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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真是……不知羞恥……」
姜洛洛有苦難言，他感覺自己身上全是一口又一口的鍋，揭都揭不下來。
「你聽我解釋……」
抓著被子的手軟的像棉花，姜洛洛趁著自己清醒趕緊保證：
「我知道我以前不算好人，做的事情也不對，對你們也很苛刻。可是昨天晚上祖師爺顯靈，把我好好的教育了一頓，我已經知道錯了。」
「從今往後，我一定好好教你們，絕對不對你們起別的心思！」
「嘖……」
對方輕嗤一聲，似乎是在笑他天真。
「師尊當真以為，弟子忙活了一番進來，就是為了聽你這些虛情假意的鬼話？」
對方手抬了一下，從被子上挪開，
「外面都說師尊年少成名，一把青霜劍舞的精妙絕倫，今晚徒弟就來領教一下，外界傳言，到底如何。」
「你混帳！」
姜洛洛一甩被子試圖蓋住對方的臉，張口大喊：「來人——」
「嗚——」
嘴被捂住了，對方冷笑：「師尊盡可以大點聲，最好把他們都引來，」
說著鬆開了姜洛洛的嘴。
姜洛洛又急又氣：「你到底想幹什麼？」
「師尊想出來精進功力的手段實在絕妙，徒兒好好想了想，這種好法子實在不能錯過……」
那人手指蹭了蹭他的臉頰，語氣邪佞：「聽說對方的資質越好，功力越深厚，自己受益就會越多。整個青霜殿，論起來功力深厚，恐怕沒人比得上我們的小師尊了……」
被條毒蛇盯上的陰冷感爬上脖頸，姜洛洛瑟縮著後退一下，卻又被追上來的男人堵在了床角。
冰涼的手指搭上他的肩膀，「師尊，你的願望就要成真了，高不高興？」
姜洛洛暗罵這人有病，伸手去抓對方的手指，試圖阻止對方的動作，「你到底怎麼才能放過我？」
下巴被一隻大手捏住，對方幽深的眼睛在他臉上流連，
「師尊在玩欲迎還拒？」
「拒你媽的拒！」
姜洛洛一巴掌飛過來，又被對方輕鬆的擋開。
即使姜洛洛才進入這個世界不久，也能清楚的感知到兩人之間的靈力差別。
對方的靈力渾厚霸道，遠遠在他之上。他已經使出渾身解數了，對方卻輕輕鬆鬆就能化解。
不知道是這種突兀的香氣的作用，還是對方確實靈力高深……
姜洛洛迷迷糊糊地想著。
他咬著舌尖，強撐著彈出一道靈力。
然後體力不支，昏昏沉沉地倒了下去……
-
月亮高高懸在天空上，照著青霜殿，映著未化的雪地格外亮堂。
墨雲祁穿戴整齊，推開了寢殿的門，踏入院中石階。
整個青霜峰沉浸在月色中，被月光籠了一層光華，如同雲中仙境。
墨雲祁垂了垂睫毛，鴉羽長睫覆在半闔的鳳眸上，被清冷的月光一照，格外冷冽淡漠。
一絲氤氳的黑色魔氣繚繞在他眉間，為這張淡漠昳麗的臉添上了層邪魅氣息。
他探查了一下內息，嘴角綻開一點兒若有若無地笑，回身望了一眼寢殿緊閉的大門。
他的這位師尊，和印象中倨傲的樣子大不一樣。
指尖似乎還有淚珠蹭在上面的潤濕，墨雲祁不置可否地挑起半邊眉毛——
有意思了。
回到住舍的時候，他已經換上了日常那副乖順懂事的青霜殿小徒弟的樣子，剛一推開門，有道聲音就從裡面傳來：
「小師弟回來了？」
楚敘白從睡夢中醒來的時候，恍恍惚惚看見墨雲祁推門進來。
「師兄。」
墨雲祁朝他打了個招呼，手裡捧著幾個藥瓶過來給他看。
「剛剛我回來的時候，看見咱們房門口有這幾瓶藥，還都是些傷藥……」
「楚師兄，你說，這不會是師尊給咱們的吧？」
「還真是他。」楚敘白輕哂：「罰了人再送藥，做這個虛偽的樣子給誰看？」
墨雲祁垂著眼睛，語氣乖順：「楚師兄別這樣說，或許師尊是真的為我們好呢。」
「也就你單純，還會相信他。」
楚敘白不屑地將藥瓶放在一邊，臉上毫不掩飾全是對姜洛洛的鄙棄，「天亮了，準備準備，我們該去練功了。」
他們進入青霜殿這兩年以來，那姓姜的從來沒有好好教過他們，甚至連本普通的入門功法也沒給過，全靠他們自己摸索。
白天的時候還得給姓姜的幹些雜活，也就傍晚和早晨的時間，他們才能練練功了。
剛準備推門出去，門口就傳來一陣腳步聲。
他們的大師兄許知晏進來，朝兩人的方向懶懶地看了一眼：「走，師尊讓我帶你們練功。」
許知晏見他們倆不動彈，「還愣著幹什麼？」
楚敘白一臉難以置信：「你說什麼？」
墨雲祁沒說話，濃黑的睫毛垂著，在臉上打出一片陰影，不知道在想什麼。
「昨晚師尊吩咐我，以後就帶著你們倆練功了。至於那些雜活，自然有下人去做，以後就不用你們了。」
許知晏憤憤不平：「師尊這麼好，你們倆還總是忤逆他，真是太不應該了！」
「師尊好？」
楚敘白想著昨天受到的屈辱，咬牙切齒：「他這麼好，你怎麼不去給他當他想要的那種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