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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是因為看你們是怎麼被他騙死的啊!」袁思紛譏誚地說道,「看你們是怎麼自己作死,怎麼把整個村子全部炸上天,等到所有人都死了,他再嘲笑你們這群什麼鬼話都信的人是多麼愚蠢。」
「什麼意思?!你騙了我們?你的病根本就沒有治好?!!」
本來被警察們按住還算老實的男人突然瘋了一樣掙紮起來,他的眼珠突出眼眶, 恨不得把上面那人抓下來一口口咬死他。
傅玉昌的視線終於從時清嘉身上移開, 漠然地轉到那男人身上:「我哪裡騙你了?人死了就沒病了,不對嗎?」
這話宛如一道驚雷, 直接把剛才還在拼命掙扎的男人給劈傻了。
所有人都在分析這句話裡面的信息。
這四個人,應該是身患絕症,然後其中一個聽到「村裡的小子」患絕症被治癒,才突然心生希望,決定走活人祭祀流治好自己的病。
別管這流派是否靠譜有沒有治好過病,可至少跟他們透露消息的村裡的人應該是真實存在的。現在這個人卻說他自己已經死了,這又是怎麼回事?
還是之前經歷過同類事件的時清嘉反應最快,她愕然地盯著傅玉昌:「你不是傅玉昌!你這張臉是後來整形成這個樣子的!」
袁思紛參與調查的那個間諜組織似乎格外鍾愛整形替換身份這種手段,之前在首都她遇上的那個文物販子范天喜就是這樣替換身份搖身一變成為本地原住民的,既然她銬著傅玉昌一起出現在這裡,那麼傅玉昌身份存疑的可能性極大!
想到這裡,時清嘉忍不住又想起自己這麼多年來和傅玉昌的相處。她其實和傅玉昌算不上特別親近,可那個總是笑呵呵的老好人確實是在很長一段時間裡一直存在於她的周圍的。
傅玉昌是什麼時候被換掉的?她和一個假貨相處過多長時間?他有多少次像是上次破廟半夜引路一樣有過想要殺她的念頭?
重新想起以前那些事,時清嘉只覺得一陣惡寒。
袁思紛讚賞地看了她一眼,從後面又踢了一腳傅玉昌的膝蓋:「沒錯,上次你說過之後我們就在懷疑他了,總算是抓住了這傢伙的狐狸尾巴!」
她揚聲朝下面喊道:「聽到了沒?你們村里那個傅玉昌當年去外面看病,卻因為沒錢已經死了。這個人整了容,頂替了他的身份,特意回到你們村里騙你們的!」
「不可能!我和他無冤無仇,他為什麼要費盡心思騙我們?!」
一直仿佛置身事外的傅玉昌忽然笑起來,他的五官扭曲,看起來幾乎有點神經質。
「無冤無仇?也對,你們經手了那麼多貨物,怎麼會記得其中每件貨物的下場?不過,你肯定還記得吳山村吧?」
人販子的瞳孔收縮了下,這次倒是沒有再憤怒吼叫。
就連時清嘉也對這吳山村有印象,之前警察們閒聊的時候,說起過這周圍有幾個小村子,吳山村就是距離南蘭最近的地方。這裡曾經是法外狂徒橫行的地方,後來雖然嚴打過,可畢竟地處深山交通極其不便,宗族實力強大,販賣人口的事情時有發生。
「你是那個……」
男人眼神慌亂,他拼命回想自己曾經汪吳山村賣過的孩子,想從年齡和外形上找到一個能對得上號的。可正如傅玉昌所說的那樣,他根本就不記得自己往哪裡賣過多少人,又有多少孩子在那個窮山溝里死掉了。
傅玉昌卻笑了笑:「我不是,只是我的生母是被你們賣去的『南蘭新娘』。那男人把她當成買回家的物件,沒過幾年她就死了,我好不容易才逃出來。從那時候起,我就決定要讓你們付出代價。」
說起來也實在荒誕,像是吳山村這種地方,因為重男輕女導致男女比例嚴重失衡,男人們習慣買外面的女人來生兒子,可他們對女人孩子又是極度漠視的,哪怕是本應該被當成命根子的男孩,在他們看來也不過是一件價格貴一點的物品,只要家裡有幾個錢,隨時都能重新買女人回來生兒子。
傅玉昌既然說他在生母死後拼命逃出來,就可以想像他的童年會是多麼艱難,那個被買來的南蘭女人也許就是他唯一的溫暖。也許後來他在外面也經歷了許多苦難,可那個村莊裡欺凌過他的人、害他投生到那個山村裡的人仍然在他成年後被他記恨在心上。
四個滅絕人性的人販子此刻也被這種從頭到尾都被玩弄的真相打擊得有些精神恍惚,恰好在這時,袁思紛又冷冷補上最後一擊:「就在不久前,我們剛接到匿名舉報,你們在南蘭的窩點、犯下的罪行都被全部掀了出來,現在公安部正在等待外交介入,一旦我們和南蘭官方達成共識,你們那個窩點幾十號人,以及背後撐腰的軍閥頭子,一個都別想跑!」
@無限好文,盡在
舉著灰色炸藥包的男人額角青筋迸出,看得出來他既不想就這麼放棄,也不甘心自己的捨身一炸居然還能幫把他們坑害至此的人復仇。就在他舉棋不定之時,早就在洞頂上瞄準了許久的專業狙擊手直接一槍射出,砰地一聲,那顆腦袋就在眾人面前炸成了紅白相間的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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