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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從肩膀往下淋,水流蔓延至領口,四面八方無阻攔往下。

  殷臻微微打了個哆嗦。

  酒意和溫熱水流遍至全身,令他渾身綿軟。

  宗行雍手指壓在他脖頸,順著左肩,鈍刀磨肉一般緩慢下移,重重壓在一線瑰艷牡丹花瓣上,顏料因濕水而深重色氣。

  他另一隻手開始松殷臻領口,在鎖骨上來回摩挲,很快,上端現出紅痕。

  「真漂亮。」他喟嘆。

  殷臻頭皮發麻,腳底顫慄。

  這種時候逞能反抗沒有任何意義,反而會招致千百次嘗試過的苦果。

  算帳可以第二天,服軟一定要快。

  殷臻揚起頭,猶豫了一會兒,在懸殊的力量差距以及人趨利避害的本能下,果斷且迅速地伸出手臂,環住宗行雍脖頸,飛快踮起腳,擁濕漉漉的唇碰了碰對方的臉:「……輕。」

  「看太子表現。」

  宗行雍看他良久,一把將他從水中撈了出來。他這時又顯出非同一般的寬容來,正人君子地詢問意見:「在上面,嗯?」

  水珠順著殷臻臉側往下滑,從脖頸掉落。

  很快被舔舐。

  帳中燃了銀霜碳,「咔擦」一聲斷裂。

  ……

  一枝紅艷露凝香,雲雨巫山枉斷腸。

  「遲早把貓爪子修了。」宗行雍不用回頭都知道後肩抓撓如何長,不躲不避去親他耳垂,「明日起來本王親自修。」

  一樽淺口的玉杯,總有人不斷往裡倒液體。等待盈滿的過程又太熬人,體驗過頭脹和無止盡。

  有手近乎無力地攥住床帳,想找到另外支撐點。

  被強硬地抓回,一寸寸拖回去。

  帳中猛獸湊上來愛憐地吻他濡濕的眼睫毛,動作卻毫不含糊。

  還未抽身就陷進下一個漩渦。

  夜晚還非常長。

  時間會人為延長到無法承受的地步。

  ……

  太子從昏睡中醒來,心中有一萬句娘要罵。

  他瞳孔在日照下變淺,外衣整齊地遮住整個脖頸,斑駁吻痕深深暗暗,無法見人。

  想坐想躺想殺畜生。

  殷臻一把拔出榻邊長劍,這劍開了刃,嘩啦啦雪白光線湧入。他靠在角落,身上香膏的味道四溢,存在感強到不容忽視。

  太子神色冷峻地嗅了嗅,馥郁香氣頃刻將他拖回望不見盡頭的夜晚。

  他動了動身體,驟僵。

  「宗……」殷臻咬牙切齒發出一個字,沙啞得不像話。

  他捏了捏眉心,抬手間寬袖下滑,細白手腕自上全是殷紅痕跡,一路向上疊加。

  太子麻木地坐了一會兒,大腦終於開機。

  他開始反思這件事怎麼發生,並試圖杜絕後患:其一,此後他絕不沾酒;其二,絕不在攝政王面前開口要在上面,他覺得累,不如躺著,抱起來走都比在上面強;其三,他要想個辦法,讓宗行雍喊停就能停。

  前兩者容易做到,後者……

  殷臻眉頭緊皺。

  他這酸痛那脹痛的,躺著思考不費勁。往後仰躺,盯著頭頂床帳上牡丹的紋繡,一根手指頭都懶得動彈。

  腰線直抽。

  殷臻伸手,指尖壓在發燙眼皮上,自閉。

  攝政王壓根沒想到他會醒這麼早,臨近午時渾身舒暢去演武場轉了一圈,指點了兩個小兵。是個人都看得出來他今日心情好,和顏悅色得不像平時那個千里殺神,一個個更害怕了。戰戰兢兢上前認錯,宗行雍大手一揮全賞了,拍著人肩膀讓好好練。

  被拍的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將,差點腿軟跪下去。

  一眾兵:「……」

  宗行雍不跟他計較,帶著身後浩浩蕩蕩一群冷麵死侍繞過大半營地,特地去感謝了什麼都不知道的庸醫,庸醫正琢磨這毒和這草怎麼用,聞言莞爾。

  他目光似乎穿透宗行雍在看什麼人,最後道:「我與你們一同進城。」

  帳簾掀開。

  日光照在身上,暖意烘烤。

  「啪!」

  「別碰。」殷臻拍掉宗行雍的手。

  宗行雍往榻上單膝一跪,瞧見象牙色皮膚上一抹曖昧的紅。他故意,脖頸也留了痕跡,此刻人醒了,滿面不悅。

  攝政王壓根沒把他手中長劍放在眼中,他上汝南宗氏鬥獸場,學的第一件事是赤手空拳擒虎。力求木劍如利器,嫩葉如刀片。

  「餓了?叫人擺膳?什麼樣的糕點都有,做成花瓣和兔子形狀,瞧一眼?」

  殷臻一言不發,長劍架在他脖子上,冰涼殺意透過劍刃侵襲臉頰。

  「出去。」他沒有一句廢話。

  「不是如意了?」宗行雍嘆氣,任由劍刃在臉頰邊,「宮中選妃宗氏女落選,本王帳中造風月沒功夫管,太子一連插了三個人進去。」

  殷臻:「……」

  「宗氏女是自願落選,與孤無關。」

  宗行雍倒是提醒了他什麼,他鬆了劍,道:「王爺昨夜不是說要跪就跪,要抽就抽?」

  嗓子不舒服,殷臻調子慢慢,不明情緒道:

  「那跪吧。」

  攝政王又不是沒跪過,跪天不行跪地不行,跪媳婦怎麼了。他從善如流跪在榻上,給殷臻揉腰的手不安分起來,從後腰滑至臀尖,又至小腿。

  殷臻剎那不動了,人木然:「……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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