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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洛洛覺得臉都被洗麻了。
寬大的手掌帶著水從臉上拂過，姜洛洛睜開眼睛，被水打濕的睫毛濕漉漉地沾在眼皮上，有種懵懂無助的可憐。
他軟著調子，撒嬌一樣的語氣：「好了沒啊……」
裴嶼動作頓了頓，幽深的目光落在他臉上，又一寸一寸，挪到了他柔軟的唇上。
裴嶼啞著嗓子，違心道：
「張開嘴，我檢查一下。」
臉上水珠還沒幹的人眼睛圓溜溜的，好奇：「檢查什麼呀？」
「不是咬人了嗎？讓我看看牙齒是不是弄髒了。」
姜洛洛眨了眨眼睛，他還沒來得及動，一隻手就捏住了他的臉頰兩邊。
還沒閉上的嘴巴被捏成圓圓的「o」字，水光淋漓的唇，有種任人揉捏的可憐。
兩根手指探進他的嘴巴裡面，像模像樣地在裡面攪了攪。
姜洛洛小小地哼唧了一聲，感覺更奇怪了。
過了好大會兒，裴嶼的手指才收回來，遞給姜洛洛一杯水讓他漱口。
而他自己，則像模像樣地用紙巾擦著自己修長的手指。
「以後不許再咬別人了。」裴嶼聲音很低。
姜洛洛覺得他說得奇怪，把嘴裡的水吐掉，仰著腦袋問裴嶼：
「哪我咬誰？咬你嗎？」
裴嶼擦著手指的動作一頓，緊接著含糊地應了一聲。
「我乾淨一點兒，以後隨便你咬。」
姜洛洛有點兒呆呆的，仰著一張雪白小臉，「可是裴嶼，你不是討厭gay嗎？」
裴嶼似乎是被他問的愣了一下，又掀了掀眼皮，冷冽幽沉的目光看著鏡子裡面的小小人影。
「畢竟之前我們關係那麼親密，現在我照顧你一點兒，不也很正常嗎？」
【好感度＋5】
裴嶼又輕笑一下，勾起的嘴角帶著點兒嘲弄，
「姜洛洛，你不會自信到以為，我這樣對你是因為喜歡你吧？」
【好感度＋5】
姜洛洛：「……」
「…………」
姜洛洛心情複雜，看著鏡子裡的人，違心地回答：「啊……」
影帝的演技，真的好好啊！
要不是好感度在增加，自己都快真的以為，裴嶼是在嘲諷自己了。
裴嶼嘴角的弧度微微揚起，摸了摸姜洛洛的腦袋，「放心在這裡住就好了。」
他語氣清冽低沉，緩緩道：
「我一個直男，能對你做什麼呢？」
-
次日一早，姜洛洛在客房醒來。
他趴在床上玩了一會兒，忽然想起來昨晚直接下播還沒跟粉絲解釋，索性登了上去。
無數條消息湧進來：
——「洛洛沒事吧？怎麼突然下播了？」
——「不是你的粉絲，想問問昨天是怎麼回事，那個男人究竟是不是我們裴哥？不是的話麻煩澄清一下好嗎？」
——「拉著我們裴老師炒作，惡不噁心啊！」
——「吐了，不紅，倒是能蹭！」
——「炒作狗必死哦！/微笑/微笑」
——「買熱搜花了不少錢吧/咒罵」
……
姜洛洛隨手翻了翻，退出直播軟體，打開了微博。
出乎意料的，他的名字果然和裴嶼的名字並列，掛在了熱搜第四位上。
有人截取了昨晚的視頻，並單獨拉出來裴嶼昨天晚上那兩句話，和之前裴嶼的配音資料做了音軌對比。
他點進去，評論五花八門：
——「眾所周知，我們裴老師恐同，炒作也做做功課好吧！」
——「熱搜第四位是廣告位哦，不知道是哪位小可愛（大傻x）花錢上的呢？」
——「擦邊狗！蹭你媽！滾！」
——「多關注關注我們裴老師作品好嗎？」
——「同行黑熱搜？我們裴老師還需要安利嗎？金虎百花雙料影帝，最年輕的大滿貫影帝，國內唯一一個國際A類電影節影帝，隨隨便便拎出來一點兒就吊打同行好嗎？」
——「這個主播好漂亮，還是gay哎！裴嶼不會真彎了吧？」
——「彎你媽！不會說話閉嘴好嗎！！！」
——「死gay！我們裴哥怎麼會認識這貨！」
趴在床上的姜洛洛皺了皺鼻子，敲著鍵盤一個一個地打字出來：
【謝謝大家擔心，昨天的事情已經解決了；事出意外，沒有想蹭誰的熱度——】
字還沒打完，房門就被敲響了。
姜洛洛從床上滑下去，踩著拖鞋開了門。
裴嶼看起來剛健身完洗過澡，穿著黑色的運動T恤，濕發造型，五官立體深邃，漫不經心地表情輕飄飄落在他臉上。
「吃飯去了。」
姜洛洛點了點頭，跟在裴嶼身後走著。
走了幾步，裴嶼忽然停了下來。
姜洛洛離他太近沒停住腳步，一腦袋撞在了裴嶼後背上。
他捂著自己發酸的鼻子，眼睛裡很快蒙上一層水霧，剛起床的調子軟的過分：
「幹嘛呀裴嶼……」
「撞疼我了……」
裴嶼轉身，聽到這句話動作一頓，目光越發幽深。
這種話從他嘴裡說出來，怎麼就和別人不一樣？
明明最正常不過的話，由他那種軟軟的調子說出來，甜絲絲黏糊糊的，格外引人遐想。
似乎更適合出現在別的場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