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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臻揚起頭,眉心痣艷麗。

  「真實發生過。」

  宗行雍呼吸一窒。

  第34章 34

  ◎他心尖上美人有一張大殺四方的臉◎

  天旋地轉。

  宗行雍二話不說把人攔腰往帳中抱。

  邁入帳中時殷臻一頓。

  目光長久停在角落。

  箱蓋掀開, 整整齊齊兩套婚服重疊其間,金色小珠串懸掛領口,繁複華麗。跟著主人在關外黃沙中浴血四年, 依然難掩光芒。

  宗行雍隨口:「好看?」

  殷臻收回視線,輕輕點頭。

  他沉默一會兒, 問:「想看孤穿嗎?」

  宗行雍喉中湧上難言的渴意。

  帳中昏暗, 流淌一地深紅。

  過於漂亮的人帶來的視覺衝擊是震撼的。

  攝政王從前就知道,他心尖上美人有一張大殺四方的臉。

  殷臻赤腳, 身披燙金正紅婚服,寬大袖袍下探出一截纖細手腕和足踝。烏髮如雲, 頸項修長, 眼瞳明亮如清水,完完整整倒映出他的影子。

  和想像中一樣美艷, 一樣蠱惑人心。

  此人從上到下, 從里至外每一寸, 都有他留下的印記。

  宗行雍的眼神幾乎是立時變了。

  殷臻沒有躲。

  【……】

  「為什麼放孤走?」

  「本王攔得住你嗎?」

  宗行雍俯下身, 手撫上他臉側。混著濃重慾念的聲音變得沙啞:「不如找人護你走, 免得日夜心驚膽戰。」

  殷臻自榻間仰頭, 定定看著他:「孤再問一次。」

  「一定要造反?」

  宗行雍哼笑一聲。

  他有時覺得殷臻天真,這樣的天真放在別人身上他會覺得愚蠢, 在殷臻身上, 他想呵護, 又想摧毀。

  帶粗繭的手落在下頷,宗行雍收了力, 殷臻依然吃痛「嘶」了聲。

  攝政王頗有些漫不經心:「皇位和你, 都會是本王囊中之物。」

  他並非自大, 汝南宗氏獨子有這個手段, 也有這個能力。他從不將虛無縹緲的希望寄托在他人身上,比起和殷臻合作,發展良性關係,把人和大權牢牢掌握在手中才是他一以貫之的行事風格。

  極短暫的沉默。

  殷臻烏髮散開,伸手一點點合攏領口,斑駁紅痕消失在抬高衣領間,露出明月光暈一般柔和的頸。五官漂亮、明媚、難以抵抗,帶著剛從□□中抽身的糜艷。

  他笑了:「此後孤做東宮太子,王爺做攝政王,井水不犯河水。」

  被滿足的男人是很難生氣的。

  「井水不犯河水?」

  攝政王手從他尾椎一路向上,懶洋洋:「太子跟本王睡一覺,就想說這些話?」

  殷臻掙脫開他的手,下榻,彎腰去撿散落一地的衣物。

  背後視線如影隨形。

  即使早有準備殷臻指尖還是顫抖了一下,他眼前發黑,閉了閉眼。

  ——孤什麼都還給他。

  有一件算一件,所有孤覺得有虧欠的地方。

  殷臻克制著情緒,回過頭。

  宗行雍依然沒有動。

  碧綠瞳仁深不見底,神色難以捉摸。

  二人隔著一室旖旎對視。

  帳內氣氛產生了微妙的變化。

  「本王有時覺得你實在膽大。」宗行雍鬆了松腕關節,姿態像極一隻暫時被安撫收攏利爪的虎:

  「走之前說這些話,想本王把你留下來?」

  殷臻無動於衷:「你留不下孤。」

  不止。

  一旦回到皇城,宗行雍對他的桎梏將大大降低。攝政王遠離朝堂四年多,東山再起需要時間。極短的時間,也夠殷臻喘息。

  他們將成為徹底的敵人。

  殷臻袖中五指攥緊:「再見面孤不會手下留情。」

  他知道他成功將宗行雍激怒了。

  宗行雍眼中有風暴匯聚,沉沉:「殷臻。」

  他靠近了一步。

  「王爺最好離孤遠一點。」

  殷臻手攏袖中,眉眼冷淡至極:「或者王爺想孤動手?」

  ……

  「就這麼放人走了?」闕水和宗行雍一道站在寒風中。

  他和宗行雍一起長大,深知此人骨子裡極強的掌控欲。他會放殷臻走,實在出乎意料。

  宗行雍手腕珠串一顆顆朝下撥,他深深凝望馬蹄消失的方向,道:「放走而已。」

  他放殷臻走,和他放過殷臻,是截然不同的概念。

  闕水頓了頓,道:「倘若他有一天站在金鑾殿上,兵戎相向——」

  「本王等著那一日。」宗行雍道,「他從本王身上學到了足夠多的東西,本王期待那一天到來。」

  「你會退讓?」這才是闕水真正想問的。

  攝政王緩緩搖頭。

  氏族和皇權矛盾由來已久,他若是不舉兵,遲早有一天高懸在氏族門第之上那把刀會重重落下。從他的立場,他沒有理由不謀反。

  三日前闕水問出這句話宗行雍會給出他確切答覆,但他忽然想起山洞中殷臻蜷縮在懷中的模樣,很勇敢,也很招人疼。所以他沒說話。

  他了解殷臻,心知他主動是想將一切結束,徹底了結在關外。

  也毫不意外從他口中說出的話。

  只是……

  井水不犯河水。

  井水,不犯,河水。

  宗行雍回憶起殷臻說這幾個字的神情,依舊無法遏制地暴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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