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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北傑後腦勺枕著毛巾卷，仰面朝天翹高自己的下巴。
喬英往他下巴上塗抹剃鬚膏，準備幫他刮鬍子。
「好香的柚子味。」
「我昨晚去買了柚子味精油，剛才往水裡滴了幾滴。你進過警署，出來後必要的去晦氣儀式還是要有的。」
「寶貝兒，親一個。」
「不要，你嘴邊有剃鬚膏~」
「親一個，快點，我都伸好嘴了。」
喬英拿他沒轍，送上香吻，嘴巴周圍沾上一圈剃鬚膏。
等塗抹好剃鬚膏，她拿剃鬚刀在男人下巴上輕輕刮起來。
手法穩健，刀刀流暢，一看就知道之前沒少幹這種「刮鬍小妹」的活兒。
越北傑真有說不出的舒服，閉上眼，放鬆地沉浸在她給予自己的這種身心上的寵愛，意識逐漸變得縹緲。
喬英看著他的下巴頦兒問：「越北傑，你中午想吃什麼？」
越北傑微弱地呢喃：「隨便……」
喬英笑說：「那我給你買兩根隨便當你的午餐？」
越北傑更加微弱地呢喃：「隨便……」
喬英起疑，手在他眼睛上方晃了晃：「睡著了？」
看著他的倦容，不免心疼。
給他刮完鬍子，拿毛巾擦乾淨他下巴上的剃鬚膏，手指輕柔地滑過他的俊臉，想要撫平上面的疲倦。
沒有叫醒他，喬英在水中輕輕挪動身體，耳朵趴在他的胸口上，靜靜聆聽他強健有力的心跳聲，感受他的生命力。
晌午過後，接受越北傑委託的出庭律師帶著自己的事務律師登門拜訪。
出庭律師面帶微笑，對越北傑委託的案子進行詳細解讀，並和越北傑商量之後的出庭策略，語言嚴謹，思路清晰，向客戶展現自己的專業素養。
事務律師坐在他旁邊仔細聽取，十指飛快地在筆電上敲打，桌上還放著錄音筆記錄他們的談話內容。
喬英坐在越北傑旁邊、事務律師對面，她從出庭律師身上聞到一股味兒，一股「我很貴」的牛逼味兒。
出庭律師先說法官到時候最有可能的判法：「像越先生這種阻礙道路交通秩序的案子，可重判可輕判，輕判就是給予治安管理處罰，重判就是給予刑事處罰。越先生是社會名人，我認為法官大概率會傾向於重判，而且大概率會判您監.禁幾個月。我相信，另一名當事人梁先生也會被法官這麼判。」
喬英聽得滿臉揪心。
越北傑很平靜，微微點頭：「好，我了解了，請繼續說。」
「我想越先生肯定不想被關幾個月，什麼事都做不了。我可以儘量幫越先生將監.禁改成社會服務令，不知道越先生願不願意履行社會服務令？您要認清一件事，您這起案子不可能被判無罪。」
喬英聽得滿臉揪心。
越北傑很平靜，微微點頭：「好，你就按這個思路去為我辯護吧。」
出庭律師很滿意他對自己的信任：「謝謝越先生相信我的專業和經驗。梁先生多次故意追尾您，請問您有起訴梁先生的打算嗎？」
阻礙道路交通秩序的案子，案情簡單明了，法官會怎麼判一目了然，在法庭上的打法也很簡單，隨便一個出庭律師都能打贏。
像這種爛大街的小案子，出庭律師認為體現不出自己的實力，便主動問起越北傑和梁初傑之間的另一起恩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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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律師都很喜歡為社會名人打官司，特別的，兩名當事人都是不差錢的富豪。
打贏了，名利雙收。
打輸了，雖敗猶榮。
不管輸贏，都能打響自己的律師名堂。
越北傑：「我想起訴他謀殺罪，你覺得勝訴的概率大不大？」
出庭律師坦白地說：「不大。如果您在他故意追尾後沒有那麼猛烈地損毀他的車而是選擇立刻報警，那麼勝訴的概率會很大。既然事情已經發生，我們就要現實一點。」
越北傑：「如果我起訴他，他說過也會起訴我謀殺罪。」
出庭律師：「他那邊也不會勝訴。是他先故意追尾您，他是主要責任人，有道路監控為證，他推脫不掉。如果二位都要起訴對方謀殺罪，那麼這起官司無非就是在誰判輕一點、誰判重一點之間拉扯。當然，我肯定會為越先生爭取最輕的判決。」
越北傑想一下，打定主意：「那好，我們簽署委託書吧。」
事務律師遞過來一份準備好的委託書，上面列明了委託的具體內容和雙方的責任與權利。
越北傑快速讀一遍委託書，確認無誤，龍飛鳳舞地簽下自己的大名。
兩名律師走後，喬英好奇地問：「社會服務令是什麼？」
越北傑無奈地嘆口氣：「就是在香港到處當沒有錢拿的義工。當清潔工掃大街、去沙灘撿垃圾、去圖書館整理書籍、去老人院打掃衛生、植樹……就是做這些造福社會的工作。」
喬英哥倆好地摟住他的肩膀，語氣帶點幸災樂禍：「這些也還好啦。你就當是為香港社會獻愛心，當香港最帥的義工！」放聲高歌，「只要人人都獻出一點愛，世界將變成美好的人間……啊！」①
越北傑突然發動攻擊，把她抓在懷裡使勁撓痒痒：「小樣兒，你還唱起來了！我免費為社會獻愛心，你很嘚瑟，啊！你很嘚瑟，你很嘚瑟……你再嘚瑟一個給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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