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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秋桂子:我做不了歷史的守望者,但我願意盡力去做一個歷史的展示者,讓大家知道廢墟背後的故事,讓那些有能力有意願的人能幫助廢墟重獲新生。】
這話已經說得很細了,甚至有點交淺言深意思。不過這也是因為趙小溪一直強調群主是個大大的好人,時清嘉才想在最開始說開了避免以後麻煩。
又是挺長時間的沉默。
這次連對話框上方的「正在輸入中」都沒了。對方可能是離開了手機邊上,也有可能是正在對著手機發呆。
時清嘉也不在意,繼續對著電腦剪視頻。她最近跟配合的一個剪輯師想做個視頻集錦,這會兒正想先做個花絮出來。@無限好文,盡在
正當她都快要把這事忘了的時候,手機突然又響了一聲。
【臨江亦流:你說得好像也有道理。不過我還是覺得我堅持的是對的。】
【臨江亦流:我會認真思考你的話的。】
【臨江亦流:對了,句州東郊的山裡有一座廢棄療養院,我把地址發給你,有興趣的話可以去那邊看看。】
然後就沒了聲響。
時清嘉忍不住拿起手機,再次翻了翻之前的所有聊天記錄,比之前更認真地打量起這個人來。
他的頭像是一個小小的人影站在高高的懸崖尖端,灰色的背景下,懸崖上的小人就像是一片死寂的世界上最後的守望者,無能為力也不想做些什麼,只是安靜地看著世界毀滅。
個人空間裡倒是有些照片,可都是他探險過的一些廢墟的照片,沒有任何能透露個人信息的地方。
就和他這個人給她的感覺一樣,孤獨,沉默,又好像在執著地堅守著什麼。
時清嘉又在網上搜了下他給的那個地址,發現是一座名為怡康養老公寓的養老院,說是養老公寓,其實當年就是個欺騙老年人的幌子,拉扯了十幾年都沒建起來,十年前養老院爆雷,非法集資頭頭被抓了進去,從此就變成了無人接盤的空宅,因為在山裡,所以城探者光顧的不多。算得上是一個「內部消息」。
時清嘉決定把這個地址列到自己的目標清單上,等再詳細查一下之後再說去不去的事。
時清嘉又跟剪輯師商量了幾個細節,敲定時間之後,拿出手機給自己點了個外賣。
時母的身體最近恢復得很不錯,前一段時間她的一位老姐妹打電話過來,兩人唏噓地聊了很久,乾脆一起報了個老年旅遊團,一起出門懷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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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清嘉一個人在家懶得做飯,加上現在也不缺錢了,很多時候就外賣糊弄解決。
他們這個老小區最近由於遊客的帶動,各行各業都重新繁榮起來,外賣也是相當的快,不過十幾分鐘,時清嘉的手機就有一串陌生號碼響起來。
她接起電話,剛聽那邊說了聲「你好」,就很客氣地說道:「你好,麻煩把外賣放到小區門崗處,稍等我自己下去拿。」
電話那頭沉默了許久,直到時清嘉疑惑地又「餵」了一聲,聲音才再次響起來,只是怎麼聽都有點虛弱:「你好,時清嘉,我是陸杳。」
時清嘉稍微出神了一瞬。
這名字她有段時間沒聽到了。因為很久沒人提過,她甚至覺得自己已經把這人給忘了。
可這時候突然聽到自報家門,她又發現自己其實記性還是挺好的。
從第一次見面時那個狼狽卻從容的人質,到第二次見面時那個有點慫卻在善意驅使下堅持做些好事的隊友,俊逸出塵的面容和閃亮亮的光頭,還有他淺淺的卻很真摯的笑容,都很清晰地存在她腦海的某個角落裡。
雖然他不想和她有什麼很深的接觸,但不可否認,不管論跡還是論心,從各種意義上來說這都是個很不錯的人,比那個江亦流更適合做朋友。
她回憶的時間有點長,那邊等待的人就越發忐忑,他輕咳了一聲:「你還記得我嗎?我們之前見過,就在游城的廢棄遊樂場,我們還一起發現了那個……」
時清嘉回過神來,回道:「記得。」
「我看到你給我打了電話,不好意思,我這段時間去了外地,又丟了手機,所以沒能及時聯繫你。」他抱歉地解釋著。
「原來是這樣,我還擔心你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時清嘉恍然,「那你現在是……」
「我剛剛回到臨江市了。不知道是否有幸請你出來吃個飯?上次你說要上節目,我想聽你講講那件事的後續。」他很客氣地邀請道。
時清嘉想了下自己今天沒什麼重要安排,便痛快應下:「好啊,不過也不用你請客,你遠道而來,我才是東道主嘛,我請你吃大餐!」
時清嘉心裡的芥蒂放下,說起話來也是熱情又親近,讓電話那頭的陸杳也不自覺放鬆下來。他笑著說:「好啊,不過你請客的話,交通費我就包了。你在哪裡住?我一會兒過去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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