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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扶陵心口又是一疼。

  他緩了半天,吩咐箏星,「你去安排個機靈些的下人,堵在北乾門的官道上,不堵別人,只堵蕭啟胤,」

  蕭啟胤性格直爽,知道來人是他派來的,定然會起爭執,若是有幸鬧起來,便可以叫陛下想起他了。

  扶陵將每一步都猜的穩准,他心思如電,又想起了一個法子可以解決尉遲瓔。

  尉遲瓔行事無所顧忌,將那礙眼的東西掛在身上,想來不只是他看了會生氣……

  「箏星,你再去找個根底淨的人,讓他將此事透露給攝政王和蕭將軍。」

  屆時不必他出手,這兩人之間必有人會先一步教訓渲公侯。

  扶陵躺回去,他展開手掌,是一枚碧綠的玉扣,他將此物按在心口。

  萬太妃之死恰好證明了陛下也有成為執刀人的資格,若是梁芝昀所言不虛,陛下的潛質,恐怕遠超萬疏影。

  箏星年紀不大,腿腳快,準備妥當了立刻出去辦差,然而兩個時辰後,小書童面如土色地走了回來,垂頭喪氣踢著小石子。

  扶陵心底隱隱有一股不祥的預感,

  「怎麼垮著臉,事情不順利?」

  箏星嘟嘟囔囔地,很有些委屈,「本來小的安排的那人都引來陛下了,結果攝政王府上突然來一伙人,非說什麼攝政王殿下高熱不退,燒糊塗了,嘴裡嚷嚷著要見陛下,請陛下去王府什麼的。」

  扶陵低下眼,他攥緊了掌心,「陛下去攝政王府了?」

  箏星撇撇嘴,「沒有,陛下說他嫌煩,讓我們都滾,誰也沒搭理。」

  扶陵靜了一會兒,突然輕輕地笑了。

  他既然沒有,那萬疏影也不能有任何優待,這麼看,陛下待他們是一樣的。

  「那隻剩一件事可以讓陛下見我了。」

  扶陵低聲念著,他提起玉扣,起身走出小樓,「去找接引人,將金雪城裡那幾個不肯冒頭的貞國人抓出來,入堇國卻藏頭露尾,不敢面見天子,簡直不知分寸。」

  攝政王府。

  萬疏影腿上傷勢嚴重,時不時發起高熱,府上這幾日都由陳魁代管。

  而陳魁萬萬沒想到,他會收到一件染著太妃血的血衣!

  幾乎是聽到消息的一瞬間,陳魁就清楚了其中發生的事情,畢竟是天子,那位鋪尖刀讓攝政王走過去的狠戾暴君。

  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尤其是他們王爺如今行事無常,只怕聽了這消息要瘋魔起來,而陳魁卻沒有十足地把握可以勸住萬疏影不要衝動。

  若是任由他們王爺一口氣鬧進宮裡,在局勢不明的當下,那簡直是一頭扎進籠子裡,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陳魁手抖著,他心裡幾番掙扎,最終還是狠下心來。不過一夜,他將知曉此事的奴僕全都殺了。

  血衣也被他燒了。

  但為留後手,他將所做的一切留了一封信,藏在王府花園泥沼的一個罈子里。

  待做完一切,陳魁手抖著擦血,他對身後的幾人道,

  「日後王爺問起,便只說太妃娘娘是病逝的,這群奴才在王爺生病時擅作主張,欺上瞞下被我處理,為了王爺,為了王府的長遠大計,絕不能在此時讓王爺知曉真相!」

  眾位幕僚互相對視,不管心底如何想,這一刻卻是要統一口徑的,「我等明白!這都是為了王府。」

  「陳兄舍己為王爺,我等又豈能作壁上觀?此事,便與你一同抗下又有何妨。」

  眾位幕僚連聲表忠,表面上看儘是同意。

  陳魁洗淨了痕跡,趕回王爺身邊,發著高熱的萬疏影眉頭緊皺,渾身冒冷汗,喉嚨著火似地干啞,偏偏還叫著陛下的名,「芳歲,芳歲……」

  陳魁:「……」

  莫非世上當真有情蠱一說?

  他們王爺怎麼就有了這般大逆不道的想法。

  可他既隨主,便只能盡忠職守,為萬疏影搏求一片天來。

  唉,真是難辦。

  陰影處,一人將攝政王府上發生的事情盡收眼底,悄無聲息地掩去身形。

  蕭府。

  聽了手下人的稟報,楊謀嘴都快合不上了。

  「那攝政王都燒糊塗了,還念著咱們陛下的名兒!真是!」

  他嘴皮子快了,說完才反應過來,頓時機警地瞧了一眼整一天都沉著臉的蕭崇江,把要說出口的話咽回了肚子裡,「那什麼,我聽說攝政王和陛下是一塊兒長大的,兩個人手足兄弟的,生病了念叨兩句也是尋常事。」

  蕭崇江不言語。

  楊謀哈哈一笑,強行往回圓,「還有那什麼渲公侯的定情信物,那都是子虛烏有的,肯定是尉遲瓔他做夢發癲。就陛下那個性子,說是給尉遲瓔一道立即處死的手令,都比給他一份小玩意兒做賞賜值得信!」

  蕭崇江摸了摸空蕩蕩的拇指,冷冷地吐出一句 ,「昨夜國師府的人什麼時候走的。」

  楊謀:「……」

  楊謀端著正經:「昨夜裡連夜走的。」

  蕭崇江眯著眼,突然開口,「溫城壁沒走。」

  「陛下身體不好您也知道!」楊謀一驚,怕他們將軍醋罈子打翻了胡來,那可誰都攔不住,勸道,「國師是給陛下養身呢,您之前在行宮裡不是都看過了?這事情不能起疑。」

  蕭崇江:「他飲酒了。」

  「雖說陛下身體沒好不該飲酒,但是將軍,您不能事無巨細全都給摸清了。什麼人經得起這麼管?」這樣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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