冷得讓辛晚入墜冰窟,仿佛回到了她和徐時瓚後山相遇的那天。

  她在他眼裡大抵和管兆沒什麼區別——都是拼命求生讓他看熱鬧的螻蟻。

  第33章 逃跑

  風呼嘯而過, 辛晚聽了下自己的心跳聲,感覺心口好像破了一個大洞。刮過來的風很輕鬆地就將它灌滿,裡面呼啦呼啦的發出聲響, 大得就要壓過自己的心跳聲。

  她看到眼前的少年忽然不說話了,徐時瓚才彎起來沒多久的唇一點點壓平, 他的眉眼跟著覆蓋上一層薄薄的霜。

  “說話啊。”辛晚忽然覺得很累, 她合了合眼, 用一種自己聽了都很疲倦的語氣。

  “師姐。”徐時瓚半低著頭,伸手攏住她衣角, 辛晚這個角度可以看到他的小半截下巴。

  “我錯了。”他開口。

  語氣和以往數次的求和沒有任何不同。

  辛晚這才覺得那些灌進來的風有多麼多。

  它們鼓起來, 漲得整顆心酸脹起來。

  她將徐時瓚的手指一根根撥開:“你沒有錯, 你從來都不會覺得自己有錯。”

  徐時瓚看著她的動作, 伸出手茫然地還想拽著人,被辛晚避開。

  他於是望進辛晚的眼。

  那股冷風好像順著血管遊走在身體的每一個角落,卻壓不住她滾燙的、炙熱的情緒。辛晚說不清楚自己到底是難過多一點還是生氣多一點點。

  “我在你眼裡,不就是這樣麼?”她很輕地開口:“所以你沒有必要告訴我你已經能看到了, 你嘴上師姐師姐叫的好好的,實際上有把我當成你師姐麼?

  我或許只是你利用的一顆棋子?或者是你閒暇之餘的一個新鮮?反正你最愛看熱鬧了,不是麼?唬著人團團轉的時候,你只是覺得‘啊, 好有意思啊’, 不是麼?”

  徐時瓚第一次聽她語氣這麼輕的說話, 仿佛說的只是對她而言的一件小事。

  但是他就是知道,不是這樣的。

  他碰了幾下唇,想說不是的。可是她說的每一句, 都是無可辯解的事實。

  辛晚想過徐時瓚或許會惱羞成怒地辯解——如果她對他尚且還有利用價值的話。

  或許會似笑非笑地冷嘲她一番。

  無論哪樣。

  總好過這樣。

  他一句也沒有說。

  仿佛已經蓋棺定論地告訴她,她的每一句話都是這樣的, 徐時瓚沒有理由,也不需要和她多費口舌。

  “沒關係。”她繼續開口,不知道是安慰自己還是告誡他人:“沒關係的,本來這就是一筆虧本買賣,我被你下了咒,就算再怎麼討厭你,不也得面上阿諛奉承,裝作一副與你關係不錯的模樣麼?”

  徐時瓚好像忽然被刺痛,他眨了下眼,再垂下眼瞼時,那雙漂亮的眸子已經完全冷了下來,他死死地盯著她。

  好像有毒蛇從身後一寸寸攀爬上來,冰冷的信子吐息著,讓辛晚出了一身粘膩的冷汗,連體溫也跟著降下來。

  辛晚艱難地吞咽了下,吵架最忌對方什麼也不說,她對他的沉默寡言有些不耐:“還有什麼事麼?沒什麼我就先走了,只是倘若你還有半點良心,就給我把咒解了。”

  徐時瓚前面的沉靜好像忽然找到了破口子,他揚起了手,好像終於慢半拍反應過來辛晚和自己還是有一道惡毒的咒相連著的。

  他於是終於從煩躁的、焦灼的情緒里稍稍脫身。

  “師姐。”

  辛晚內側的血管忽然狠狠跳了幾下,脈搏微顫,讓她心驚。

  果然,下一秒,痛意無孔不入地鑽進了身體。

  “你走不了啊。”他這樣說,伸出手來輕輕牽住了她的。

  痛覺其實不大,只是毫不停歇,連片刻停頓也沒有,叫人喘息不上來。

  “我最討厭你這副模樣。”辛晚很沉重地呼吸著,語氣學著他的同樣惡毒:“你可以對我用任何陰招,你以為痛了我就會和你低頭麼?”

  徐時瓚的手指猛顫了幾下。

  他忽然不想繼續聽辛晚說下去了,只是茫然地伸出手,想要捂住她的嘴。

  血腥味進了辛晚滿嘴,鐵鏽味嘗起來很難吃。她咬得時候用了很大力,徐時瓚的虎口處於是汩汩地出著鮮血,牙印很大一個,刺得很深。

  就算再痛,他也只是蓋得更近,沒有一絲鬆動、十分執拗地阻止她繼續說下去。

  辛晚看到那枚牙印,罕見地從心底漫起一點愉悅感。

  她抬起頭,唇齒離開他的虎口,就算被蓋住了,也要含糊地說著:“我討厭你。”

  徐時瓚的手指動了下,虎口那裡的血出得更大了,濃郁得好像要將他的手指都染上顏色。

  現在這樣做絕對不是最好的選擇。

  應該做些別的。

  理智告訴徐時瓚。

  但是他沒有辦法。

  辛晚的嘴唇翕動,很輕易地就說出了叫徐時瓚聽起來十分不喜歡的話。

  於是他用那隻手的手指抵住了她脆弱的、纖細的脖頸。

  辛晚腦袋轉了下,掙扎了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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