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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緊接著,本能地用腳勾緊馬鐙,沒叫自己跌下去傷到孩子。

  之後,便毫無知覺地倒掛在馬側了。

  沈賦那一邊,聽見哨箭的尖嘯聲,驟然收手。

  丟下被打成狗的衣無患。

  「今日算你命大,我不殺你,自有人收你!」

  他索性連馬也不要了,縱身駕馭梯雲縱,凌空飛度,朝藍盡歡放出信號的方向奔去。

  「你別走……!!!」

  衣無患終於撐不住,跪跌在地,十指死死抓著地上經年腐敗的泥土。

  「你別走!你給我回來!!!」

  「你回來!來跟我打啊!我不配做你的對手嗎?我不配嗎!!!」

  「不公平!我不甘心!為什麼是你!為什麼不是我!!」

  「為什麼我無論怎麼努力都註定一無所有,而你,什麼都不用,卻擁有一切!!!」

  「為什麼!!為什麼!!!啊啊啊啊——!!!」

  慘痛地嘶吼,響徹山間。

  他再也不想控制體內的天罰,任由獸變侵蝕,一張原本風輕雲淡,美玉一樣的臉,慢慢布滿恐怖的蛇紋。

  痛苦,讓身體在地上蜷縮著翻滾。

  「三哥。」

  身後,忽然有人小聲兒喚他。

  衣無患匍匐在地,陡然扭頭,恐怖的豎瞳,透著絕望又駭人的凶光。

  是藍以笙。

  他小心翼翼從樹後走了出來。

  「三哥,是我……」

  他一步一步來到衣無患面前,蹲在他面前,替他將凌亂的長髮理了理。

  「三哥,無論到什麼時候,你都是我的好三哥。」

  衣無患剛剛親手弄死了相依為命的親妹妹,又對沈賦望塵莫及。

  絕望到最深處時,沒想到有人看到他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還會對他說這樣的話。

  一瞬間,不管是真情,還是假意。

  他都如同抓住了一根最後的救命稻草。

  「以笙……」

  獸變的暴戾,慢慢消退。

  他的聲音,依然嘶啞地可怕。

  「以笙,三哥以前對你不好。」

  「沒關係,三哥以後……」藍以笙在他耳畔的手,陡然一狠,一根銀針,扎入大穴,「就再也沒有以後了……」

  衣無患的蛇瞳,僵滯地看著他。

  這一針,將他對這世界最後的一點兒念想,扎得煙消雲散。

  徹底地絕望之中,連抗爭都懶得了,任由眼帘慢慢合上。

  麻藥生效,人睡了過去。

  藍以笙就如這御苑獵場中最出色的獵人,懶洋洋起身,將人拖去預定的地點。

  之後,去見藍鳳鱗。

  「父帥,按您的吩咐,老六和老三已經安頓好,只是……,歡歡他,跑了……」

  藍以笙面色從容,說謊向來不打草稿。

  藍鳳鱗在整個獵場最高處負手而立,衣袍逆風翻飛。

  「沒關係,已經有人替你將他帶來了。」

  藍以笙心頭咯噔一下,但是面不改色心不跳,「恭喜父帥,那麼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

  「接下來……」

  藍鳳鱗回頭,看看這個向來最聽話、最得力的兒子,照例拍拍他的肩膀,「輪到你了……」

  第152章 獻祭

  藍鳳鱗的那隻手,快如閃電,讓藍以笙來不及反應,便被一指點在頸部大脈,人暈了過去。

  他單手拎著藍以笙,將他拖行走下高處,一路向西北,進入一座由亂石臨時搭成的簡易祭壇上,扯了鎖鏈,將人手腳綁縛起來。

  從頭到尾,一言不發,沒有半點猶豫,手法熟練,仿佛已經在心中默默練習過了幾百次。

  藍以笙在腕脈被割破的那一瞬間,痛得一個激靈醒來。

  「父帥?」

  他掙扎想要掙脫鎖鏈,然而人被綁縛在石頭上,根本就是徒勞。

  「父帥,我犯了什麼錯?你答應過我,事成之後會放了我和阿姐自由!」

  藍鳳鱗毫無表情,將他另一手上腕脈割開。

  「你沒有錯。如果有錯,就怪你姓洛。為父是答應過你,獻祭後,你的確就自由了……」

  說罷,回手一刀。

  一刀挑了藍以笙腳筋,順便割破腳踝大脈。

  四肢殷紅的血,開始在簡易的祭壇下匯聚成細細溪流,向著方才的高台方向流淌。

  藍以笙雙腳被自己最敬愛的人廢掉,慘痛地用淌血的手抓住藍鳳鱗的袍子。

  「父帥!我這麼聽你的話!你讓我做什麼,我都做過了!你放過我!你放過我……!!!」

  藍鳳鱗輕撫他的頭髮,如安慰一隻即將被親手處死的愛犬,溫和而殘忍:

  「放心,今天的早餐,為父已經加了東西,在流盡最後一滴血之前,你不會死。」

  說罷,再也不顧身後的苦苦哀求,轉身便走。

  天色,原本萬里晴空,天高雲淡,此時,開始變得陰沉。

  蕭索的秋風,掠地而起。

  ……

  與此同時,藍硯清也站在了屬於自己的祭壇下,向著中央高處跪下,三拜九叩。

  「願以吾血獻祭,願父帥萬壽無疆……」

  拜罷,端然盤膝趺坐,割開自己手腳大脈。

  安靜地等待那一刻到來。

  ……

  從藍硯清的祭壇向北,大約百餘步遠,另一處祭壇中,藍楚城也按計劃坐在屬於自己的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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