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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順次輪手,碰吃槓打,薛寶添先贏一手,胡了牌。

  他靠在椅背上半笑不笑,拖著調子說了句:「承讓。」

  佟言將各個口袋摸了一遍,拿出支鋼筆放在薛寶添面前:「用的最順手的一支,寶……添以後可以用它給我寫信。」

  薛寶添「草」了一聲,沉著臉:「皇上的御筆放我這兒,也只能當逗貓棒。」

  閻野扔在桌上一隻打火機,塑料殼子上印的字依稀可見,某某大酒店。

  薛寶添嗤笑:「就不能對你這個民工有任何期待。」

  譏諷的目光偏向林知奕:「林總總歸會有些好東西了吧?」

  林知奕今晚打算赴宴,穿的戴的極為講究,他兜里又翻不出什么小玩意兒,只能從手指上脫下一枚戒指,放在了牌桌中央。

  薛寶添僅瞄了一眼,不以為然的用佟言的筆勾到桌角:「繼續吧。」

  薛寶添二世祖做得堪為標杆,在非常漫長的不成器的歲月里,吃喝玩樂,樣樣精通。

  他腦子快,會算計,牌自然打得好,加之又學了點兒見不得人的暗箱操作,收拾幾個菜雞自是不在話下。

  第二把又是他贏。

  佟言又交了支筆,紅藍自動鉛,薛寶添瞧著哧哧地樂:「但凡多想一點兒,佟老師都掛顏色了。」

  佟言紅著臉解釋:「我們做審計的,總是要用紅藍鉛進行標註,習慣了,身上總帶一隻。」

  閻野身上東西帶得不多,翻遍口袋只有盒煙,他抽出兩支同時放進嘴裡,伸長胳膊撈回剛剛的打火機,就著火將兩支煙一起點燃,嘴裡含滿煙霧,分了一隻給薛寶添。

  薛寶添一直勾著的唇角緩緩落了下來,冷著臉接過了煙。

  林知奕倒是撿了熱鬧看,笑眯眯地說道:「閻總下次若是沒東西給了,可以直接脫衣服,這屋裡都半gay不gay的,相信都會感興趣。」

  薛寶添推了面前碼好的牌,狹長的眸子微吊:「該你放東西了,林總。」

  林知奕權衡了半天,將脖子上的裝飾項鍊解下來,扔給薛寶添。

  第三輪薛寶添一時大意,讓佟言贏了一把,他還了支筆回去,林知奕又摘了條項鍊出來:「疊戴,流行。」

  薛寶添咬著煙小聲嘟囔:「娘們唧唧。」

  這回倒是閻野遲遲沒有動作,他兜里空空如也,沒什麼可給的了。

  佟言推倒了豎在自己面前的牌,眼神在對面男人身上捋了一把,看到了他脖子上的黑色掛繩,問:「那是掛墜兒?」

  閻野隔著衣服摸了一把匈前:「這個不行。」

  薛寶添動了動眉角,錯開目光,屋子裡只有他知道,閻野胸前帶的是塊墨玉無事牌,是那人腆著臉從自己這裡討走的,此後便一直戴在胸前,似乎從沒摘下來過。

  兩人原來在床上的時候,那塊玉牌帶著閻野的體溫,時常垂落在自己的背上,溫潤的處感好像另一隻手,在撫摸著自己。

  那塊無事牌,沁過兩人混合的汗水,正反面同時落過兩人的熱吻,用閻野的體溫捂熱過,也在薛寶添的胸前汲取過溫度。

  如今卻成了閻野身上唯一一件可以交出來的東西。

  「要不咱們……」薛寶添剛漏了聲音,桌上便啪的一響,砸了件質地堅硬的東西。

  「這個拿去,不過佟哥碰的時候小心點兒,這匕首鋒利無比,十分嗜血。」

  桌子中央橫陳著一把精巧的匕首,通裑烏黑,沒有半點裝飾,卻冷硬得駭人。

  薛寶添向閻野看去,見他眸底並無波瀾,依舊穩如老狗,放下心來,便招呼著再起牌牆,此後大殺四方,連贏了三把,將佟言的「筆墨紙硯」,和閻野「劍戟鉤叉」都贏了個乾淨後,他好整以暇的看著對面的林知奕。

  「林總,身上還有什麼?」

  林知奕將身上價值不菲的飾品輸了個底兒掉,如今只有手腕上的一塊名表。他笑著摘了下來,放在了薛寶添面前:「薛總,我餓著肚子,這麼一會兒的功夫,被你贏了百來萬,我怎麼覺得自己掉坑裡了?」

  薛寶添用佟言的筆挑著林知奕價值百萬的鑽石名表,毫不猶豫地扔進了腳旁貓崽子的窩裡。

  「我家貓睡覺喜歡聽個響動,有隻手錶正合適,我代它謝謝林總了。」他攪了牌,「總不好讓林總一直餓著,不過現在家裡只有貓糧和泡麵,林總身嬌肉貴,怕是都不合適。」

  「泡麵合適,」林知奕倒是不嫌棄,「麻煩薛總了。」

  薛寶添心情不錯,懶懶散散起身去泡麵,佟言跟去幫忙,閻野坐在椅子上目光深沉,那把佟言沒收的匕首在他指間上下翻飛。

  林知奕將四張「發財」挑出來碼在手邊,望了一眼廚房的身影:「薛寶添這是給你出氣呢?」

  又問:「追到手了?」

  「還沒。」

  「那也好事將近了。」林知奕咂摸了一下嘴,「閻野,我現在才發現我好像看走眼了,你比我想像的中的要有城府很多。」

  他看著閻野望過來的目光,笑著說:「你利用我讓薛寶添吃醋,成功了自然好,即便沒成功,事後也可以賣個慘,以薛寶添的性子,自然會心疼你,你再將我妖魔化一點,你呢再裝得可憐一點,他這不就護上了嗎?」

  閻野笑著反駁:「其他我都認,但林總真的不需要妖魔化。」

  林知奕用指腹摸牌,緩緩從上搓到下,翻開放在桌面上,猜道:「弎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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