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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甘心。」裴謹閉了閉眼,「可是,阿鳶,你本來可以有美好的人生,你為了我和閻王做交易,用自己的壽命只換來我們這十年…」

  「你在我的人生才美好。」江景鳶柔聲笑著,「與其失去愛人孤寂地活一生,還不如相愛這十年。」

  「阿鳶,你既然去過地府,你也看到了,閻王只能困在下面,那下面其實一切都是虛幻的,沒有白天,沒有黑夜,沒有四季…特別是閻王,他作為地府存在的能量中心,一年有很多時間,都只能困在那別墅里,太無趣太折磨了…你怎麼能去啊…」

  閻王同江景鳶做的最後一筆交易,他代替對方做地府之主,永久困在地府,不得投胎,不得離開,直到下一任擁有強大氣運的人出行來代替他。

  閻王他等了將近千年,才等到一個江景鳶。

  「可是有裴先生陪在我身邊啊。」江景鳶放下筆,看著裴謹眼裡的憂傷,「沒事的裴先生,他答應我,給您在地府安排個閒職,只是…我沒有顧及您的意願,讓您也陪我在那裡承受那無邊的寂寥了。」

  「這倒沒有什麼,我就是心疼你…」裴謹聲音有些哽咽,「這麼多世,你都沒有完整地走過自己的一生…」

  「可是有你,我就完整了啊。」

  …

  江景鳶同裴謹公布結婚的同時,也正式公布退圈。

  他們的婚禮地點,定在就雙龍村的那個小竹樓,到場的人不多,就裴母,蕭庭逸和榮筠,經紀人李倩,以及江景鳶的大學室友。

  他們穿著大紅的喜袍,在朋友和親人面前拜堂,全了前世沒有完成的婚禮。

  …

  夏末的鄉野,稻田裡一片金黃,蟬鳴童聲,金色的鄉村,宛若一副絕美的油畫。

  江景鳶穿個背心在田裡抓魚,臂膀鼓起的肌肉線條漂亮有力,被落山的太陽渲染成金色,宛若古希臘雕像。

  他一叉一條魚,不一會兒魚簍便滿了,然後他踏上了回家之路。

  到家時,家裡的廚房濃煙滾滾,他急忙走進去,裴謹被熏得臉黢黑從裡面出來,嗆得扶著樹咳嗽。

  江景鳶為他拍背順氣,「裴先生,咱們能放過廚房嗎。」

  「我就想做頓飯,怎麼連個火都點不好。」

  「可能廚房都只認我吧。」江景鳶把他帶到院子裡坐下,然後丟給他幾頭蒜,「您扒蒜吧。」

  裴謹看著面前的蒜,好像他除了摘菜就只能扒蒜了,院子裡是棵巨大的金桂,滿月飄香,抖落了一桌。

  裴謹看著廚房裡忙碌的身影,耳邊是小孩奔跑玩鬧的聲音,心裡一片柔軟,這樣平靜的日子也好。

  等他們兩個把菜端上桌時,院牆上趴著三個不速之客。

  蕭庭逸,榮筠還有閻王。

  榮筠尷尬一笑,似乎也想不明白,自己怎麼做出這樣荒唐的事兒。

  蕭庭逸揮手,「哎呀呀,飯都做好了,我還帶了貴州茅台,可不可以允許我們上桌蹭蹭飯呀。」

  裴謹黑臉沒應,啪地一下坐下,只有江景鳶點頭,然後三個人圍起了桌。

  「閻王老人家怎麼能出來了。」

  閻王嗅著飯香,好久遠的味道,這就是人間的食物啊,他趴在桌上,瞳仁漆黑,一張臉幼得像個小孩。

  實際上他去世的時候也沒到十八。

  「我已經不是閻王了,他才是,我叫皇甫。」王霸兩個字他沒說出來,實在難以啟齒。

  蕭庭逸差點把酒杯給摔了,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他們別被趕出去啊。

  「呵。」裴謹被氣笑了,剛想拍桌,江景鳶就給他抵上飯碗,盛了魚湯。

  「我們不是還有六年時間嗎?您怎麼能出來了。」江景鳶問。

  「地府的時間和你們不一樣,反正你的命格已經上了,我的交接工作也做好啦。」皇甫看著開封的酒,「好香啊蕭主任。」

  「未成年不能喝酒。」

  「我活了一千多歲了…」

  「反正你現在才十八不到。」蕭庭逸給他們四個倒了酒,然後給對方遞上一杯水。

  皇甫無語,可是他現在只是凡人,也不能把蕭庭逸給拍飛了。

  「我和榮筠打算結婚了。」蕭庭逸嘿嘿一笑,榮筠紅著耳垂低下頭,「裴大總裁,給我你的古堡讓我們結婚唄。」

  「不行。」

  「我有東西給你換,絕對不是破花種子。」蕭庭逸走到他身邊,在對方耳邊低語一陣。

  裴謹眼裡有了光。

  …

  夏夜,繁星點點,星火如晝。榮筠和蕭庭逸要接著帶小孩去旅遊,就留裴謹和江景鳶一起躺在搖椅上乘涼。

  他們閒聊著,宛若老夫老妻,彼此給自己扇著風。

  晚風機一吹,桂花瓣紛紛揚揚,從空中飄落。

  裴謹和江景鳶同時抬頭。

  落英繽紛,從天而降。

  花瓣如金色的雪灑落人間,每一片都在歌頌愛情。

  宛如繁華世界的盛大落幕,活在當下就好,哪怕是未來,也早已做了萬全的準備。

  他們在花香中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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