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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擊突厥時,謝詞安不慎中了對方的毒箭。軍醫給他拔箭時,他就把懷中的枕頭,當著陸伊冉香軟的身子緊緊抱著,好似痛意就能消失。
此時,他不知道說些什麼能打破這種爭吵。他想在陸伊冉身邊多待一會兒,哪怕只有這短暫的一餐早膳也好。
他更希望,陸伊冉像之前那般,問問自己在北境過得好不好,或者問他為何不給自己寫信。
他都願意耐心地講給她聽,不會再像從前那般嫌她聒噪。
殊不知,陸伊冉不但沒有多問,反而對他說道:「侯爺,有事先忙吧,妾身就不留你了。」
她一句話,成功把謝詞安氣走。
謝詞安離開後,方嬤嬤氣得捶胸頓足,「祖宗,你這不是把人往外推嘛,表姑娘昨日一直沒回陳府,留在榮安堂。她把侯爺纏得那麼緊,侯爺前腳剛進如意齋,後腳那邊就讓人來催。要不是哥兒奶娘在外攔著,只怕人都進來喊了。」
「那就讓他去吧,人在我這兒,心早飛到榮安堂了。如今我也不稀罕,他愛去哪兒去哪兒。」
「嬤嬤,你還是操心你家丫頭的事吧,其餘的你別管了。」
方嬤嬤氣虛短嘆一番,直嚷嚷難得再管。
謝詞安怒氣沖沖回到霧冽堂。
楊嬤嬤也一路也緊跟他身後,不把人請去,她不好交差,便堵在院門口。
「侯爺,榮安堂也備了早膳,太夫人還等著你了。」
想到陳氏的特意囑託,又繼續說道:「表姑娘也在等你。」
這一句猶如點了爆竹的引線,謝詞安臉色鐵青大聲呵斥道:「誰准許你這般不知禮數地磨纏,真把自己當成主子了,來人,本侯不想在侯府看到她,給本侯把她趕出去。」
余亮以為自己聽錯了,這可是太夫人身邊的老嬤嬤,猶豫道:「侯……侯爺。」
「囉唆什麼,還要本侯再重審一次嘛嗎?」
「不敢,屬下這就是辦。」
余亮不敢怠慢,走到楊嬤嬤身邊,客氣請她出府,「楊嬤嬤請吧。」
楊嬤嬤這才反應過來,她惹惱了謝詞安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哭喊起來:「侯爺,老奴是冤枉的,是太夫人叫奴婢來的。」
已踏上廊蕪的謝詞安,微微側身冷聲說道:「余亮,本侯再聽到她呱噪聲,你也不用在回府了。」
「侯爺……侯爺奴婢錯了,你就饒了奴婢吧。」
楊嬤嬤掙扎一番,也難敵余亮和府上侍衛。
人就被直挺挺抬到了榮安堂。
聽了余亮的轉述,榮安堂的人都懵了。
「太夫人,你可一定要給老奴做主呀,老奴是按你的吩咐辦事的。」
陳氏一臉灰白,見余亮把管家都喊來了,看來此事沒有再轉換的餘地。
管家也不敢忤逆謝詞安的命令,建議道:「二太夫人,既然侯爺發了話,我們做奴才的只能照辦。要不,先讓楊嬤嬤去莊子上待一段時日吧。」
陳氏知道謝詞安的脾氣,同意了管家的提議。
楊嬤嬤也收口,為今之計只能等謝詞安消氣。
管家把人送走後,陳氏周身的力氣像是被抽走,她只留下謝詞儀和陳若芙兩人。
「芙兒,你先回陳府吧,昨日你表哥已有些不悅,這樣硬來也不是辦法。」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全尚京的人都在等他們和離
陳若芙到此時, 人依然是神思恍惚。她無論如何都不相信,她人都到他府上了,謝詞安私下還是不願見她。
兩年前謝詞安大婚後, 對陳若芙說得明明白白, 讓她不要再來磨纏。
但陳若芙不甘心, 尋遍尚京城也沒幾個有與謝詞安可比的。
年紀輕輕就官職二品,還靠軍功承襲侯位。
再一看,她當時的未婚夫婿,孝敏郡主家的長子。長相不及謝詞安高大英俊,雖也是進士入仕, 可在官場上能力平庸,無半點上進心, 全靠祖蔭庇護。
她更恨陸氏, 一個縣令之女如何配得上她表哥。
後來,又聽她姑母陳氏說,謝詞安對陸氏沒有半點情義,還厭惡她。等過兩三年, 就讓謝詞安與陸氏和離,再迎娶她過門。
於是, 她更加確定,謝詞安有不得已的苦衷。愈加激發她要搶回謝詞安的決心。
為此,她離京到禹州,暫避親事這一去就是兩年。
陳若芙好不容易退了孝敏郡主家長子的婚事,一心等謝詞安與陸伊冉和離。
這兩年, 她從陳若雪口中得知, 陸伊冉在府上人人嫌棄,他表哥對她也是不聞不問。心中歡喜的同時, 還讓陳若雪時常出手刁難打壓陸伊冉。
唯一不滿的謝詞安沒為她守身,與陸伊冉同了房,兩人還有了孩子。後來聽說是御史台彈劾,謝詞安不得不碰陸氏,心中才稍稍釋然。
陳若雪幫她傳了幾次私信給謝詞安,他一封都未回。她偷偷回京,私下相約幾次他人也未到。
如今少了陳若雪這個眼線,謝詞安的情況她不得而知,心中更加慌亂。
尤其是,知道皇后娘娘給謝詞安送了兩個妾室,他留下準備收房後,心中也失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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