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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乎是他一動,宗行雍眼神瞬變。猶如餓虎撲狼,猛然將他掀至榻上。掌控十足扣住他脖頸,殷臻被迫仰頭,「唔」了聲,高高揚起脖頸,姿態如仙鶴引頸受戮。

  手指猝然收緊。

  急切而混亂的吻一路從眉心往下,在喉結處重重反覆、啃食。

  呼吸被掠奪。

  殷臻抓住他頭髮迫使他離開,艱難喘息:「孤未見過陵渠。「

  宗行雍糟糕情緒兜頭被冷水澆滅,意外好說話:「想見?」

  「太子想拿東西走人?」他手指順著敞開衣襟往下,觸摸到牡丹花蕊。虎口帶了薄繭,觸摸到嬌嫩皮肉,所過之處顫慄無比。

  殷臻抬袖遮眼,呼吸愈亂,不成字句:「是又如何?」

  「從本王手中拿走,算太子贏。」宗行雍移開他手臂,憐愛地吻掉他眼角濕漉漉水光,「凡事該有失敗代價。」

  「贏則走,輸了——」

  宗行雍:「在邊關陪本王至少四個月。」

  殷臻冷靜道:「你想造反。」

  「是,」宗行雍跟他鼻尖對鼻尖,手掌覆在他小腹,內力藉由每一寸皮膚將熱意推入,毫不避諱道,「你做太子,本王得想個法子娶太子。」

  舉兵藉口而已。

  「孤從不輸。」

  「巧了。」宗行雍道,「本王也從未輸過。」

  殷臻把他從身上掀下來,一句話結束:「賭。」他躺下來才發現自己無形踏入宗行雍私人領地,整個榻間全是攝政王身上重香的氣息,帶著股不知從什麼地方飄過來的香火味,幽幽盈在全身。

  宗行雍:「沒不讓你睡,你睡你的,本王抱本王的。」

  殷臻沒同意也沒拒絕,宗行雍當他默認,伸手,把人往懷裡擁。

  殷臻面對床角,持續不動——經驗告訴他,這時候一動夜就會無限拉長。

  耳朵被一揉。

  殷臻忍。

  耳垂被扯了扯。

  殷臻再忍。

  溫香軟玉在懷,宗行雍悵然發表感悟:「本王覺得有點不真實。」

  殷臻立刻回頭,在他虎口上咬了一口。

  宗行雍:「……」

  他掌心不帶任何色-情意味貼著殷臻小腹,隱約笑了:「怎麼不咬深點,本王背上還有牙印,正可惜在背上,沒地兒展示。」

  殷臻:「……」

  殷臻閉眼,小腹熱度遊走周身,他找了個舒服姿勢,安安靜靜閉眼。

  宗行雍也閉眼。

  「明日孤要見陵渠。」他想到什麼,半炷香後提醒宗行雍。

  「行行行。」宗行雍正跟周公約會,順手把他腦袋貼近自己胸口,心臟跳動聲「砰砰砰」隔著耳膜傳至血液,殷臻耳根一抖,很輕地挪開。

  第二日。

  晨起乾燥,東邊升起一輪鴨蛋黃太陽。

  從均提前從涼州城至駐軍地,久久徘徊。

  周邊守衛森嚴,難以再進。

  殷臻瞥見了他,頭略痛。

  他確實在關外待得太久,事務堆積都是小事,一旦皇帝起了疑心,事情難以解釋。還有國相張隆,秦震……

  殷臻掃到左邊一根木棍,孤零零落在地上。

  攝政王信守承諾,向他展示陵渠,苦口婆心相勸:「在哪兒都一樣。」

  陵渠被妥善放置在巴掌大兩指深的木盒中,木身雕刻藤蔓紋路,盒蓋打開,露出深處存放寶物。

  表面像花,乾花。

  殷臻不感興趣地掃了一眼,抖了抖袖子。

  在他抖袖子當即宗行雍眼皮一跳,他沒想到殷臻動手如此快,眼前一陣白色粉末揚過——

  迷藥。

  殷臻心中低罵一聲。

  分量不夠。

  宗行雍內心複雜。

  殷臻一秒沒有停頓,往上親。

  那甚至不能算吻,他撞到了宗行雍的牙齒。

  宗行雍立刻有了反應,他用力把人往懷中勒,沉沉一笑:「生疏了,太子。」

  「要本王再教一遍……怎麼接吻?」

  殷臻沖他粲然一笑。

  他眉眼無一處不漂亮,有心勾引時叫攝政王想到那句盛讚牡丹的詩——除卻解禪心不動,算應狂殺五陵兒。

  色令智昏。

  攝政王心念一動,明知有詐還是壓身下吻。

  唇相接剎那,殷臻陵渠到手,腳尖勾起地上木棍,毫不遲疑,劈頭往下砸!

  疾風呼嘯而下。

  宗行雍猛然回頭,右肩「砰」被砸響,趔趄後倒:「殷——」

  「臻」字消失在喉間。

  他轟然倒地。

  這一下電光石火,連不遠處急速趕來的從均都愣了。殷臻迅速站起身,力氣太大帶倒身後椅子,語速快得像有鬼在身後追:「立刻返程回京。」

  只需宗行雍手中令牌,二十七城暢通無阻。

  從均艱難地:「殿下。」

  殷臻心頭油然而生不好的預感。

  「劉侍郎今日午時已到涼州,身邊跟著聖上身邊紅人宣公公,現下已至軍營,說是……聖旨到。」

  殷臻心頭一跳:「什麼聖旨?」

  一陣雜亂腳步聲傳來,為首劉升斗挺著個大肚子,乍一看牙間還有未剃完的魚肉菜葉。他得意洋洋地:「太子,還不快接旨?」

  等等等等會兒——地上那個,是……

  劉升斗表情剎那驚恐,下巴上的肥肉抖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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