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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朵兒似的唇胭脂也未塗, 一張一合說得不停。

  賀元想起了瑞德帝,滿是懷念。

  阮玉另只手幫她順著髮絲, 他輕描淡寫道:「我還未去過。」

  行宮是開朝時所建,瑞德帝一生勤勉為政, 也不過是大病時住下幾日。

  那會兒, 阮玉還在冷宮。

  等他做了皇帝,卻也困在宮闈。

  賀元笑話他, 「做皇帝才是沒意思透了。」

  阮玉輕捏她臉,也笑了, 卻只笑不語,不接此話。

  這話便終止。

  阮玉靠在車壁閉目養神。

  賀元閒得無趣, 可勁兒折騰他, 這兒打下那兒撓下。

  逼得阮玉睜眼將她從懷裡按在腿上, 威脅道:「你再鬧,這兒饒不了你。」

  他鬆開手,賀元抬起一張懵懂的臉,像似忍了許久似的。

  「阮玉,你恨他嗎。」

  那張與瑞德帝幾分神似的臉微微怔忪,他將她拉進懷裡,淡淡熱息在她耳垂蔓延。

  阮玉說:「不知道。」

  賀元有些難過,她伸出手,描著他的眼眉,她是有些可憐他的。

  看了好會兒,賀元突然驚訝道:「我才發現,你竟和舅舅有些像。」

  誰能想,最像瑞德帝竟然是冷宮長大的阮七。

  阮玉眸中勾起輕佻,他抓著她的手往唇邊一親,挑釁道:「哦,那我得叫你聲外甥女。」

  被抓著的人臉一下通紅,賀元氣鼓鼓推開他,嬌怒不已,「阮玉你有病。」

  她指著車外,恨道:「下車去!」

  阮玉連掐她臉幾下,「我要騎馬,你逼我坐車,現在又趕我走,哪有你這般霸道。」

  儘管放輕了手力,賀元臉上也頃刻起了紅印,她更是不滿,嘴嘟的不行,使勁晃起車鈴。

  馬車緩緩停下。

  賀元一手連拉帶拽讓阮玉下去。

  她那點勁兒哪裡夠看。

  不過是阮玉怕她又得鬧騰,乖乖下了馬車。

  他一下車還故作灑脫道:「我早就想騎馬了,不像你只能眼饞著,又怕磨得疼,不敢呢。」

  那關上的車門剎那緩緩拉開。

  阮玉忙俯身探去。

  車裡的賀元神情難得溫柔,她伸手摟了他脖頸,不知為何,出口道:「小可憐。」

  從宮裡出來,一直若有若無帶著絲陰沉的阮玉徹底散了透。

  懷裡嬌滴滴的人一口咬在他脖頸,她輕喃,「去吧。」就往外推他。

  車門「啪」的合上。

  阮玉摸著脖頸的印子,發愣好會兒。他終於反應過來,對著緊閉的車門委屈,「嬌嬌,你學壞了。」

  裡面一個動靜也不給他。

  可把他給招得不行。

  幾日一過,行宮總算到了。

  賀元還來不及回憶往昔,就被阮七往正殿的榻里抱去。

  他是要報一路車程之仇。

  這一路,賀元仗著他不敢在車裡碰她,可勁兒撩撥他玩耍。

  賀元這才慌了,做起委屈的模樣,「你怎麼就盡想那事。」

  身上的人神情惡狠狠,「我不僅想,還變著法想。」

  他對著她耳垂輕咬幾句,羞的賀元又抓又撓。

  她嘟囔,「你呀,你呀。」

  卻幾乎一一如了阮玉的意。

  他似是有著無止盡的活力,賀元再順著他,也累得不行,嬌滴滴不肯再來。

  阮玉拿薄被裹著她就往殿後的溫泉去。

  熱氣瀰漫,好不容易得了舒緩。

  阮玉又不吭不響的抱了賀元連親帶啃,「你可是和他來的。」

  賀元腦子再混沌,也一下醒過神。

  她拍他一眼的水,嗔道:「那會兒小呢,我娘陪著。」

  阮玉胡亂抹了抹眼,有些高興,「那我成了頭回。」

  聽此,賀元臉色就不太好看。

  一池溫泉仿佛也黏糊起來。

  她輕諷,「你要在意這個,和我好甚。」

  阮玉才曉得稀里糊塗說錯了話。

  他不急著道歉,只近了賀元身胡亂作怪。

  她被阮玉抵在山石旁,他眸色晦暗,「我當然在意,可比起在意,如今的你都是我的,豈不更快活。」

  賀元嫌他肉麻,鬧道:「疼,抵的疼。」

  阮玉卻往下,他輕哼,「你不疼,怎麼曉得教訓。」

  賀元當他不過尋了藉口變著法折騰,連罵幾句。

  阮玉充耳不聞,只讓她的罵聲逐漸沒了氣力。

  ·

  胡鬧兩日,阮玉才帶了賀元去園林。

  雖少有帝王前來,園林里的走禽倒也精心養著。

  阮玉帶賀元打獵,還求她穿那日胡服。

  賀元才不慣他臭毛病。

  偏偏著了男裝。

  那男裝是早早準備好的,丫鬟們伺候她穿好。她對著鏡中一照,頗覺得幾分清俊。

  她往內殿出來,還得意洋洋沖阮玉挑釁一笑。

  阮玉先是沒說話,等她走近,故意上下打量,一把摟著纖腰調笑道:「哪兒來的小兔子。」

  又撇去那遮掩不住的鼓囊處,「咦,這是何物。」

  氣得賀元狠狠掐他手,又好幾記眼風掃他。

  好好的帝王,竟成了那不成調的小流氓。

  小流氓興致高昂,抱起賀元往園林跑,驚得賀元摟緊了他的脖頸。

  他還是頭回徹底甩下帝王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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