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收穫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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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面前綠油油的麻將桌,再看四方的桌邊坐著的另外三個人,哦不,他們不能算是人……

  一隻狗、一個犬妖,以及一縷魂魄。

  好傢夥!

  這直接就搓上麻將了啊!

  說起來,還是多虧了許南星,這才讓何陸與小八見到了好心收養他們的主人。

  也是因為看到了,他們才會坐在一張麻將桌上開始打麻將,也算是了了何老的心愿。

  「你先出牌。」耳邊,一個飄忽不定的聲音猛然傳來,許南星一驚,視線稍稍向右移了些,看著何老那張慘白的面孔,他雙眸空洞無神,卻仿佛死死盯著許南星。

  被他盯得心裡發毛,許南星咽了下口水,看了看面前的牌面。

  說實話,他很久沒打麻將了,忘得基本上差不多了。

  「快出。」在何老一再地催促之下,坐在左手邊及對面的何陸與小八也一併給他甩了個眼色,讓他快些出牌。

  可是,許南星到底該先出什麼,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啊……

  大致掃了一眼,又糾結了大約十來秒,直到聽見右邊何老用手指敲桌子的聲音,許南星才隨便扔了張牌出去。

  第一張牌他打出了麼雞,然而就在下一秒——

  碰!

  「嗯?這麼早就碰了?」許南星抬頭一看,發現是小八,它正費力地用它那對前腳掌將牌拿出來,而後就看見小八打出了張風向牌。

  再之後的幾輪里,並沒什麼出彩的操作,許南星看見何陸一臉不情願地摸著牌。

  能看得出,這傢伙根本不會玩,純屬瞎鬧騰。

  可作為何老收養的田園犬,何陸又覺得應該陪著打完這一把。

  再看小八,它倒是玩的挺好,許南星實在不懂,為什麼一隻中華田園犬會搓麻將?而且好像還很熟練。

  正疑惑著的時候——

  「自摸!」耳邊,何老的聲音幽幽然飄過來,從這兩個字眼裡,許南星能聽出他多麼高興。

  扭頭看去,何老捋著鬍子一副笑呵呵的表情,可那張慘白的面孔依舊看著滲人,緊貼在臉部的皮膚乾癟褶皺,哪怕嘴角揚起,那乾瘦的臉皮還是皺皺巴巴地擰在了一起。

  他張著黑乎乎的嘴巴,忽近忽遠的聲音發出:「我贏了,我贏了!謝謝你們能陪我打牌,我的心愿終於了了。」

  隨著他話音落下,那幽盪在空氣中的聲音也變得更為飄忽。

  眼前的何老突然起身,空洞深邃的眼中不知在看些什麼,但很明顯,他朝向著何陸與小八。

  何老一生孤苦無依,子女在外工作常年不回家,在他死後又準備分攤這棟屋子的拆遷費,為了遺產家裡內鬥,何老不願看見,但無奈人已老去,現在的他,無法再干涉了。

  孤獨的他收養了何陸與小八兩隻田園犬,已將他們當作自己親人一般的存在。

  但生命終將流逝,何老已死,無法再陪伴他們左右,此刻的思念與祝願只能寄託於多看幾眼。

  「六六、小八,願你們不要像我一樣孤單一輩子,我……走了……」

  隨著聲音漸漸飛遠,何老骨瘦如柴的身軀也逐然淡化,最終,消失在了無聲的黑夜之中。

  何陸與小八靜靜看著,直至何老不見了,許南星回頭,才看見何陸的眼裡含著淚。

  這個孩子,想必是忍了很久,不想讓何老看見他脆弱的一面。

  此刻,何陸緊緊抱著小八,兩個小傢伙依偎在一起,從此成了彼此最緊密的依靠。

  許南星嘆了口氣:「這次我也沒幫上什麼忙,報酬的話,就算了吧。」

  「可南星大哥……我們……」何陸像是有話要說,但一切話語到了嘴邊,又像是難以啟齒,許南星看出了他的為難。

  「是有什麼事嗎?」

  「嗯……」他點了點頭,撥弄著懷中小八的耳朵,輕聲說道,「這兒是何老的住處,為了拆遷費,他的兒女肯定會來拿房子,這裡,我們是待不下去了……」

  原來是這樣。

  許南星盯著他們,細細想了想,覺得他們可憐,可心裡又想著麻煩。

  在一陣糾結之後,他還是做了個決定,不過這個決定,需要問過站長八方。

  就這樣,許南星帶著兩隻中華田園犬,連夜趕回了臨海車站。

  這時在車站值班的人是萬歲,許久未見他,這傢伙還是一臉的面無表情。

  見許南星身後跟著兩隻犬妖,萬歲愣了愣神,雖有疑惑,卻還是沒有詢問,畢竟這對他來說,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

  這麼晚,高青竹肯定回去了,許南星看了看周圍,確認再沒其他人後才問道:「青竹回去了是嗎?」

  「嗯。」萬歲點了點頭,目光落在了何陸與小八的身上。

  後兩者疑惑地盯著萬歲,禮貌性地問好後,四處遊走,懷著滿滿的好奇心參觀起臨海車站。

  許南星解釋道:「這兩隻狗是之前來委託的犬妖,你明天問一下蘇木,讓他去和站長說說,能不能讓他們住在臨海車站?」

  「理由?」萬歲問道。

  「他們主人死了,沒地方住,反正臨海車站這麼大,多兩隻狗算什麼?」

  蘇木想了想,最終點頭道:「好,我明天和蘇木說。」

  「那謝謝啦,我先回去了,值班辛苦哈~」許南星道了聲別,將兩隻犬妖託付給萬歲後便離開了車站。

  等他回到家已近凌晨一點,將燈打開,許南星朝著屋裡叫了聲高青竹的名字。

  無人回應。

  興許是睡了?

  想想也是,都這麼晚了,肯定睡著了。

  於是他輕手輕腳地推開臥室門,朝里看了眼。

  臥室內太過昏暗,窗簾也沒拉開,許南星怕高青竹睡得正熟,就沒有開燈,而是小聲走了進去。

  可正當他準備去床邊看看時,一陣夜風從大開的窗口處吹了進來,窗簾被風揚起,頓時一片銀白色的月光傾灑進來,許南星終於看清了這個空蕩蕩的房間。

  人呢?

  臥室內,並沒見到高青竹的身影,她沒有睡覺。

  許南星忙將窗戶關上,又回頭去浴室看了看,依舊不見高青竹。

  他開始慌亂了,一邊拿出手機一邊將整個家翻了個遍,然而,高青竹真的不在家中。

  『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電話那頭傳出了熟悉的女人聲音,卻是高青竹關機的壞消息。

  許南星緊了緊掌中的手機,猛然想起臥室中那扇大開著的窗戶。

  他快步回到房間反覆查看了整面窗戶,才發現在窗框上,卡著一張白色卡片。

  取下一看,上面寫著三個字:步花容。

  許南星一驚,這是高青竹留下的嗎?可她若是被步花容抓走,是怎麼有機會留下這張卡片的?難道說……

  高青竹已經會使用食腦的幻想能力了?

  可惡!步花容那個傢伙!

  許南星重拳敲打在牆上,絲絲血跡從手部滲出,他顫抖著將手放下,於牆面留下一個鮮紅的印子。

  ……

  那天夜裡,許南星找了一整宿未合過眼。

  他身邊的搜羅令數量不多,用盡了也沒有找到高青竹。

  為此,他一大早又跑了一次臨海車站,來尋求蘇木的幫助,希望這一次能將步花容的事情上報至縛妖司。

  許南星將前不久步花容出現以及虹的往事向蘇木道明,蘇木聽後一改往日慵懶的性子,猛地從沙發上站起:「你說高青竹被步花容抓了?」

  「那現在怎麼辦?要告知縛妖司嗎?」

  「廢話,我這就過去。」蘇木拿起外套準備離開,視線一晃,注意到了許南星手部已經結痂的傷口,「你受傷了?」

  「啊?哦,這個啊。」許南星扯了扯嘴角,苦笑道,「算是自殘吧。」

  蘇木搖了搖頭,嘆氣道:「即使半妖恢復能力強,你也不能隨意傷害自己,高青竹要是看見,她該擔心了。」

  「我知道……」許南星說話聲輕了許多。

  「罷了,我去去就回,你先別去找了,漫無目的尋找不如靜候消息,步花容與高青竹無冤無仇,抓她一定是有目的的。」蘇木安慰道,「她現在一定沒事。」

  這點許南星又何嘗不知道?可自己的女朋友被一個變態囚禁狂抓走,他這心裡怎麼放得下?

  蘇木收回看著許南星的視線,一步跨上紅皮火車,同許南星交代道:「我去趟縛妖司,讓縛妖司通知地府,步花容是地府最底層關押的逃犯,他們也不會坐視不理。」

  「我還是跟你一起去吧。」許南星始終放心不下。

  「不行!」蘇木冷言拒絕,沉聲道,「臨海車站你給我看好了,我很快回來。」

  「可是……」

  許南星正要快步跟上去,紅皮火車卻在此時突然啟動,隨著那一聲火車與鐵軌間長揚而起的刺耳摩擦,車門被關上,旋即駛離。

  望著逐漸駛向遠方的火車,許南星眉頭緊鎖,緊握的拳頭表明了他此刻對步花容的恨意及對高青竹無限的擔憂。

  一時間,許南星茫然了。

  他獨自站立在鐵軌面前,藍眸黯淡,恍若眼前蒙了層紗,一切事物都變得不清晰起來。

  忽的,手機鈴聲響起。

  許南星拿出手機看了看來電,是一個陌生號碼。

  本想掛斷,卻在手指即將摁下去的那一剎那冒出一個奇怪的想法。

  這該不會是步花容打來的吧?

  呵呵……應該不可能吧……

  這麼想著的時候,他還是摁下了接聽鍵。

  「許,南,星。」

  簡單的三個字,卻是一字一頓,帶著輕浮與傲慢。

  這聲音!就是步花容!

  「高青竹在哪裡?!」許南星顯得有些激動。

  「你先別急嘛,我不過請她來和我說說你的事情。」步花容笑道,「不過說起來,你的小女友膽子還真是大啊,看見我居然一點都不怕。」

  「我問你,她人在哪兒?!」許南星並未理會他說了些什麼,心裡想的始終只有高青竹。

  「許南星。」步花容的聲音突然冷下來,「你把虹帶來,我就放了高青竹。」

  「你自己怎麼不去找!」

  「我找不到她。」

  「所以用這麼下三濫的手段?!」

  「……」手機另一頭忽然沒了聲,許南星正疑惑著,步花容的聲音才再一次傳來,「城郊靜澈湖,帶著虹過來。」

  隨後,「嘟嘟」聲的忙音響起,顯示對方已掛斷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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