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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韶一臉震驚,遂問:「我?」
「是。」
「小女身上的毒,只有月支草能解,還請游掌柜賜藥。」
陸佩顯也顧不得那麼多,直明來意。
「看來縣令大人的消息還算靈通,不錯,游某手上的確有你要的月支草。」關韶知道人命關天,也不再賣關子,大方承認。
關韶下意識地抬眼看向謝詞安,心中預感此人絕對不是陸家的僕人。
他雖一副拒人千里的樣子,稍加留意,就能看出他神色憂慮,尤其是在陸縣令提起他女兒時。臉上悲傷之色愈加明顯。
「月支草十分稀有,在西楚也是千金難買。既然縣令大人,把游某打探得這般清楚,那麼也知道游某想要什麼?」
「這是綢緞暈染的秘方,我帶來了。」
陸佩顯從懷中拿出秘方,誠意十足送到關韶面前。
「沒錯,之前游某是的確是想要江家的綢緞秘方,不過如今我改主意了。」
關韶挑釁看向謝詞安,果然見謝詞安眼中冷意甚重。
「你究竟想要什麼?」謝詞安終於失去平靜,冷聲開口。
「游某還缺一個聰慧,且有生意頭腦的正妻。如果可以……」
他話還沒說完,謝詞安一拳頭就揮了過去,打得關韶一個趔趄。
陸佩顯忙拉開謝詞安,焦急道:「侯爺,使不得呀,想想冉冉吧。」
「看來,你就是陸娘子的那夫君了。」關韶語氣肯定。
「沒錯,我就是看上了,你不要的妻子了。想要月知草,就拿婚書來換。」
眼看場面失控,陸佩顯緩聲道:「游掌柜,小女與我女婿夫妻情深,你這樣拆散他們簡直是在作孽。」
「夫妻情深的女子,是深宅中精心呵護的小嬌妻。你看看你的女兒獨立有主見,她一個弱女子,面對窮凶極惡的殺手,刀落在她肩頭的那一刻,她不是柔弱任命,而是無所畏懼清醒勇敢自救。」
「她眼中根本就沒有男人,也不需要男人。」
「我關家就缺這樣的女主人。」
關韶在他們面前承認自己的身份,無疑是在向陸佩顯表決心。
關老太爺曾經說過,想要接任關家的掌家權,完不成他要求的任務,能找一位能力出眾的正妻,也算合格。
關韶的祖母就是如此,與關老太爺一起操持家中生意,能力不輸關老太爺。
他母親為關韶相看的都是些繡花枕頭,每日只知道與他的妾室爭風吃醋,沒有實際用處。
關韶就需要一位不黏他,也不管他,還能分擔他生意的妻子。
陸伊冉正合他意。
謝詞安聽聞這些,自己完全沒注意的小細節,卻被另一個男子發覺,卻當面告知。
心中羞愧,頹廢之氣鋪天蓋地籠罩著他。
更恨自己,在危難時刻不能出現在她身邊,護不住她。
「請關掌柜再換個條件,只要本侯能做到,一定竭力完成。」謝詞安壓抑著情緒,平靜開口。
「恕關某不能遵從侯爺的意思,關某心意已決。」
隨即關韶讓家奴拿出一個精緻的匣子,「關某的誠意在此,人命關天還請二位收下。今日先把月知草拿走,來日,還請縣令大人,把關某要的人和憑證交換給我。」
作為條件交換,關韶又改了主意,並未在此刻就要他們拿出他要的東西。
也算是給足了臉面,顧及到了陸伊冉的身子。
陸佩顯兩難之際,最終還是拿走了那個匣子。
謝詞安卻不願離去,像是在做著垂死掙扎,眼中情緒翻湧。
腳下好似被凝住,肩上仿佛壓著千斤重擔,沮喪地耷拉著雙肩。
在陸佩顯拿走匣子那刻,他已做了選擇。
謝詞安無法怪他,也知道,陸伊冉早就放棄了他,醒來後更不會有片刻猶豫。
猶如萬箭穿心,痛得他心口一陣氣血上涌,侯間的腥味感更重。
他忙捂著嘴巴,踉蹌一步。
陸佩顯見狀,扶住他,輕聲道:「姑爺,咱們回家,等救了冉冉再說。」
關韶看著,陸佩顯攙扶著謝詞安出了院門,倒讓他有些意外,與傳言中的有些不實。
他到不懼陸佩顯反悔,他早打聽好了,陸伊冉與謝詞安的關係。
也篤定,兩人之間出現了難以修復的裂痕。
回到陸宅,安軍醫親自煎熬湯藥,並讓陸伊冉服下。
而後,他確定道:「最晚午時,夫人就能醒過來,不過體溫恢復較慢,應到明日方可正常。」
一家人懸著多日的心才放下來。
陸佩顯拉走江氏,揮退眾人,只留謝詞安一人在屋內。
謝詞安坐在床榻邊久久回不了神,眼中透露出一種深深的哀傷和無助,仿佛黑暗中迷失方向的遊子,更像是被家人遺棄的孩子。
他執著抓住陸伊冉被褥下的手,看著她姣美病弱的臉龐,堅挺的鼻樑,飽滿的嘴唇,這一切都讓謝詞安無比貪戀。
想著要他放手成全她和關韶,就如同在他心口剜肉。
實在疲憊,他就躺在陸伊冉身旁。幾日的奔波,在這一刻他才敢放任自己,安心地闔眼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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