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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母親!」聲色俱厲的一聲,響徹整個大廳。
嚇得陳氏半天沒吭聲,袁氏和其他人也是一臉懼意。
從未見謝詞安發過這麼大的火。
謝詞安臉色陰沉,對眾人吩咐道:「廳里只留主子,其餘人等退下。」
話音剛落,廳里的僕人眨眼睛間作鳥獸散,就剩下三房主子。
「大伯母,我想再問一次,陸氏她說的可是真的?」謝詞安目光越過幾人,直直看向袁氏。
「她……她這是誣陷,不信問問你母親和你三嬸。」
袁氏自不會承認,府上三房誰沒欺壓過陸伊冉,她料定謝詞安只是虛張聲勢,不會真為陸伊冉出頭。
「余亮把人帶上來。」謝詞安大聲對外宣道。
袁氏和陳氏一看,被捆的幾人全是灶房的廚娘,兩人心中一咯噔。
幾人不明所以,跪在謝詞安面前,個個心驚肉跳。
「本侯問你們,如意齋的膳食為何不送?最好老實交代,本侯的耐心向來不好。」
幾個廚娘不禁嚇,一五一十全班拖出。甚至為陸伊冉坐月子熬的千年人參湯,實際進了大房袁氏和周氏肚裡的事都抖了出來。
說到最後,謝詞安的臉色已變得鐵青。他一聲令道:「拉出去,全部杖斃。」
「侯爺,饒命呀。」
「侯爺,是大太夫人叫我們這樣做的。」
此起彼伏的哭喊聲,一聲蓋過一聲。
余亮帶著侯府侍衛,把幾人拖了出去大廳,片刻間大廳又恢復到剛剛的寧靜。
三房主子也嚇得颼颼發抖。
陳氏不相信自己兒子真為陸伊冉出氣,哆哆嗦嗦道:「安兒,你是不是瘋了。為了那個女人這樣對待我們。」
陸伊冉在余亮些帶人大廳時,就離開了此地,她不想再看這些人的嘴臉,也包括謝詞安。
「那千年人參是聖上賞賜給她的,十分稀有。我讓余亮拿去灶房燉的,你們竟然……」到最後,謝詞安有些難以啟齒說不下去。
大房婆媳倆和陳氏三人聽後,毛骨悚然,如果這事被宮裡那位知道了,不敢向下想。
鄭氏黑著臉,不知是在為侯府擔心,還是在為沒喝到那人參湯而懊惱。
「我就知道我兒孝順,不會真維護她,是為侯府的安危著想。」
陳氏穩定心神後,走到謝詞安身邊拍了拍他手臂,臉上露出欣慰的神情。
「侯府安危的確要緊,可我也不會,再任由你們這般對她。」
「既然大伯母做不到該有的公允,那這管家權我此刻就要收回。」
「安兒,你這是要做什麼,一點小事,就要收回你大伯母的管家權。」陳氏就怕這管家權落到自己身上,她害怕麻煩不願管中饋。
「母親放心,我會讓陸氏來管,不用你插手。」
說罷,他頭也不回地逕自出了大廳,關於交糧的事一字不提。
而後,謝詞安穿過迂迴曲折的遊廊到了霧冽堂,他並未回自己院子,而是踏步跨入後院的甬道去了如意齋。
陸伊冉從敞廳回來後,收拾一番就準備出府。
今日她不去鋪子,而是去城外給她表姐祝壽。準備把循哥兒也帶上,讓他出去透透氣。
循哥兒穿一身紅色錦袍,更加玉雪可愛,惹人喜歡。知道自己娘親要帶自己出門,歡喜地咧嘴一笑,自告奮勇下地硬是顫顫巍巍走了半個院子。
稱讚聲響起一片,個個搶著抱。
這和敞廳里冷肅揪心的氣氛,形成了鮮明地對比。謝詞安駐足在院門,腳步反倒遲疑起來。
一想到剛剛陸伊冉在大廳中漠然的神色,心中又泛起煩悶,他大步邁進院中。
吵鬧聲也戛然而止。
院中方嬤嬤幾人見機屈膝見禮。
芙蕖一臉委屈藏在若辰身後,連頭都不敢再抬。
循哥兒看到他後,從奶娘懷中掙脫下來,搖搖晃晃撲向他。
謝詞安心中一陣柔軟,嘴角微揚,一把接住了自己兒子。
「爹爹。」今日循哥兒心情好,聲音大而清楚。
「你娘親了?」
循哥兒還不會說,用手指了指東次間。
謝詞安抱著循哥,大步跨進廂房。
帘子的碰撞聲,把屋內正在換衣衫的陸伊冉驚得猛地一抬頭,她身上只穿了件裹胸和底褲,一身白得晃眼身形玲瓏有致,尤其是胸前豐盈更甚以前。
謝詞安就這樣冒然闖進來,驚得陸伊冉連忙躲進內室滿臉通紅。
雲喜急忙拿著玫紅色軟煙羅薄褙和長裙也跟了進去。
謝詞安突見春光,臉龐發熱耳背微紅喉結未動,愣在原地不動。直到循哥兒在他懷中掙紮起來,他才醒神過來。把循哥兒放到塌上,自己隨意坐在塌邊上。
看陸伊冉這番穿著,猜測她定是要出府,謝詞安更加堅定心中想法。
穿好衣裙後,陸伊冉神色有些不自然,撩簾走出來。
「侯爺來,是有何事?」
「我沒事,就不能來。」謝詞安心頭煩悶,隨口回了句。
陸伊冉臉上一陣詫色,她竟從謝詞安的語氣里聽到一絲怨氣。隨即一想,自己想多了,管他來幹什麼,今日可沒什麼罪可問。
自顧自地坐到梳妝檯前,讓雲喜為她束髮。
「你先出去。」謝詞安對梳妝檯前的兩人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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