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白闌君的休閒午後似乎有點傷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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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白闌君,他似乎是想事情入了神,竟忘了時間。

  「師傅!你這藥都快糊了!」一個稍顯稚嫩又急切的孩童聲將他思緒拉回。

  白闌君吸了吸鼻子,果然有股糊味,一回頭,只見甲申拿著布將藥罐子拿到一邊,掀開一看,裡邊水都熬幹了,頓時一股刺鼻的焦糊味道撲面而來。

  「師傅,你在想什麼呢,我要是再不來,這整個院子都得被你燒了。」甲申像個長輩似的教訓起白闌君來。

  白闌君皺了皺眉,眯起那雙細長的鳳眼,放下手中的扇子道:「甲申,甲癸呢?」

  「甲癸他在收拾您的房間呢。」甲申沒將白闌君的話放在心上,並不知道他問此話的目的。

  「哦……」白闌君點了點頭,隨即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嗯?師傅為何這般對我笑?」甲申感覺到身後傳來了陣陣寒意,他猛地回頭,正看見白闌君那有些奸猾的表情。

  白闌君擺了擺手:「不為何,這樣吧,你和甲癸將藥泉房打掃一下,哦還有……整個後山的弟子房,今天都得打掃乾淨。」

  「啊?師傅,這……」甲申張大著嘴不敢相信,竟還沒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

  「啊什麼啊?」白闌君有些微怒,敲了下甲申的腦袋,「讓你們去就快去,哪兒那麼多廢話。」

  「哦……」甲申答應得極不情願,他都不知自己是做錯了什麼才惹得師傅這般生氣,只好叫上甲癸幹活去了,當甲癸知道要打掃這麼多地方,還忍不住數落了一頓甲申。

  看著藥泉房被打掃得乾乾淨淨,白闌君這心裡很是滿意。

  他正準備脫去外衣進去泡一泡時,突然想起了當日親自抱著高墨蘭入水的那副場景。

  說起來,女人的身子軟軟糯糯的……

  我呸!想什麼呢!

  白闌君搖了搖頭:「罷了罷了,今日不泡藥泉了,我還是去其他地方走走吧!也好讓別人看看我這新做的漂亮衣裳。」

  來到山門口,白闌君正巧碰見上仙玉聲,他是羅浮山的一塊玉石所化,已有上萬歲了,比白闌君大一些,卻總是不願承認自己年長的事實。

  當見到白闌君時,玉聲像是見鬼了似的,扭頭就要走,被白闌君立刻叫住。

  「誒等等,玉聲上仙!玉聲上仙!你別走啊。」白闌君快步走過去,直接擋在了對方面前,斷了他的去路。

  「咳咳……」玉聲假裝淡然鎮定,理了理袖口道,「何事啊?」

  白闌君揚了揚頭髮,挺身站著,不停地往玉身的方向挺著胸膛,玉聲見他這副模樣,皺眉連連向後退開。

  「白闌上仙這是……在做什麼?」玉聲有些摸不著頭腦地問道。

  白闌君挑了挑眉,微微低頭向著自己身體的方向努了努嘴,並故意整理了下衣服,卻是什麼話都沒說。

  玉聲終於領會了他的意思,指著白闌君的衣服作恍然大悟的表情:「哦~~~」

  「嗯嗯。」白闌君期待地看著玉聲,想等他誇誇自己的新衣裳時——

  「你衣裳怎麼了?」玉聲居然沒有明白!

  「什麼!什麼怎麼了!」白闌君撇著嘴看上去不太高興,他舉起衣袖道,「你沒看出來嗎?這是新衣裳啊?多好看吶!」

  「……」玉聲沒有說話,他露出一副像是看白痴一樣的神情盯著白闌君。

  因為在他印象中,白闌君永遠穿著一身紫色衣裳,並且這衣服樣式也和原先的差不多,根本看不出什麼區別。

  再加上白闌君總拉著山上的仙人臭美自戀,導致這沖虛境的多數仙人們見著他都躲著,怕被他抓住就是嘮一整日的嗑。

  這不,玉聲沒躲過去,心裡懊惱不已。

  見玉聲一直用異樣的眼神看著自己,白闌君更不高興了:「罷了罷了,沒看出來就算了,我再找別個仙人瞧瞧去,一定比你的眼神好。」

  這話說的,要不是玉聲脾氣好,早和白闌君置氣了。

  離開山門附近,白闌君的心情不知為何低落了不少,他原本輕快的步子也慢了下來。

  不知不覺,又走回了藥泉房,白闌君站在門口,細長的鳳眸望著裡邊氤氳著熱氣的藥泉,逐漸黯淡。

  最近,似乎總會想起那個女人來,也不知她究竟去了哪裡。

  當日只記得顏華將她帶走,再之後,便再也沒見過高墨蘭了。

  「我這不會是……真的喜歡上她了吧?」白闌君搖了搖頭,用手敲了敲自己的腦袋,「不可能,我白闌上仙一世逍遙,絕不會因為一個女人就亂了心神。」

  是的沒錯,瀟瀟灑灑的日子比被女人困著更加美好!

  「好!不去想不去想,還是去別處再看看吧。」白闌君努力讓自己不去想高墨蘭,便轉過身再次向著後山的方向而去。

  ——

  後山弟子房中。

  「師兄,近來可有什麼消息沒有?」冼空青湊近凌霄小聲問了一句。

  「消息?什麼消息?」凌霄疑惑。

  「就是顏華的事啊!」說到顏華,冼空青的聲音又放大了些。

  「你小聲點兒。」凌霄皺眉彈了下冼空青的額頭,「顏華我去找了。」

  「那你找到了嗎?」

  凌霄點頭:「找到了。」

  冼空青一屁股坐下,兩手扶在圓桌的兩邊湊過去問道:「那他現在怎麼樣了?」

  凌霄嘆氣道:「不太好……」

  「是因為墨蘭蛇仙的事兒?」

  「嗯……」

  「誒唷,你勸勸他唄。」冼空青坐正身子交代道,「雖然我跟顏華平時不太對頭,可他也不是什麼壞人,你就和他好好說說,別再傷心了。」

  「勸?你讓我怎麼勸?」凌霄起身道,「男女之情我又不懂,更何況他這人來無影去無蹤的,上次一別,我就再沒見過了。」

  「那——」

  「高墨蘭出什麼事了?」白闌君突然出現,將冼空青的話打斷。

  凌霄與冼空青皆是一驚,忙起身望向門口的位置,只見白闌君站立在那兒,正焦急地盯著二人,迫切想知道有關高墨蘭的情況。

  「呃……那個……墨蘭蛇仙她……」冼空青支支吾吾了半天,被凌霄一手擋在後邊。

  只聽凌霄果斷開口:「她死了。」

  「不可能!」白闌君拂袖道:「當日她的確受了傷,但絕不至死,我還親眼看到顏華石仙將她帶走……」

  說著說著,當白闌君看見凌霄眼中那一抹堅定時,他便沒了聲,終於相信……

  「那是顏華親口同我說的,不會有假,即便是胡謅,那他的眼神也騙不了我。」

  「行了,我知道了……」白闌君的語氣變得落寞萬分,當他轉身離去時,冼空青想上前說些什麼安慰,卻被凌霄拉住。

  「師兄你做什麼?」

  凌霄搖了搖頭:「白闌上仙比你不知大上多少歲,還用你去勸他?」

  「也是。」冼空青撓了撓頭,表示同意凌霄的話。

  ——

  「煩死了,煩死了,煩死了……」白闌君在自己房門前來回踱著步。

  今日換了新衣裳本應高興才是,可為何總是想起高墨蘭?

  方才聽見那兩個小子提起高墨蘭,她是死是活與我何干?我一介逍遙上仙,從不在意男女之事,怎會被一位女仙左右?

  「師傅?您這是怎麼了?」甲申甲癸一來便看見白闌君這副魂不守舍的模樣,不禁疑惑。

  白闌君一驚,立即頓住步子恢復原樣,斥責道:「不是讓你們去打掃嗎?這麼快就回來了?」

  甲癸露出一臉無辜,噘著嘴回道:「師傅,這每日正午您都要喝那曲川流水泡的茶,我們這不是給您送來嘛……」

  「曲川……」白闌君話堵在喉間,甩了甩袖,「知道了,放我屋裡吧。」

  「誒好咧!」甲申甲癸齊齊應了聲,但當甲申從白闌君身邊路過時,還是沒忍住小聲提醒了一句,「師傅啊,您要是真的擔心師母,就去找她嘛~這幾日我和甲癸總能看見你愣著神,應是都在想她吧?」

  「去去去!什麼師母!」白闌君輕推了他一下,神情又黯然下來,「她都不在了……」

  「不在?」甲申甲癸怔在原地,同時問道,「這話是何意思?難道說……」

  白闌君欲言又止,又搖了搖頭,旋即說道:「你們將茶放我桌上,就下去吧……」

  「可師傅……」甲申還想再說些什麼,就見白闌君別過頭,再閉口不談有關高墨蘭的事。

  就這樣過了幾日,這段時間內,白闌君竟沒再去找其他上仙嘮嗑,甚至都未踏出自己住處半步,整日就在屋子與院落間來回活動,不知在整些什麼。

  甲申甲癸好奇,從門縫裡想看看自己的師傅究竟在做什麼神秘的事情,誰料想,門忽然被打開。

  「啊!」

  一時間沒了重心,兩人驚叫撲倒在地,便看見白闌君疑惑地看著二人。

  「你們在做什麼?」

  甲申甲癸急忙起身,擔心道:「師傅!您最近是不是有何煩心事?和我們說說吧!我們可以為您分擔的,千萬別一個人憋著!傷身體啊!」

  「……」白闌君沒回他們的話,反而一個勁地盯著他們看,都快把甲申甲癸看得心裡發毛了。

  「你們跟我進來。」終於,白闌君收回了視線,轉身招了招手,示意二人跟著自己。

  「嗯?師傅何事呀?」甲申問了一句,卻並未得到白闌君的回答,無奈,只好跟著進了院子。

  繞過白闌君的臥房,三人一路到了後院的位置,「嘩嘩」的水聲傳來。

  白闌君的住所後連接著上方巨石平台上的曲川流水,天河水落下,於池中泛起碧波漣漪,再經由窄小的過道順流而下,去往下一處浮空的石台。

  而當甲申甲癸停住腳步,正巧站在了這片淨明透徹的小池子邊上。

  「師傅,來這兒做什麼?」甲申抬頭問了一句,甲癸也跟著看了過去。

  二人正疑惑的時候,甲申甲癸只覺得頭上輕微的刺痛,「啊……」兩人輕輕叫了一句後,才知道白闌君分別拔了一根他們的頭髮。

  「師傅,怎麼拔我們頭髮?也不說一聲,好痛哦。」甲癸捂著頭嘟噥著嘴,抱怨了一聲。

  隨後便看見白闌君將頭髮分別纏在了兩個小泥人的脖子上,而後又不知從哪掏出另一個大些的泥人,拔了他自己的頭髮給纏繞了上去。

  知道甲申甲癸不懂,白闌君便解釋道:「這叫分魂術,只要將這三個泥人順著天河水落向人間,它們就會進入輪迴。不過你們不用擔心,這術法不會影響到本人,我不過是想將我們的替身放在人間。」

  「然後呢?」甲申有些摸不著頭腦,而一旁的甲癸像是突然明白過來。

  「師傅啊,你不會是……想讓我們的替身去找墨蘭蛇仙的轉世吧?」

  白闌君瞥了一眼二人,淡淡笑著,並未作答。

  甲申這才明白:「原來這幾日,師傅您一直在忙活分魂術啊?那這三個泥人里……」

  白闌君點了點頭,接過甲申的話說道:「沒錯,催動術法需要在三個泥人中注入仙力,我確實廢了不少勁兒才成功的。」

  「那你好好休息啊!」

  白闌君擺手道:「無礙,晚些我便去藥泉房泡泡,只是我希望……它們能儘快找到她……」

  將泥人放入水中,看著它們順著流水落下,白闌君終於鬆了口氣,回頭便聽見甲申甲癸在一旁交頭接耳。

  「我說,師傅果然擔心師母呢。」

  「是啊是啊,他一定很喜歡師母,不然怎會用如此費力的術法呢?」

  「咳咳!」白闌君故作咳嗽,打斷了二人的談話,皺眉道,「行了!說得這麼響是生怕我聽不見嗎?再在我面前談論這些,我就要罰你們了!」

  「是是是,師傅我們再也不說了。」甲申甲癸低下頭齊聲道,「那師傅,您究竟喜歡師母嗎?」

  「滾!」白闌君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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