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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天,陸佩顯也想了很多,大不了,賠上自己大半輩子的烏紗帽。
江氏哀嘆一聲,轉身進了自己廂房,也算是默認了父女倆的決定。
「我的女兒沒人疼,我自己疼。剛好七月中,我也得入京一趟,到時我去謝家拿回和離書。」
陸佩顯把循哥兒抱到自己懷中,拍了拍陸伊冉的肩膀,以示鼓勵和支持。
這下也不用再藏著噎著,陸伊冉心中的大石頭總算落地,心情也舒坦不少。
「爹,你不會是為了女兒的事特意入京吧?那倒沒必要。」陸伊冉早想過這事了,所以這和離書她真不著急,反正她也不打算再嫁。
「此次前去,主要還是為了六皇子和惟陽郡主的大婚,在七月底,你姑母昨日來的信。」
陸伊冉驚呼道:「你說惟陽郡主與六皇子大婚,那七皇子了?」
第36章 第三十六章一個亂他心神的地方
七皇子則是與淮陰侯的侄女成了親。六月中大婚一過, 七皇子康王和新王妃馬不停蹄地就被送回了滎陽的封地。
長公主心中有愧,給她侄女陪嫁了一大筆豐厚的嫁妝,還特意為她侄女請封了個郡主的頭銜。
侄女出嫁後, 長公主就大病了一場, 主要憋屈出來的。
她之前看中七皇子為自己女婿, 主要源於七皇子性子純良,不在權力的紛爭之內。
他雖分封到外地,但以七皇子的性子,必會處處忍讓自己女兒嬌縱的性子。
可哪知,偏偏淮陰侯心善救了個叛黨餘孽, 最後發現時,那孩子已有十多歲。如今養在了陳州宅院。
這事如若被傳當今聖上知道, 只怕他們穆家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
偏偏這事, 終逃不過謝詞安地在陳州眼線。惟陽郡主及笄禮那天,謝詞安在淮陰侯的書房直截了當告訴了他此事,並給淮陰侯提了個醒,讓這孩子千萬別走仕途這條路。
時間一長, 淮陰侯夫妻倆以為謝詞安已把此事遺忘時,他又主動提了個要求, 為六皇子和惟陽郡主保媒。
思前想後,夫妻倆只好同意。況且,六皇子對郡主的執著,差點逼瘋整個侯府的人。
長公主答應七皇子求親後,六皇子日日守在公主府外。天天為惟陽郡主讀他寫的情詩, 他文才有限, 第一個逼得離家出走的就是穆惟源。
再次就是舞劍,他帶著不甘和怒氣, 侯府門前的綠樹,全被他把葉子舞光,只剩下光禿禿的樹幹。
最後便是酒後訴衷腸,他大哭大笑吵得整個公主府的人,沒一個人能睡上安穩覺,早上起來個個哈欠連連。
搞得長公主府上夜夜不安生,惟陽郡主本就有意他,這樣一折騰,郡主更是非他不嫁。
長公主本以為皇上不允,誰知,孝正帝猶豫片刻後,爽快地答應了這門親事。
此時,長公主躺在床榻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吵得淮陰侯不得不起身。
「你說,皇弟為何就答應了九兒和瑞王的婚事,本宮想了許久都未想通。」長公主幹脆也起身,披了件長衫。
淮陰侯連飲兩口涼茶後,淡聲道:「只怕皇上對太子終是準備放棄了。」
「你是說,皇弟準備讓瑞王……」長公主詫異地忙捂嘴。
「皇上的心思歷來深沉,這個不好說。」
夫妻倆又沉默起來,各自猜測著皇上的心思。
「他這樣做,不一定就是中意六殿下。畢竟謝家事大,應當是轉移眾人的視線,在保護他想保護的人。」
長公主雖是皇家人,有時看待問題的確不如自己夫君透徹,所謂旁觀者清當局者迷便是如此。
「你是說他在保護九……」長公主再次捂嘴,後面的話不敢說下去。
淮陰侯搖搖頭,繼續道:「我也只是猜測,就看他把九皇子分封到何處?」
長公主後知後覺道:「那我們九兒,不就有危險了?」
「以皇后的性子,她嫁給七皇子一樣有危險。你就不該答應皇上,選他的皇子。源兒萬不能再娶皇家公主了。」淮陰侯窩著一肚子火,此時夫妻私下才敢抱怨兩句。
長公主剜一眼淮陰侯,氣道:「那我還不是為了你們穆家。」
「走一步看一步吧,不過以六皇子對九兒的心思,九兒應該不會吃虧。」淮陰侯就怕長公主再胡思亂想下去,又安慰道。
想起事情的源頭,長公主忍不住埋怨起自己夫君,「說來說去,還不是怪你,要不是受你情妹妹的臨終相托,那會把我們九兒給攪進去。」
話趕話趕到一起,淮陰侯再也說不出硬話。
「看著就來氣,今晚去書房睡。」說罷,長公主一個枕頭扔了過來。
淮陰侯撿起枕頭,樂呵呵道:「看你這脾氣,九兒就和你一樣。」
*
侯府這邊,自從上次謝詞安整治一番後,陳氏總算是收斂了些。整個人也懨了許久,不見往日的跋扈。
那日雲山寺的事情,除了她們本人外,府上眾人也不得而知,也算是保全了陳氏她們的臉面。
謝詞儀那次日拖著險些廢掉的膝蓋下山後,在家躺了好幾日才能下地。唯一幸運的是,有了她長姐的打點,她與梁國公長孫的親事算是定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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