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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內沒點燈,他從暗處緩緩走來,停在她面前。清潤的眼直勾勾地盯著她,若有似無的壓迫感傾斜而來。
有那麼一瞬,書吟覺得他方才說的,要把她吻的喘不過氣來是真的。
書吟慢聲:“我以為你喝醉了。”
要不然,怎麼會和她打電話,說那麼一通調情的話。這不是他的作風,他清雋溫柔,與情慾不沾邊。
商從洲逆光站在她面前,神情晦澀難辨。
他沒來由地笑了聲,笑的她心尖發顫。
“你希望我喝醉,還是沒醉?”他把問題拋還給書吟。
書吟片刻失語,“我看不透你,記憶里,你都是溫和的。可是重逢後,你好像總是在為難我。”
“這是為難嗎?”
“……不是嗎?”
商從洲的聲調里攜帶著哄人的沉溺:“我只是想知道你內心的想法。”
她緊張,又放鬆。
像是彈簧,被他按壓,又鬆開。
她喃喃:“我內心的想法?”
商從洲彎下腰,靠在她耳邊。
他聲音壓得更輕柔,宛若愛人間的低語:“告訴我,書吟,你希望我醉了嗎?”
希望嗎?
她問自己。
“醉了……”她心軟下去,酸澀的,鼻息里仿佛還能聞到那抹清淡的茉莉花香,“就要接吻嗎?是想和我接吻,還是想和別人接吻?是喝醉了在通訊錄里隨便找到一個電話號碼,還是喝醉了卻只想到我?除了我,可以和別人接吻嗎?”
交織的氣息灼熱,兩廂據理力爭的步步緊逼,呼吸死死地纏繞在一起。
周遭空氣升溫。
她仰頭,霧蒙蒙的眼看向他。
暗夜裡,他的表情逐漸崩塌。
像是信任被摧毀。
可他笑了,笑意不同以往的溫雅,有抹陰冷感。
“你就這麼想我?書吟,在你眼裡,我是會亂搞的人嗎?”過於溫和的人,連生氣都是隱忍的,平靜的。
書吟卻在這份平靜里,感受到了天崩地裂。
她別過眼,忍住眼裡的潮濕,哭腔淡到近乎沒有:“可你回來的時候,身上有香水味。”
商從洲愣了愣,眉間擰起褶皺,“我今天晚上和我媽吃飯了,估計是她身上的香水。”
書吟也愣住。
出乎意料的答案。
“在吃醋嗎?”他湊的更近,身體壓向她,話語逼迫著她,鼻息間的氣息也沉沉地壓了過來,沒給她回答的時間,他步步緊逼,回答她剛才的問題,“喝醉了,想和你接吻,沒喝醉,更想和你接吻。”
他沒有和她談過任何性方面的話題,他在她面前表現的無欲無求。
因為怕她被自己嚇到。
在每一個無法入眠的深夜,想到她就住在隔壁房間,他都會控制不住自己,心控制不住,身體更控制不住。
客衛時常響起淅瀝的水聲,冷水澆灌著他,要過很久,他的體溫才會降下來。
那次遇見她,發燒,也是因為前一晚做了個夢。
夢到她那把好聽得銷魂的嗓子在自己耳邊叫,喘,很嬌,很媚。半夜,他被熱醒,不管自己怎麼弄都無法解決,在浴室里待了半小時,才不痛不快地發泄出來。
漫長的冷水澡,直接導致他隔天醒來,發了高燒。
他不想和書吟提這些,怕嚇跑她,怕褻瀆她。
她那樣乾淨,那樣清白。
他話里的內容太多,書吟腦袋很亂,一時無法消化。
她看著他,看見他雙眼比室外的天還要暗,仿佛要吞沒她。
“你……”她有些慌亂。
“今晚的晚安吻還沒給我。”他終於找到了恰當的理由,喉結滾動著,俯身吻了過來,放在身側的手,摟住她的腰。
好像有什麼崩壞了。
他們吻的越來越深,氣息逐漸凌亂,腳步急促。
門關上,隔絕了客廳的光。
睡衣尤其方便穿脫,三兩下,便響起衣服掉落在地的輕聲。
他輕撫著她身上乾淨的骨骼,手心裡感知到她的顫慄,細微的,緊張的,瑟瑟發抖的,在迎合著他。她緊貼著他,沒有半分要逃的意味。
直到那一刻,她聲線發顫:“商從洲……”
商從洲蓄勢待發,低下頭,與她額頭相抵。
他啞聲:“寶寶,叫老公——”
窗外,有細密的聲響。
南城迎來了今年第一場雪,雪聲拍打著水聲,夜色繚繞,動盪,極不安穩。
夜幕沉入黑暗,風雪被染上霓虹。
愛是夜裡升空的煙花。
-
商從洲醒時周遭空蕩,懷裡空無一人。
和那日一樣的遭遇。
那晚他甚至飲下一杯低濃度的酒,記憶是清晰的,記得她來了又走。
昨晚他萬分清醒,卻覺得昨夜一切是夢。
他甚至都想笑了。
撈起手機,看見未讀消息時,他眼梢輕挑。
書吟也沒那麼沒良心,給他發了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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