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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即便是謝潯,要想名正言順去查看雪山陵墓里的情況,也需要繞到璃都去見璃皇。
眼下又正逢開春,大多數積雪還沒融化完,路並不好走。
謝潯姜小小几位修煉者倒是沒事,封燕歸帶來的那幫使臣卻是個個身嬌體貴,天黑之前沒找到客棧休息,一個個就跟被霜打了似的。
如此一來,去璃都的日程延長了三倍不止。
姜小小原先在楚王府起床——吃飯——吃零嘴——睡覺——起床吃飯——睡覺的日常變成了起床——吃飯——上車邊吃零嘴邊看謝潯繡嫁衣——看到犯困倒頭就睡——下車吃飯——睡覺。
這次去璃國,謝潯不確定要多久才能回來,可婚期是他自己定的,吉日就在三月份。
怕到時候婚服會來不及,所以他帶到了馬車上。
姜小小不懂刺繡,但她覺得謝潯捏繡花針的手勢很好看。
咬了一口烤紅薯,姜小小問他,「謝潯,你是跟誰學的刺繡?」
據她所知,刺繡是要功底的,跟一般的縫縫補補不一樣。
謝潯腦子裡浮現當年阿軟飛針走線往他袖子上繡兔子的模樣,莞爾道:「沒人教,自學成才。」
姜小小說:「那你上輩子一定是個姑娘。」
「哦?為什麼?」
「因為你喜歡粉色呀,我問過好多人了,爹爹不喜歡粉色,顧院長不喜歡粉色,就連門房的阿大阿二都不喜歡粉色,他們說這是姑娘家才會喜歡的顏色。」
「他們騙你的。」謝潯一本正經道:「他們都喜歡粉色。」
「才沒有呢!」姜小小鼓著臉,「我已經親自問過了!」
謝潯笑看著她,「如果是師娘或者姜姨穿粉色,那麼無論是老師還是小師叔,都不會說不喜歡的。」
「啊……」姜小小卡了一下殼,「原來是要這樣問的嗎?那我下次再問一遍。」
謝潯:「……這種問題不能問第二次,我的重點是他們都喜歡粉色。」
姜小小很認真地思考了一下,「可是我只有穿在最裡面的那件肚兜才是粉色的,你又看不見,為什麼會喜歡?」
「!!!」
謝潯手一抖,繡花針直接戳在指腹上。
——
姜小小最近發現她爹娘之間的氣氛很微妙。
因為趕路的緣故,一般住客棧,姜小小都是跟女帝一間的。
謝潯和張易初各一間,住她們母女隔壁。
很多時候,張易初會在臨睡前喊上謝潯到她們房間裡來。
可來了又不怎麼說話,就只是干坐著,沒多會兒又走了。
姜小小問女帝,「娘親跟爹爹吵架了嗎?」
女帝失笑著揉揉女兒的腦袋,「吵什麼架?你爹怕老鼠,他一個人不敢睡覺。」
姜小小是個貼心小棉襖,「那娘親去陪爹爹吧,我不怕老鼠。」
「不去。」女帝輕哼,「讓老鼠陪他吧,正好練練膽兒。」
臭男人,這不准她穿,那不准她露,若非雙手還要吃飯做事,他怕是巴不得連她兩隻手都包裹起來只露一雙眼睛在外面。
脾氣臭,規矩還多,慣的他!
次日出發的時候,仍舊是張易初騎馬,女帝一個人坐一輛馬車。
不知是不是因為越來越接近璃國,天太冷的原因,女帝最近一上車就只想睡覺。
張易初見她一如既往地上了車就沒動靜,雙眼盯著緊閉的車簾半晌,最終還是忍不住開了口。
「你……你就沒有什麼想要跟我說的?」
女帝打了個呵欠,「沒有啊!」
「你這女人……」
張易初緊緊攥著韁繩,胸口說不出的煩悶。
「嘖……」女帝挑簾,手肘拄在車窗上托著下巴看他,「道長以往見我都叫一聲『妖女』,怎麼,最近改稱呼了?」
張易初也是才反應過來自己不知不覺換了稱呼,清透面容因為羞憤,耳垂唰一下紅了。
他動情的時候也是這樣,耳垂先紅。
可禁慾人設一塌,半點都不知憐香惜玉。
上次若非女帝用法術遮蓋了脖子上的痕跡,只怕到現在都還沒能徹底消下去。
什麼清冷禁慾小道長,分明就是個衣冠禽獸。
女帝欣賞了一會兒張易初緋紅的耳垂,語氣很隨意,「那天晚上的事兒,不管你是意猶未盡也好,還是耿耿於懷也罷,我們都就此打住好不好?
反正你沒吃虧,我也沒占便宜,咱們就算兩清了,以後在小小跟前,我們是夫妻,小小不在,你便是你,我便是我,我們互相成全,互不干擾,如何?」
這些話,何其的耳熟。
全都是張易初以前對她說過的。
這女人,太會摳字眼噎人了。
張易初眼神一暗,「女兒都十七歲了,你說兩清就兩清?」
女帝不以為然,「那道長想如何?是你娶我,還是入贅冥宮?我可不想當你們天師府的媳婦兒。」
張易初盯著她,「當年主動招惹我的是你,如今說要兩清的還是你,姜厭,你真當我拿你沒辦法?」
把男人惹急了的代價,這天晚上女帝沒能留在姜小小房裡。
一直到天亮張易初才肯放過她。
女帝坐在銅鏡前,望著那不堪入目的痕跡,直咬牙,「張易初,你是禽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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