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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尊者暗道不好,轉身欲逃,但是他的上方、後方、前方都出現了元嬰期修為以上的修士。

  這個三個修士身後還帶著不少手拿本命法器的弟子,這些弟子穿著各大門派的服裝,分明是來自各門各派。

  “我等再此恭候各位多時。”和風齋的齋主安和執劍於手,挽了一朵劍花,翩翩如玉,“各位這是想去哪兒?”

  領隊尊者看著名門正派的人把四周守得密不透風,面色如霜:“你們早就有所準備?”

  安和嗤笑一聲,這些邪修動作頻頻,整個修真界誰想整日提心弔膽的過日子?今日有把他們一網打盡的機會,誰不想出幾分力?

  “你們當真以為,殺了我們,就能保證你們風光如舊?”領隊尊者眼神掃過這裡,這裡面沒有琉光宗的人,“琉光宗的人沒有告訴你們,我們的尊主已經是大乘期大圓滿的修士?”

  “大乘期圓滿又如何,難不成還能當著我們的面立地飛升?”安和嗤笑道,“若他真能立地飛升,留下你們這些敗類讓我們收拾,那就更好。”

  領隊尊者臉上的狂妄之色頓消,他祭出本命法器:“你們堂堂名門正派,這麼多人圍堵我們,恐怕有以多欺少之嫌。”

  “沒有這種嫌疑,我們本來就是以多欺少。”翹著二郎腿坐在飛劍上的潭豐拍乾淨身上的乾果殼,起身朝天拱手道,“爾等犯下諸多殺孽,作惡多端。今日我等即使被世人罵以多欺少,也要護衛天下百姓不受你們這些手狠手辣之輩欺辱。天道在上,想必他也是能夠理解我們的。”

  領隊尊者:“……”

  怕打不過就靠人多取勝,這麼不要臉的事都說得如此理直氣壯,名門正派真是一代比一代厚顏無恥。

  戰爭一觸即發,所有人都沒有動,兩邊人馬對峙著,仿佛誰先動手,誰就輸了。

  安和理了理身上今天才換上的新錦袍,對身後的師弟道:“真不愧是同門師兄妹,那個潭豐跟箜篌仙子說話一樣氣人。”

  難道這是雲華門對敵手段,還沒打就先把人氣個半死,等真正開始動手時,對方已經被氣得頭暈腦脹,就很容易被找到攻擊的弱點。

  沒想到啊沒想到,雲華門行事竟如此不拘小節。

  安和的師弟尷尬笑了笑,往四周看了幾眼,見沒人注意到這頭,才偷偷鬆了口氣。這裡都是修士,說話很容易被人偷聽到的。

  半柱香過去,領隊尊者再也受不了四周壓抑的氣氛,準備跟這些人血戰到底,等尊主來救他們時,他身邊的屬下卻接二連三往地上倒,不多時已經暈倒大半。

  “看來無名真人與師叔研究的藥很有效果。”城門外的陣法,確實是不起眼的迷幻陣,但那個陣法並不是真的讓這些邪修無法靠近城門,而是讓他們無知無覺吸入與海水味道相近的毒藥。

  但凡有修為的人,都不會輕易中毒,因為他們會斂息許久。唯有讓他們以為海水的味道是幻境影響了他們,才能讓他們無知無覺中毒。

  至於進入城門以後聞到的花香,那是毒上加毒,他們雲華門做事,向來講究穩中取勝,以最小的代價獲得最大的勝利。

  “你們、你們無恥!”領隊尊者看著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屬下們,雙目赤紅如血,對潭豐嘶吼道:“我要殺了你。”

  潭豐當下毫不猶豫掏出一件防禦法寶擋在身前,閃身躲在修為高深的穀雨長老身後。

  穀雨長老身為雲華門三位長老中話最少的人,出劍卻很利落,與他同時出手的還有昭晗宗、碧羽門兩位長老,這位邪修尊者在邪修里是排名前五,揮手就能地動山搖的高手。

  但是他怎麼也沒想到,名門正派做事會這麼不要臉,沒打就先用毒,聲勢赫赫圍了一大堆人,出手的卻是三個跟他修為相近的修士。

  “若不是為了等你們毒性發作,我們何必演這麼一場戲,還陪你說這麼多廢話?”潭豐跳下飛劍,招呼四周其他修士,“各位道友,除魔衛道乃是我輩責任,如今邪修們在此,我們豈可無動於衷?”

  說完這些話以後,他一劍揮去,地上昏迷不醒的邪修們,有好幾個已經人頭落地。

  “潭豐道友說得很是,除魔衛道我們理當義不容辭。”

  “今日決不能放走一個作惡的邪修。”

  大家熱血沸騰地掄起自己的法器,砸的砸,砍的砍,把昏迷不醒的邪修全都斬殺於此。

  “阿彌陀佛。”一位清淨寺和尚把身邊躺著的幾個邪修超度了,轉頭悲憫的念著佛號,“邪修雖惡,但我等仍舊不忍他們在痛苦中死去。如此無知無覺輕鬆的往生,也是一份功德。”

  “大師說得是。”

  “天道仁德,我們又怎忍心讓這麼多人痛苦?”

  “哭著來到這世上,平靜地讓他們離開,生死輪迴,莫不是如此。”和尚抖了抖手上的袈裟,披在身上,“善哉善哉。”

  “你們……”尊者吐出一口鮮血,不知是氣的,還是受了內傷。他看著滿地的屍首,而正派卻沒有一人傷亡,只覺得荒誕可笑,氣息不勻。

  可惜他再也無法叫賣出聲,就在下一刻,他被雲華門穀雨長老擊碎了靈台,仰頭到底,再無聲息。

  穀雨長老用手帕擦乾淨手,對眾人拱手道:“來者是客,此處不敢勞動諸位收拾,交給鄙門便好。”說完,他轉身看向潭豐,“你帶弟子把此處收乾淨,後天就是雍城的大集會,不要讓老百姓聞到血腥味。”

  “是。”潭豐敢當著邪修嬉皮笑臉,在宗門長老面前,卻規矩得挑不出半分毛病。當下便掏出十幾個一次性收納袋,分給身後的雲華門弟子,開始處理起現場。

  東門這邊所有邪修被一網打盡,南門北門的邪修也不太好過。他們還沒闖進城門,就掉進了陣法中。這些陣法是大宗門合力布出的大殺陣,等他們從陣里出來的時候,人數已經折損了三成,還有不少人受傷,耗了不少靈氣。

  等他們好不容易爬上來,等待他們的不是手無縛雞之力地的百姓,而是琉光宗、昭晗宗、九鳳門、獸王宗四大宗門的精銳弟子、峰主以及長老。

  這不是激戰,而是單方面的屠殺。

  邪修們臨死前都想不明白,為什麼計劃好的突擊,會變成守株待兔,他們就是那隻蠢兔子。

  十大宗門早有準備,所以才整個修真界集體出動,全部隱藏在繁華的雍城中。

  他們是在利用仲璽與箜篌的結道大典,故意引他們上鉤。

  已經想明白了這點,然而他們卻已經來不及逃走,只能眼睜睜讓自己喪於劍修們的劍下,或是被獸王宗弟子操縱的凶獸殺死。

  一位邪修尊者被捏碎靈台前,喃喃看著他眼前的秋霜:“我們究竟誰才是邪修……”

  秋霜一腳踢開這個尊者的屍首,漂亮的華裙上不染半點鮮血:“天下本沒有正邪之分,只有能不能做的底線。你們以普通人為魚肉,我們不以普通人為友,道不同不相為謀。你們錯在不該來搶我們的道,為了走我們這條道的後來人能有安寧的好日子,唯有麻煩你們死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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