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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當即按住“退還”。
手腕猛地一重。
空氣里有初夏的濕熱,也有屬於他的清冽冷香。忘記一個人從忘記他身上的味道開始,書吟聞到那抹熟悉的氣息時,慢慢低垂下眼,無力又無助。
他握著她的手腕,五指收緊,輕而易舉地圈住她的手腕。商從洲腦海里浮現的第一個念頭是:她竟然這麼瘦。
書吟看見的,則是一雙乾淨,卻又極具禁慾氣息的手。
違和的兩個詞,放在他身上,格外和諧。
距離瞬間拉近,她被他陰影覆蓋住。
她沒敢抬頭,頭頂傳來的他輕薄的氣息,拂在她臉畔,很柔和,如春風拂面。也很好聽,聽得她心頭癢。
“書吟,這錢是你的工作報酬。”他說。
“不用的。”
“……”
“朋友之間的幫忙,不需要錢。”書吟解釋,隨後,又問他,“我們應該算是朋友吧?”
商從洲鬆開了緊握著她手腕的手,下頜線條隨之鬆散。
他說:“是朋友。”
書吟也鬆了一口氣。
“是朋友的話,更應該把錢收下。親兄弟還明算帳呢,”商從洲語氣鬆散,笑得如同被辜負,“書吟,難不成,在你看來,我是為了占你便宜才來找你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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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最後,書吟還是收下了五千塊錢。
和商從洲告別後,書吟到家便打開他發來的翻譯文件,開始工作。
下午五點半,沈以星發來一條消息:【我來你家。】
書吟回了個:【好。】
未多時,指紋鎖開鎖聲隔著書房門響起,聲音略悶。
沈以星的聲音先撲向書吟:“今晚去我哥那兒吃,他下廚了。”
然後,臥室門打開,沈以星撲了個空。她轉身,打開書房的門,見書桌上擺了一堆列印過的紙張,愣了愣:“你在工作啊?”
書吟:“嗯,臨時接了份口譯的活。”
換來沈以星略誇張的驚呼聲:“你不是說除非給你五萬塊,要不然你絕對不干口譯了嗎?這次真的有五萬嗎?”
書吟底氣不足。
她確實說過這話,主要是那兩年口譯乾的她身心疲憊,於是賭氣般地甩下了這麼一句話。
“……五千。”
沈以星眨了眨眼:“誰這麼大的面子,請動你當口譯員?”
書吟想要搪塞過去,放下文件,親昵地挽著沈以星的手,“你哥做什麼好吃的了?”
沈以星報著菜名:“土豆燉牛腩,西紅柿炒雞蛋,臘腸炒蒜苔,糖醋排骨,絲瓜蒸鱸魚。”
書吟以為她已經被帶跑偏。
結果沈以星沒那麼好糊弄:“快說,是誰讓你改變想法,在該休假的日子工作不說,還破天荒地重拾舊業,當起了口譯員。”
沈以星邊問,邊打開陳知讓家的大門。
菜還沒好。
書吟和沈以星在餐桌邊坐著。
書吟正對著餐邊櫃。
餐邊櫃是咖啡角,放著兩台咖啡機還有許多喝咖啡用到的東西。以及遭到陳知讓無數次反對,但沈以星充耳不聞,冥頑不靈地固執己見。
放了一個她DIY的相框。
相框裡都是沈以星用拍立得拍的陳知讓,正面照,側面照,背影照,還有一些偷拍。十來張照片裡,只有一張合照。
是那年夏天,陳知讓和書吟主持完,在後台,被沈以星拉著,三個人拍的合照。
這是他們兄妹倆唯一一張合照,書吟在裡面顯得尤為突兀。
這些年,沈以星再也沒有和陳知讓拍過合照。
親兄妹向來都是世界上最愛又最嫌棄對方的關係。
書吟架不住沈以星一遍又一遍地追問,無奈之下,終於鬆口:“是商從洲。”
廚房裡的油煙機停止轉動。
陳知讓端著最後一道菜,糖醋排骨出來時,聽到了這個熟悉的名字。
第26章 26
26.
難得的休息日。
陳知讓身上穿著休閒家居服, 柔軟的衣服淡漠了幾分他身上的冷感。
他把最後一道菜放在餐桌上,而後,拉開椅子, 坐了下來。
他對面就是書吟。
他臉上帶著淡淡的笑,笑不達眼底,加入她們閨蜜倆的對話:“怎麼突然提到商從洲了?”
沈以星嘰嘰喳喳地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複述了一遍。
未幾,她問出重點:“你什麼時候和商從洲聯繫上了?我記得你倆以前也不熟啊,難不成你倆背著我苟合?”
書吟眉頭蹙起:“‘苟合’指的是男女間不正當的結合。”
沈以星恍然:“原來‘苟合’和‘偷情’是一個意思。”
她毫無羞恥心:“你也知道的,我語文成績很拉胯,能想到‘苟合’這個詞都已經很了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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