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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他偷偷翹課跑去上網的事兒,當然不敢告訴給周崗知道,誰知道今天居然一下子說漏嘴了。

  “說話,是不是偷偷溜出去上網了?”

  “沒有!”艾冬冬一口否認:“qq是我以前很小的時候就有的,我已經很久沒玩過了。我就是想拍點照片,哪天有空傳到空間裡頭,讓我以前的朋友看看。這又不是什麼大事,我還能騙你?”周崗嘴角微微提起來,卻是極富有威嚴的笑容:“記不記得我以前說過了,騙我也不是不行,主要是你得有本事別讓我知道,不然的話你走著瞧。”

  艾冬冬心裡頭一顫一顫的,挺擔憂的,決定回去之後就跟周崗坦誠他上網的這件事。

  第一百二十五章

  其實洛陽最值得一看的,還是洛陽的龍門石窟,雖然都是石頭雕刻的東西,有一些枯燥,可是那一尊據說是武則天捐錢雕刻的釋迦牟尼的大佛,真的讓人嘆為觀止。

  接下來他們去了安徽huáng山,再往湖北走,去看了huáng鶴樓,再往湖南,去了張家界和鳳凰。

  他們最後一站,去的是麗江古城。

  艾冬冬對麗江所有的聽聞,都是從電視上,他又很少看電視,說實話,對麗江的認識,他知道的很少。

  因為並不是法定節假日,麗江的遊人並不像旅遊huáng金周的時候那樣,相比於大自然的壯觀美麗,艾冬冬顯然更喜歡麗江這樣的古城風味。

  他站在古鎮入口,看到了一群納西族人在廣場處演奏他們的古樂,這裡有老人,也有小孩。老實說艾冬冬聽不懂那些音樂,不過他看到的不是幾個賣藝者,而是一群堅守著古樸與làng漫的田園牧歌式的生活方式的人。或許世界上就是有這麼一些人,無論社會怎麼發展,他們都會堅守著自己的東西,與現代文化的cháo流作抗爭。歌是免費的項目,簡簡單單,說白了就是兩邊的人輪流吼歌。有些人不會唱歌,不過也拿這鑼跟著敲,在這裡大可以鬼叫,不會有人鄙視你。

  艾冬冬這樣具有吊兒郎當氣質的男孩子,居然還挺有感受。周崗本以為照著他的xing格會衝上去也跟著吼一嗓子,可是艾冬冬居然沒有,只是淡淡地在旁邊看著,笑的還挺溫和。

  他對周崗說:“我們地理課上,老師給我們講到麗江這個地方,他對我們說,他以前就來過這個地方,還給我們講過一個故事。”

  周崗拿著相機問:“什麼故事?”

  巴經典《創世紀》中有記載,說遠古的一場大洪水將人類毀滅,天地間只剩下一個男人。他娶了天上的仙女為妻,仙女為他生下了三個孩子。

  他們分別是藏族納西族和白族的祖先……

  天是屬藏族的,地是屬白族的。

  而納西族人,沒有天,也沒有地,他們一無所有。

  納西人這個傳說,為的是告訴子孫們,只有靠自己,才能打拼出一片天地。麗江這個地方,是介乎神聖天界與俗世煙火的中間驛站……

  “這故事我聽了很有感覺,慶幸的是我覺得我自己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從一開始到處流làng到現在跟你一塊站在這兒,我也是從一無所有,靠自己,打拼出了一片天地。”

  周崗笑著說:“那現在呢,這樣就已經滿足了麼?”

  艾冬冬點頭:“能這樣,就夠了,我這個人對這輩子的成就要求不高。”

  “來,我們從一無所有奮鬥出一片天地的小英雄,來個勝利的姿勢!”

  艾冬冬就衝著周崗手裡的相機笑,周崗說:“來個噢耶的手勢唄。”

  艾冬冬一副驕傲自豪:“笑就是我最好的勝利的姿勢!“他衝著陽光,笑的那麼燦爛。

  第一百二十六章

  俗話說“旅遊就是艷遇”,旅行中的艷遇,陌生的地方,陌生的人,在美景的襯托之下更顯出làng漫qíng調。有人說麗江是個艷遇之城,很多人在這裡一見鍾qíng,或者一夜qíng。

  於是周崗也在這兒遇見了艷遇。

  事qíng是這樣的,晚上的時候他們出來逛,麗江的夜景非常美,艾冬冬幾乎一家店一家店地逛,周崗掛著相機跟在後頭,像是一個專業攝影師。

  結果從一家飾品店出來之後,艾冬冬就看見了旁邊的一個酒吧。

  艾冬冬活這麼大,還從來沒有進過酒吧,想進去看看,但是周崗對酒吧這地方本能地反感,說:“裡面亂七八糟的,別進去了。”

  可是酒吧裡頭正有人在唱歌,艾冬冬隔著窗戶往裡頭看,看見裡頭或藍或紅的燈光照的朦朧優美,隱隱約約,看見一個歌手挎著吉他,在舞台上自彈自唱。

  艾冬冬在現實生活中,從來沒有聽過有人可以把歌唱的這麼好聽。

  於是他不顧周崗的阻攔,屁顛屁顛地跑了進去,可是他走到中間的屏風門那兒站住了,靜靜地聽那歌手在唱歌。

  是一個不再年輕的歌手,唱的歌也是用的好像是家鄉話的味道在唱。那調兒很獨特,有一種很特別的味道,歌詞有時候聽不大懂,可那氛圍依然很感人,是一首寫給愛人的歌,愛人不知道在哪裡,只有這歌手在慢慢地唱。

  周崗走到他身後,也跟著靜靜地聽,艾冬冬回頭看了他一眼,說:“gān爹,他唱的真好聽。”

  說實話,周崗並不懂欣賞這樣年輕的歌,他喜歡的歌都比較老了,這種吉他彈唱的小清新,他聽著不錯,可是唱不到他心裡去。他笑了笑,沒說話。就在這個時候,旁邊忽然過來一個人,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男人,端著一杯酒,遞給了周崗:“哥們,請你喝一杯?”

  周崗愣了一下,搖搖頭說:“不了,謝謝。”

  周崗其實從某方面來說,也算是個老學究了,思想在某些方面還真的挺保守的,又是縣城裡出生長大,酒確實喝的不少,可是酒吧這種時髦地方,他還真的是第一次進來。

  那男人笑了笑,說:“給個面子嘛。”

  艾冬冬脫口而出說:“誰知道你這酒gān不gān淨。”

  那人哈哈大笑起來,看著艾冬冬說:“怎麼,還怕我往裡頭下藥?”

  周崗也被艾冬冬的話逗樂了,拉著艾冬冬說:“咱們出去吧。”

  “哎,大哥,大哥……”那男人居然追了出來,來到門口被燈一照,艾冬冬才發現那人的頭髮居然很時髦,紅紅huánghuáng的,耳朵上還戴著個耳釘,人長的卻是很白,像是典型的南方人,個頭也不太高,只比艾冬冬高一點。

  這qíng形艾冬冬似曾相識,某個一瞬間他甚至以為自己在麗江這地方碰見了鄭融或者凱子。他對這種感覺還是很敏感的,眉頭立即皺了起來,可是人家又不是找他,他也沒什麼立場拒絕,於是他就不大高興地站到一邊,看著周崗和那個男人。

  周崗問:“你有事?”

  “沒什麼事,就是覺得大哥合眼緣,想認識認識,怎麼樣,給不給機會?”

  周崗仔細瞅了瞅那人,本來還懷疑自己多想了,這下基本上就確定對方的意思了,他嘴角咧開笑了出來,右手抹了一把下巴,從兜里掏出煙來,抽了一支,用打火機點上。

  艾冬冬心想跟那人費什麼事呢,周崗要是男人,就該斬釘截鐵地拒絕,可是他現在看周崗這樣子,似乎是要搞搞曖昧的意思,心裡頭就有點不大痛快。

  可是下一刻周崗的動作就讓他驚呆了,應該說是又驚又喜,因為周崗吐了一口煙,眼睛透過煙霧微微眯起來,大手一撈,把艾冬冬摟在了懷裡,然後眯著眼看著過來搭訕的那個男人:“不好意思,有伴了。”

  那人一愣,隨即就尷尬地笑了出來,轉身進了酒吧裡頭。

  艾冬冬的心卻一直狂跳個不停,因為這是周崗第一次當著外人的面,承認他的身份,那麼具有占有yù地一把摟過他。

  他扭頭看著周崗,有些難以置信,可是嘴巴已經咧開了,忍不住嘿嘿地笑。

  周崗蹭了蹭他的頭:“傻笑什麼,走吧。”

  他的手就搭在艾冬冬的肩膀上,一直呈著半摟的姿勢,艾冬冬激動地扯著周崗的手指頭,踉蹌著被周崗帶著往前走,老半天還是沒從剛才的驚喜當中回過神來。

  對於他跟周崗的關係,艾冬冬看的相當長遠,也相當透徹。

  他跟周崗這種關係,一時半會……別說一時半會,就是三年五年,公開的可能xing都是沒有的,中國現在這社會還不夠開明,何況他們穀城縣那個小縣城,要是公開的話,估計得成為整個縣城最大的醜事。周家在固城縣也算是名門望族,別看周家的人現在這麼疼他,要真是知道他跟周崗的這種不倫關係,估計不把他揍個半死也得把他掃地出門,一句話,這是見不得光的事兒。

  所幸艾冬冬看的透徹也想的明白,而且他自己本身也沒有想過要公開他跟周崗的關係,先不說周崗能不能承受住輿論的壓力,就是他艾冬冬自己,也承受不住。

  所以他跟周崗最好的結果就是一直保持現在的這種現狀。他們在外人眼中像是父子一樣,一個gān爹一個gān兒子,而且是關係親密的義父子。這種義父子關係反而是他們倆的保護傘,即便親密一些也不會有人懷疑,否則的話非親非故的兩個人在一塊太親密了,難免會有流言蜚語。所以艾冬冬一直在想,當初要出獄的時候周崗突然打定主意要收他當gān兒子,不知道那時候周崗是不是已經有了這種想法,想用gān兒子gān爹這樣的關係掩人耳目。

  反正一直這樣過下去其實也不錯,周崗這種男人不同於一般男人,算是有本事有成就的,這樣的男人即便四十歲不結婚也不是說不下去,因為他花心風流的名聲在外,固城縣的人都知道他不缺女人,大家都會以為他不結婚是為了過自由日子,外頭花天酒地,女人不會少。

  而他艾冬冬就更不用急了,他年齡還小,還有幾十年的時間用來掩人耳目。

  所以他跟周崗的關係,現在就是最好的狀態了,不能公開。

  可是不公開不代表艾冬冬就沒有幻想過,愛qíng里的人都是貪婪的,要了ròu體想要jīng神,要了實質又想要社會的承認。艾冬冬當然也很羨慕那些在大街上可以手拉手逛街的qíng侶。

  從這一點上來說,艾冬冬就覺得男人不如女人好。為什麼呢,因為兩個女人如果手拉手胳膊挽著胳膊地出去逛街吃飯散步聊天,那是很正常的,他們學校裡頭那些關係好的女生,甚至常常挽著胳膊一塊去上廁所,大家都習以為常,沒人會覺得奇怪。

  可是如果換成兩個男生,如果這麼親密的話,就會引起很大的閒言閒語,估計還會被學校視為不正之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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