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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仙株只靈,天地靈力都可為他所用,永遠沒有上限,在場所有人的修為都是源自於他,他若得知自己殺了宴見月的傳聞,暴怒之下會做什麼也說不一定。

  為今之計只能穩住他,先把他帶離人多口雜之地。

  「是,我們是他的徒弟,我們知道宴見月在哪,要我帶你去嗎?」

  青年閉眼沉思,好像在腦海里檢索什麼東西,片刻之後,他滿心信任道:「我也信你,快帶我去吧」

  三人兩前一後在眾人的注視中離去,他們終於從威壓中抽身,得以喘息,張嘴要議論些什麼,卻發現嘴上閃過一道金光,是為期一個時辰的禁言符。

  三人走出不遠,燕無渡想起什麼似的,中途折返回來,朝著薛衍成捏了一個咒,隨後拎起他的頸皮,扔到趙立序懷裡。

  為了治四毒,燕無渡開發過五花八門的損招,例如把青詭變成一隻蛆,將其丟進茅廁坑裡任他掙扎。

  薛衍成嚇得連忙看向自己的手,還好,不是蛆也不是什麼奇怪的東西,眼前只是一隻小貓爪子。

  等等?貓?

  燕無渡戳著他的腦門,惡狠狠道,「我回來就扒了你的皮,等著吧!」

  轉而對趙立序溫聲道,「好師侄,幫我養幾天這小畜生,我馬上就回。」

  趙立序神色複雜看著手裡和他大眼瞪小眼的狸花貓。

  他他沒辦法告訴這位對自己充滿信任的師叔,其實他可能是所有人中最想殺了薛衍成的人。

  事出緊急,燕無渡即刻跟上二人的步伐。

  燕無渡壓低聲音悄聲問楚北岌,「這位你認識?他跟宴見月真是他所說的那種關係?」

  一抬眼,正好四目相對,燕無渡忽然想起他不久前說的話,忽然蹭的一下耳根燒起來了,尷尬的挪開目光,向另一邊小退半步。

  但罪魁禍首並不覺得有什麼,好像什麼也沒發生一般,他回答,「很久之前我不小心探測過宴見月的回憶,他曾經為了煥活仙株殺了一個人,這個人叫謝景儀,就是你眼前這一位了。」

  「那他為何管宴見月叫妻?他們之間不應該是殺身之仇嗎?」

  「謝景衣曾為一國儲君,還是凡人之身的宴見月要殺他難於登天,於是只能虛以委蛇與他發展感情,直到後來新婚時取出他的玲瓏心,生出了仙株,可能他還沒有完全死去,一縷殘魂未散,記憶殘缺,失去了被殺的記憶吧。」

  燕無渡有些同情地向後瞟了他一眼,頓感同情,「這麼慘?一對怨侶啊。」

  「倒也不完全,宴見月在殺他之前有過後悔,反抗過施令的宴父,然後被下了清心咒,但清心咒並不是無解,只要將身上有咒文的肉刮掉便可,他頂多只是沒有勇氣做到這麼極端徹底來反抗宴父。」

  「刮肉多痛啊!」燕無渡搖搖頭。

  「也還好,堪堪能忍受。」

  望著燕無渡奇怪看過來的眼神,他這才發覺說的有些漏嘴了,於是隨便找了個話題扯開。

  楚北岌正經道,「現在的重點應該是上哪去找死了的宴見月,又怎麼穩住他。」

  燕無渡想了一圈,根本沒有任何辦法,於是問他,「你跟他打起來有幾分勝算?」

  「打不過。」楚北岌十分果斷道。

  燕無渡還要再說些什麼,只見楚北岌偏頭看向謝景衣,他也跟著看過去。

  謝景衣折下一條枯枝,「還記得我和阿月初見便是在白梅樹下。」

  二人看向他手裡光禿禿的樹枝,幾乎同時脫口而出,「這是怎麼看出是白梅樹的?」

  謝景衣扔了樹枝,「看不出來,我說說罷了。」

  二人:……

  在前往他從前的國度南啟國時,謝景衣一路嘰嘰喳喳地回憶與宴見月的點點滴滴。

  「還記得再見到阿月已經是數月之後,我當時便覺得這都是命中注定……」「這大紅喜字我也曾見過,東宮之中張燈結彩……」

  謝景衣興致勃勃說個沒完,看到什麼東西都拉著二人提一嘴「當年」。

  燕無渡從一開始的提心弔膽變得逐漸不耐煩,「知道了知道了,玩兒去吧。」

  轉而對著楚北岌道,「說來也是奇怪他好像什麼都記得,唯獨忘記了宴見月殺他一事。」

  楚北岌不動聲色回他,「本來就是一縷殘魂被迫封印在仙株裡面了,興許是薛衍成不慎把他放出來,記憶殘缺也很正常,不過在他看看故地舊物時,記憶會逐漸回籠,用不了多久就會想起宴見月殺他的事實。」

  但很明顯,現在讓他想起這種事還太殘忍了些。

  謝景衣依舊神色飛揚,不似千年的老怪物,倒還像是二十出頭恣意無憂的少年人。

  「殘魂因執念而存,應當也因執念而散。」

  「執念?是什麼?」

  楚北岌回想曾看過的宴見月的記憶中,裡面並未明說,「我才想,應該他至死也想不通宴見月為何要殺他吧。」

  「我們要告訴他,他的執念散了,是不是一起就好辦了。」

  「暴怒殺生泄憤也有可能,不確定性太大了,況且他作為仙株之靈,手誤毀天滅地之力,我們更需要小心謹慎行事。」

  「話雖然是這麼說,但……」

  燕無渡回頭看去,謝景衣又發現了新的可以緬懷的東西,他站在一棟酒樓跟前,這裡地處偏遠,靠近南啟荒城,除了三人,四下無一人路過,顯得寂寥破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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