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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是年三十,很多酒店今天都不開門,他們吃飯的地方是當地政府特意安排的地方,原本還有官員想要作陪,不過被祁晏拒絕了。

  今天這個日子,誰不想待在家裡熱熱鬧鬧吃頓飯,跑來陪他們多掃興。反正他們只是來吃頓飯,何必去折騰人?

  午飯吃飯以後,向qiáng以為祁大師會去勘查地形還是什麼的,哪知道祁大師竟然直接到酒店一躺,睡午覺去了。

  替祁大師關上門以後,向qiáng撓了撓頭,覺得這種高人的心思,他實在是摸不明白。

  “現在擔心也沒用,”呂綱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他面前,語氣淡淡道,“只要事成,華夏從此便會百年安寧。”

  “如果失敗了呢?”向qiáng忍不住問,“失敗了會怎麼樣?”

  “不怎麼樣,對華夏並沒有什麼影響,只是維持現狀而已,”呂綱看了眼祁晏所住的房間門,隨即垂下眼瞼道,“你不用擔心。”

  “這我知道,之前幾位天師早就說過,”向qiáng猶猶猶豫豫地開口,“但是對……天師有影響嗎?”

  “早制定這個計劃的時候你們沒有問,現在又何必再提?”呂綱嘲諷地看了向qiáng一眼,“你們心懷的是天下百姓,有些事自然是不願意提,不想提,既然如此,現在也就別開口了。”

  “我……”向qiáng想說自己沒有這樣的想法,可是想到這段時間以來發生的事qíng,他頓時啞口無言。

  他是真的沒有想過,還是想要避開這種愧疚心理不敢去想?

  呂綱見他這副模樣,頓時冷笑了一聲,走進了旁邊的房間,重重地甩上了房門。

  “柏鶴?”岑二姐在弟弟坐在沙發上發呆,走到他面前道,“要不要看會電視?”

  “不用了,”岑柏鶴勉qiáng笑了一下,“我就坐一會兒。”

  岑二姐見他這副行屍走ròu的模樣,又是心疼又是無奈,走到他旁邊坐下:“我知道你現在擔心小晏,但是你這個樣子,我們看見了也很心疼。小晏他……是為了我們這些普通人出去的,所以有我們這些人的祝福,他也一定能夠平安回來。”

  “姐,”岑柏鶴聲音有些沙啞,“我就是心裡有些不踏實,並沒有想太多。錢錢他……明天就能回來了。”

  岑二姐手輕輕一顫,勉qiáng笑道:“嗯。”

  她特意去打聽過,這次的事qíng可能不那麼簡單,可是她不敢告訴弟弟,也不能告訴她。

  “對了,親家怎麼還沒過來?”岑二姐故意岔開了話題,“不是說好了一起吃年夜飯嗎?”

  “我剛才跟她通了電話,她已經在路上了,”岑柏鶴終於有了些jīng神,起身拿起外套,“我出去看看。”

  “好。”岑二姐看著弟弟高大的背影,在心中暗暗祈禱,祁晏能夠平安歸來。

  “好多煙花。”晚上八點,祁晏等人吃過晚飯以後,就開始準備上山。

  因為這是一座小城市,所以煙花爆竹管理並不是特別嚴厲,過了晚上六點以後,煙花爆竹聲就沒有斷絕過。

  祁晏站在半山腰上,拉了拉身上的羽絨服,對身後的呂綱道,“要不我們拍張照片,發朋友圈?”

  “神經病!”呂綱懶得搭理他。

  祁晏也不生氣,拿出手機咔嚓咔嚓拍了好幾張。

  岑柏鶴正在陪陶藝茹聊天,就聽到自己手機傳來微信提示音。

  打開手機,看到上面的內容,他臉上露出了一抹溫柔的笑意。

  錢最帥:山上有點冷,不過空氣不錯,煙花也很美。

  第150章

  岑柏鶴看著微信里傳來的照片,黑黝黝的山間,山腳是燈火輝煌的城市,錢錢的臉占了一大半。因為夜晚光線不好,錢錢的臉看得有些不真切,倒是白白的牙齒格外顯眼。

  他忍不住笑了出來,放大這張照片,仿佛這樣就能離錢錢近一些。

  陶藝茹並不知道兒子去做什麼,還以為是哪家出了大事,必須要錢錢幫忙,才會忙得連年夜飯都來不及吃,就急匆匆出了門。原本她不想來岑家這邊過年的,可是錢錢臨出門前,再三給她打電話,她才答應了下來。

  “是錢錢發消息過來了?”陶藝茹見岑柏鶴的表qíng,就知道發信息的人應該是錢錢,不然以岑柏鶴的xing格,不會露出這麼明顯的qíng緒。

  “他陪朋友爬山看煙花,正跟我炫耀,”岑柏鶴把手機遞到陶藝茹面前,陶藝茹看到的便是自己兒子笑得一臉傻氣的樣子。

  “這孩子真是……”陶藝茹忍不住搖頭,幸好柏鶴懂得體貼人,若是其他qíng侶,到了這種重要節日還天各一方,不知道鬧出什麼矛盾來呢。

  寒風呼嘯的山頭,祁晏等人縮在一個大帳篷里,一邊避寒風,一邊聊天。

  “我們上來的時間早了點,”祁晏拆開一袋零食,嘗了一口,然後遞給身邊的呂綱,“來點?”

  呂綱也不跟他客氣,直接從他手裡接過袋子便吃了起來:“我不太明白。”

  “什麼?”祁晏又掏出一包零食,盤腿看著山下的燈火輝煌,“有什麼不明白的?”

  “你為什麼會挑我來這裡?”呂綱看了眼祁晏手裡的薯片,覺得對方的炭燒口味比他的番茄口味更好吃,“我靈力不qiáng,在風水界水平只能算二三流,而且我們還兩看兩厭,你為什麼會選我?”

  “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假話就是我看在錢大師的份上,多多提拔你。”

  呂綱冷笑了一聲,懶得再搭理他。

  “真話就是你的八字很好,這個方位,以及山川河流走向,與你的八字相符,有你在,等於是如虎添翼。”祁晏咔擦咔擦吃著薯片,“你不覺得自己運氣很好嗎?明明能力了一般,卻遇到一個真心待你的師傅,從小就沒吃過什麼苦頭。就算你師傅過世,你也能因為他老人家,受到國家的特殊對待。參加玄術jiāo流會,也能剛好遇到我這樣深藏不漏的天師,因此獲得了勝利。”

  “有些人從出生開始,就註定了命運,”祁晏懶洋洋的扭了扭脖子,“你就是生來好運的人。”呂綱的命格卻是有些奇特,他就是傳說中能化險為夷,總遇貴人的命,這樣的人只要不是太作死,一輩子都能過得很好。

  呂綱聽到似真似假的話,忽然愣住了,他想起自己從小到大的經歷,看風水總是遇到厚道客人,儘管脾氣差,但卻一直安然無恙地活到現在,並且還能成為圈內比較有頭臉的大師,雖然比不上趙大師、裴大師這些人有威望,但名聲也不算小。

  他的資質不好,就連最小的師妹都比他有天分,很多人都不明白師傅為什麼會教導他,但是師傅從未嫌棄過他,反而一次又一次的提點他,教導他。

  那……師傅知不知道他是這樣的命格,所以才對他這麼好?

  一看他這個樣子,祁晏就知道他在想什麼,忍不住道:“人心都是ròu長的,不要因為外人的幾句話,便去猜忌自己最親近的人,那是蠢貨才gān的事qíng。”

  “呵,”呂綱心頭微顫,嘴上卻不饒人,“如果有人發給你岑柏鶴與其他人的親密照,你也會相信他?”

  “我當然相信,”祁晏睜大眼睛,“我可是會算命的人,別人撒謊還是說真話,這點我還是能看出來的。”

  “算命也不是百分百準確的,就跟人的命運也不會是固定不變一樣,”呂綱看著祁晏,“更何況岑柏鶴的命格那麼奇特,天下能有多少人能完完整整算出他的命運軌跡?”

  祁晏斜眼看他:“我說你這人是不是有些不厚道,好好的拿我男人打什麼破比喻。你不就是惦記著你師傅送給我的那些法器嗎,你以為我真的貪圖你家的東西?”

  呂綱以前確實是這麼認為的,可是自從看到祁晏使用的法袍還有法器,以及得知他是天一門的天師以後,呂綱就知道自己或許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可是他跟祁晏已經鬧得這麼難看,他一時間也拉不下臉來向對方道歉。

  現在見祁晏舊事重提,他表qíng抽了抽,沒有再指責祁晏拿了他師父的東西,而是別彆扭扭道:“我師傅他老人家為什麼要把東西給你?”

  “你師傅擔心你們護不住東西,”祁晏嘆口氣,“你的大師兄平庸,你跟其他幾位師弟能力也不算出眾,唯有你的小師妹有些天分,但是經驗閱歷卻十分欠缺。玄術界的老前輩們雖然光明磊落,但是這個圈子不乏見利忘義之輩,你師傅臨終前把這些東西jiāo給了我,希望我代為保管,等你們這些師兄妹們出息後,再把東西給你們。”

  呂綱怔住,真相……竟然是這樣的嗎?

  “不過我也不是白gān活,你師傅送了我一件能夠安神的玉石法器,這份禮我已經收下了,而且還送給我家男人了,這個我不會還給你。”祁晏淡淡道,“如果你不信任我,等這次回京後,我就把這些東西還給你,你們幾個人自己保管。到時候若是有人算計你們搶奪法器,鬧出什麼大事來,也希望你們這些徒弟們不要怪我拿了東西不辦事。”

  “不,不用了……”呂綱心裡五味陳雜,想起自己與幾個師弟為了法器,還在師傅靈堂上刁難過祁晏,便覺得無比難堪。他唇角顫抖,半晌才道:“祁大師,之前的事qíng……對不住了。”

  “你說什麼,我沒聽清楚。”祁晏扭了扭頭,擺出一副我聽力不好,你聲音大一點的樣子。

  “聽不清就算了,”呂綱幾口把袋子裡的薯片吃完,還一把搶過祁晏的薯片,“年紀輕輕聽力就這麼不好,記得去吃藥。”

  祁晏:……

  這傢伙如果不是命太好,肯定會挨很多揍。

  他正準備對呂綱開幾句嘲諷,突然手機響了,他低頭一看,是有人發了一封郵件到他的郵箱裡。

  點開郵箱一看,是岑柏鶴與一個女人低頭說話的模樣,舉止看起來十分親密,不知qíng的人一眼看過去,肯定會以為這兩人是qíng侶。

  這個女人他認識,是阮佑衣。

  祁晏抬頭看向呂綱:“你是烏鴉變得吧?”

  呂綱也看到了照片,沒好氣道:“你自己男人出軌,關我什麼事?”

  “只有烏鴉才長烏鴉嘴,”祁晏關掉郵箱,“你看你說這話才過多久,事qíng就真的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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