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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地後,又爬到謝詞安懷中,拿起桌上的糕點,就往謝詞安的嘴裡塞,熱情得很,「爹爹吃。」
謝詞安一進屋,雖與循哥兒在玩鬧,目光卻下意識地往陸伊冉身上瞟。
幾日不見,她氣色紅潤,皮膚越加光滑白嫩。一襲素白的襦裙,身形柔美輪廓迷人,溫婉動人。
像晨露中綻放的蓮花清新嬌美,一雙水靈靈的杏眼,半嗔半惱間,就能輕易勾走他的全部注意力。
想起她在床榻上……,臉頰泛起陣陣紅暈,他不敢再往下想。
無論下了多大的決心,當見到她那一刻,所有的堅持和努力都化成了泡影。
陸伊冉見他目光太過熾熱,也懶得理她,冷睨他一眼,側過身子,為循哥兒夾菜。
「爹爹,循兒要騎馬馬。」
直到循哥兒軟糯地喊聲,才讓他醒過神來。
「好,爹爹帶你和娘親去騎馬馬。」
聽到自己爹爹答應下來,循哥兒才高高興興坐到,他專門吃飯的小几上,大口大口地吃起來。
謝詞安終於肯將目光從陸伊冉的臉上和身上移開,看向她的頭上。見她頭上還戴著一支極素的白玉簪,沒戴昨日那些賞賜的華貴頭飾,失望問道。
「童飛送來的,那些你都不喜歡嗎?」
陸伊冉有些意外,說道:「你給我的已經夠多了,這些……就給你的……新夫人留著吧。」
「沒有新夫人,要留也只能留給你。」
好好的心情,被陸伊冉一盆涼水潑下來,澆了個透心涼。
他心中的傷口還沒癒合,又被陸伊冉狠狠插上一刀。
此時,雲喜和阿圓正好端來菜餚。
謝詞安一見沒有酒壺,對兩人吩咐道:「去拿壺酒來。」
雲喜的酒壺還沒端到桌前,就被謝詞安先一步奪了過去,他為自己斟滿一杯後,一口飲下。
陸伊冉不想再次被他影響,淡聲道:「你以後多來此處陪陪循兒,以後,我們回青陽了……」
她話還沒說完,謝詞安揚起頭,又是一口一盞。
陸伊冉知道他心頭憋著氣,想速戰速決繼續說道:「你給我的田地宅子我用不上,到時我會帶回來還給……」
忽地「噗」的一聲,謝詞安吐出一大口鮮血,染紅了他的衣襟,也濺了陸伊冉一臉。
他痛苦不堪地倒在了陸伊冉身上,喃喃道:「冉冉別說了,我心口痛得很。」
隨即便闔眼暈了過去。
猝不及防間,陸伊冉愣傻在當場,做不出任何反應。心中揪心一痛,眼淚不自覺滑落。
余亮和童飛,聽到動靜跑進來一看,兩人都嚇得不輕,忙把謝詞安扶上床榻。
童飛轉身出了廂房,而余亮卻眼眶微紅,為謝詞安擦乾嘴角的血跡。
循哥兒猛地一起身,碗盞也打翻在地。
見剛剛還托著他舉高高的爹爹,如今臉上和胸前都是血跡,躺在床榻上一動不動。嚇得哇哇大哭起來。
無論阿圓怎麼哄就是不鬆口,他緊緊抓住謝詞安的手,邊哭邊喊『爹爹起來,爹爹起來。』
聽到屋中的幾人都不好受。
陸伊冉像傻了一般,做不出任何反應。
余亮顧不得尊卑,劈頭蓋臉說道:「夫人,余亮求你,別再對侯爺說狠話了。」
「那晚,他給你寫和離書時,就吐過一次。你不顧惜侯爺的身子,難道哥兒的身子你也不管了嗎。」
沒多久,秦大夫又請了過來,他為謝詞安把脈後,一言不發開起了方子。並厲聲責怪起余亮。
「老夫之前就交代過,侯爺不可再飲酒。再這樣下去,後果是你我不能承擔的。」
秦大夫本是陳州軍的軍醫,因年歲大過了軍中要求。謝詞安憐惜他一身醫術,便讓他到侯府,給府上眾人看病。
拿到藥方後,屋中其他幾人也跟著退了出去。
循哥兒就躺在謝詞安的身旁睡著了,陸伊冉為兩人蓋好雲被。
就出了廂房,到此時她的人都是恍惚的。
既不願相信,謝詞安因為和離的事成這樣,若不是親眼所見,她還以為他是裝的。
更不敢相信,循哥兒這般在意他爹爹。
冷靜下來後,她很想再逼自己一把,再說幾句狠話,把謝詞安氣死最好,一了百了。
她姑母少了勁敵,她也可以毫無顧慮離開尚京。
只是那樣循哥兒長大後,定會怨恨自己。
謝詞安一死,謝詞微殺自己就更容易了。
次日午時,秦大夫又來給謝詞安把過脈,他人也醒了過來。
飲完藥後,不見陸伊冉的身影,失落地看向門口。
余亮就知道他的心思,如實說道:「侯爺別看了,雲喜說夫人一早就去了她表姐家。」
*
青陽陸宅
關韶來了幾次,都未見到陸伊冉的人,陸佩顯起初還有所隱瞞,後來見實在瞞不住,只好說出實情。
畢竟上次關韶慷慨救陸伊冉,也算陸家的恩人,夫婦倆不能太過失禮。
江氏再次拿出暈染秘方,並承諾把綢緞全部盤賣給他,只想讓他放棄娶陸伊冉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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