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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清嘉來到跟袁思紛聯繫好的地方的時候,推開門就看到一群正在愁眉苦臉吸泡麵的警察同志。
袁思紛的臉是最苦大仇深的,她皺眉盯著面前的一大摞筆錄, 重重嘆了口氣。
「他什麼都不說。跟李代秋一樣,寧願去死都不透露一點有用的。」袁思紛嘆氣,「目前我們查到的消息還都是從華思年那邊得到的,本來想詐他一下,結果他居然什麼都知道。」
「這說明他們還有我們沒有查到的人。」時清嘉很熟練地判斷道,「嘉雷瑟爾拍賣行不是已經快要倒了嗎?怎麼這種時候他們還有空搞事?」
對於一個根基在國外的公司來說, 按道理想要整垮它是極其困難的。可這次嘉雷瑟爾牽涉到的卻是涉及國家安全的這種嚴肅政治問題, 阿美莉卡最近和夏國正處於周期性的蜜月期,為了維持表面的和平也只能忍痛與一家公司割席。
聽說最近一些貧窮小國都都蹦出來開始痛打落水狗, 要求嘉雷瑟爾歸還戰爭時期掠走的本國文物了。
「對,我們也這樣想,可查不出來。」袁思紛困擾地抓了抓頭髮,「如果說嘉雷瑟爾那幫人是活躍在暗處的蟑螂,那剩下的那些人就是沉眠在洞穴深處的冷血動物。他們沒有出現過,也沒有過任何動靜。除了嘉雷瑟爾有一筆帳去向不明之外,沒有任何東西能證明他們的存在。甚至……我覺得他們都不像是間諜組織。他們的存在好像另有目的。」
「就像是『聖徒』。」陸杳突然說道。
他解釋道:「像是這種存在超過百年的教派,無論在我們看來多麼荒誕,一定是有一小部分人無比維護它的。就像是傳統宗教中的聖徒一樣。這些人的存在才是能將其維持下去的根基。他們是火種,無論戰爭還是官方剿滅,這些人都會第一時間被保存下來。」
發現其他人都在看著他,陸杳又說道:「我其實不了解案件細節,這些是我從剛才你說的那些話中推斷出來的。希望不要給你們帶來誤解。」
「沒有。」袁思紛現出深思之色,「我們只是從間諜組織的角度來思考,倒是忽略了這個組織的宗教性質。」
「對了,還有件事情我得告訴你。」袁思紛看著時清嘉說道,「那個傅玉昌,想要和你單獨聊聊。我覺得他對你還是有點不一樣的。當然這個不強制,你想要見他嗎?」
做完筆錄,時清嘉跟著一名警察來到了會見室里。一道玻璃牆隔開兩人,中間是帶著錄音功能的話筒。
傅玉昌雙手仍然被拷著坐在椅子上,身邊是兩個高大健壯的武警。可能是因為李代秋的前車之鑑,他們生怕這人沒審判直接尋死的緣故。
傅玉昌抬眼看她,眼神沒了之前在溶洞裡回眸時的冰冷怨恨,平和得讓時清嘉覺得這還是她認識的那個傅隊。
時清嘉坐下來,拿過話筒問道:「我聽說你想見我,是有什麼事嗎?」
「我以為,是你想要見我才對。你沒什麼想要問我的嗎?」
本來還有一肚子問題的時清嘉直接被這句話干沉默了。
她的手指敲打著面前的桌面,過了一會兒才說道:「是什麼給了你這種自信?如果做出這種事的是傅隊,我肯定會問他為什麼要做出這種事,可你不是一開始就是方舟的人嗎?你們這種人做出什麼都不奇怪吧。」
「可我就是傅玉昌,你一開始認識的傅隊就是我。」
「你不是。」時清嘉認真說道,「那只是你給自己安排的一個假身份。性格、喜好、身份背景……一切都是假的。我說你該不會是當了這麼多年傅玉昌,把自己也給騙了吧?」
這次沉默的人變成了傅玉昌。
他眼中閃過迷茫和追憶,就像是個一直在奔跑的人終於停了下來,開始回想這一路過來的風景。
是啊,除了他那些不堪回首的過去,他這輩子唯一的安寧日子,竟然還是披著這個「傅玉昌」的皮才擁有的。
他進入了北斗救援隊,有了朋友和值得驕傲的工作,就算那時候他還背負著另外一份使命,可終究是感受過真正的輕鬆和快樂的。@無限好文,盡在
可現在,曾經把他看做朋友的人正隔著防彈玻璃坐在他對面,平靜而認真地告訴他:那都是你的錯覺,除了你認定的那個神之外,你不曾擁有過任何幸福。
「你沒什麼想要問我的嗎?」傅玉昌再次重複道。
這次時清嘉沒有再懟回去,她思索良久,開口道:「你們為什麼這麼恨我?我只是個不小心踏入你們的局的普通人,為什麼冒著暴露的風險也要殺了我?」
她說的「你們」,當然指的是李代秋和傅玉昌。
她自認自己只是個搞城市探險的小主播,就算是無意中破壞了幾次這個間諜組織的行動,可這種組織難道不應該是以大局為重嗎?
她問的終究不是「傅隊」相關的事。
傅玉昌眼皮垂下去,重新變得漠然:「因為你讓我們功虧一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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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時清嘉非常困惑,「其實你仔細想想,我只是個做城市探險的小主播。要不是你們非要利用我,又想要讓我死,你們很多人的身份未必會暴露,後面這一連串的事也許就不會發生。像你們這種做大事的人,難道不該以大局為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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