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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城壁低下頭看他和姬洵的手,「給陛下了。」

  「不髒?」姬洵有意噁心溫城壁,故意撫摸了幾下對方的手背,甚至摩挲指縫,像是他要十指相扣。

  「國師這雙手煉丹救人無數,朕可是羨慕又喜歡。」

  溫城壁不解地歪了一下頭,不明白芳歲帝為何會這樣問,這世上他疑誰,都不會疑芳歲帝身有污穢。

  他答,「不髒。」又頓了頓,「陛下若專心研習丹道,早便不必羨慕臣。」他說完,靠近姬洵,低下了頭。「可以請陛下為臣摘下它嗎?」

  姬洵笑了笑,沒拒絕,「什麼毛病。」那層薄薄的煙紗料子落在姬洵的手裡,溫城壁異色的眼瞳露出來,沉靜地看著姬洵。

  溫城壁似乎對於打官腔這種事不熟練,他說出來的話都有些生澀。

  不過也不難理解,他深居簡出,整日待在國師府里,國師府眾人又將他位置捧得高,只怕平常沒人敢和他搭話。

  時間久了,語言功能退化也不稀奇。

  姬洵看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興致缺缺,想收回手,可溫城壁卻反手握住了姬洵的手。

  一直在姬洵身後當人肉靠枕,讓姬洵舒舒服服枕著他,給姬洵擦著濕發的蕭崇江猝然抬眼。

  溫城壁感官敏銳,自然察覺到了。

  姬洵主動招惹別人,可能是姬洵在布局,畢竟他家陛下的想法總是與常人不同,他輕易不會插手。

  但倘若是其他人送上門來,妄圖分割芳歲帝的恩寵。

  那意義便不一樣了。

  兩個人隔著姬洵對視,表情都算不上和善。

  溫城壁沒有放手,他的神情不變,只是將視線落回姬洵的身上。

  他不動聲色地握緊了手。

  蕭崇江也沒開口對溫城壁說什麼,他手掌攏著姬洵的發,明目張胆地偏過頭,吻了吻姬洵被他胸膛溫熱的耳垂。

  蕭崇江低聲道,「夜深了,陛下。」

  姬洵聽著不以為意,只是厭倦地掙了一下,但他身上乏,蕭崇江和個火爐一般讓他身上的血都不涼了,到底是懶得動了。

  溫城壁看在眼裡,聽在耳朵里,他抿住唇。

  又有點不開心了。

  姬洵夾在中間,眼看兩個人像鬥獸似的氣勢越拔越高,他厭煩地抽回了手。

  因為還有其他事情姬洵想要了解,便壓著性子問溫城壁,「這一路過來,遇到什麼了?」

  溫城壁:「不曾關注。」

  他收到信,只顧得上卜算方位,便匆匆趕路,心神都系在芳歲帝身上。他觀天察覺近日或許有災將至,極為不放心姬洵在外,一路上車馬兼程,顧不得其他。

  「……」深吸口氣,姬洵抬手想給溫城壁來一下,但一對上國師大人安靜乖巧的模樣,便沒狠下心了,「……算了,有沒有流民,災厄,疫病的跡象?」

  溫城壁一頓,他緩緩地看著姬洵的眼眸,答:「陛下提起的這些,現在不該有。」

  *

  自芳歲帝暗自離京後,京中一場又一場的雨接連不斷,城外的河堤上漲了兩尺三。

  綿綿烏雲壓在人心頭,像是提前預告了即將有大事發生,京內再如何壓著芳歲帝的消息,也是人心惶惶。

  扶陵今日並未參與朝會,如今朝政被放權,以梁太傅及萬疏影等人為首暫輔朝政。

  萬疏影幾次在朝會上向他發難,梁太傅疑心萬疏影居心叵測,恐怕不只是針對扶陵那麼簡單,出手幫扶了扶陵多次。

  他因此並未和萬疏影有正面交鋒。

  可今日不同。

  萬疏影登門了,這是有意堵他。

  扶陵並未更換府邸,他仍舊住在以前的地方,只是以前樸素風雅的地方,添置了許多看著違和的東西。

  點金綴玉的腰枕,紫金砂的香爐,朱玉狼毫筆等等不一而足,俱是些小物件,從前的扶陵也不會在意。

  但今時不同往日,這些是經過芳歲帝手,或廢棄或賞賜,落到他手裡,被扶陵放在近前。

  他總疑心能嗅聞到一些那位的味道。

  他時常擦拭,神情淡淡,讓人分不清是睹物思人,還是借物告誡反省過去發生的事情對他來說是不可遺忘的羞辱。

  書童箏星跑得臉色煞白,一溜煙兒到了扶陵近前,氣喘吁吁道,「攝政王殿下直接闖進來了,小的沒攔住!」

  扶陵彎下腰幫箏星順氣,溫和道,「不要緊,殿下他一貫如此,你下去吧,我沒叫你,不必過來。」

  「啊?」箏星擔心,他家公子自從得了聖寵,便越發奇怪,近日還茶不思飯不想,都消瘦了,哪裡經得住攝政王的磋磨啊。

  「他那表情一看就是要找事,不知道是哪兒遇到不痛快,瞧著跟王二姐家那妒夫一般。」

  箏星忍不住碎碎念,他含著委屈道,「那妒夫整日疑神疑鬼滲人得很,瞧著誰都要懷疑對方看上他娘子,前日還疑心我呢,公子,你有空便管管他吧!」

  扶陵不笑了。

  箏星支支吾吾,扶陵不笑的時候,他是有些怕的,「公子,您怎麼也這個表情……」

  「下去吧。」扶陵冷淡了態度,輕輕推了一下箏星的背。「管住了嘴,別亂講了。」

  箏星慫慫地點頭,不敢再多說,下去了。

  萬疏影是一個人來的,顯然這一次碰面談話的內容,他和扶陵一樣不想讓第三個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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