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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深夜，送走最後一名參觀的人離開後。
鹿鳴野這才整個人放鬆下來。
看了一圈，展館躺了一地的人，無論是工作人員還是徐素月等人，全部都席地而坐，或直接就躺那睡著了。
所有人都累到癱，沒心思去想地面髒不髒。
陳辣這時候從大門口走進，雙手拎著兩大袋東西：「夜宵吃不吃？」
剛剛還躺地上裝死屍的嚴天佐瞬間一竄而起：「吃！」
其他人也陸續爬起來，該吃吃該喝喝。
徐素月短暫的休息了一會兒後，就開始跟詹祥盤算今日的入帳，以及商量後續的規劃。
兩人的合作太高質量，又是長期計劃又是精益求精的。
把跟著一起混的賀松都逼成了工作狂！
鹿鳴野不懂經商，便不參與討論，結束後給畫師團的助手們都發了大紅包。
晚上十二點。
鹿鳴野又是最後一個離開展館，等她出來時，身後的燈都滅了。
剛走出來，她就在前方的路燈下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段休冥指尖夾著煙，淡笑著看著她。
鹿鳴野沒想到他就在西子城，看樣子很早就來了，一直在等著她後續工作全部結束。
看到段休冥的霎那，鹿鳴野腦袋一垂，肩膀一松，就這樣站在原地不動了。
她真的很累很累，走出展館的那幾步幾乎花盡了她全部的力氣。
段休冥掐了煙，大步走向她。
長臂一撈，就將她整個人撈起，扛在了肩膀上。
鹿鳴野就這樣一動不動的趴在他肩頭，雙手自然下垂在他的後背，隨著他的步伐移動而左右晃動。
十足的擺爛姿態。
兩人都沒說話。
段休冥就這樣將她扛上了車，放進副駕駛位上，然後驅車載她去公寓。
從藝術展館到公寓有半小時車程。
鹿鳴野一上車就睡著了，連安全帶都是段休冥幫她系上的。
抵達公寓後。
他也沒喊醒她，輕手輕腳的將她抱起，抱了回去。
……
深夜。
警察局內。
杜家的當家人杜廣敏低調出現。
選擇凌晨時分來到這裡，一來是避開西子城的其他世家眼線，二來是白天杜家需要處理的事太多了。
鹿鳴野的爆火和段氏的浮出水面，讓西子城很多世家都與秦、鹿兩家劃清了界限。
而杜家與鹿家是聯姻，等同於聯坐。
杜家自顧都不暇，哪還有空管惹了一堆事的杜文馨和鹿芊？
直到當天所有事都暫時放下，才有時間來警察局接人。
杜廣敏頭髮都已經花白了，走路還需要藉助拐杖，但卻不得不在這裡與民警一通周旋。
警察可不管對面是什麼世家，態度很公事公辦：「兩人持刀啊，都搜出來了。」
杜廣敏也是老江湖了，立即說道：「水果刀而已，警察同志是不是太敏感了？什麼理由都沒有就抓人，這不合理吧？」
畫展首秀時的人確實多，但抓起來時什麼都沒發生，這個原本就不構成任何問題。
警察點了點頭，面色複雜道：「但兩人的口供不一致啊。」
杜廣敏皺眉，問：「只是帶著水果刀而已，而且還是買水果送的，這能有什麼不一致？」
警察：「一個說辭與你一樣，但另一個說是要殺人，殺鹿鳴於。」
杜廣敏壓低著聲音，小聲道：「警察同志，你可能不知道，我那外孫女有精神類疾病，醫院的症斷書我帶過來了，你看下？」
說罷，他就將一張證明拿了出來，遞上。
老江湖應對自如，什麼都準備好了前來撈人。
警察接過來看了眼，意味深長道：「家中有精神類疾病的病人，要多加看管和照顧，萬一出事誰來負責？」
症斷書是真的，鹿芊確實精神方面有問題，而且還有攻擊性，很危險。
杜廣敏連連稱是，但神色始終沒有太過於慌張，他知道警察一定會放人的，都打點好了，過來一趟不過是走個流程。
畢竟是他的親生女兒和親外孫女。
沒多久。
旁邊的一扇門打開，杜文馨和鹿芊走了出來，兩人都被關了很久，也問了很久。
杜文馨還好，走出來時還算鎮定。
但鹿芊很顯然受到了驚嚇和刺激，瘋瘋癲癲的一路叨念著什麼，衝出來時還在喊『我的刀呢』。
幾名值班的警察都無奈的搖了搖頭，這鹿芊不好交流，光是詢問流程就耗費了他們大量的精力和時間。
杜廣敏也不想讓杜家繼續丟人，讓幾名保鏢將鹿芊強行帶上車先離開。
杜文馨則是跟著他上了另一輛車。
父女倆坐在後排。
杜廣敏一路上都沒說話，閉目養神。
此時的時間已經是凌晨兩點多，正常老人極少這個點還不睡。
杜文馨並未注意到杜廣敏的疲倦，生了會兒悶氣後發問：「為什麼不是鹿秋良那個混蛋過來？！」
杜廣敏睜開眼，看向她：「他失聯了，同時失聯的還有你兒子鹿霖。」
杜文馨瞬間一驚，坐直了問：「他們去哪了？是不是段家出手了？一定是段家！段家本就不乾淨，現在還敢把手伸到西子城來，真當我們世家聯盟好欺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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