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依依送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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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當陳興國收到徐儉的請帖時,帶著自己最愛的酒就過來了,可萬萬沒想到,竟然是這麼大場合的家宴。

  徐清陽款款走過來敬酒,陳興國顯得十分尊敬,

  「徐姑娘客氣了,當年我並沒有幫上什麼忙,反而靠著姑娘的睿智得以全身而退。」

  徐儉見兩人你來我往有些尷尬,於是伸手拍了拍陳興國,

  「陳將軍,小妹最看重禮節,她說要答謝,你若是不接受她是不會走的。」

  陳興國看了看兄妹二人,連忙意會拿起酒杯,

  「那就請姑娘不要客氣了。」

  徐清陽笑著一飲而盡,陳興國隨之,

  「那就不打擾陳將軍和哥哥敘舊了,清清先告退。」

  徐儉點了點頭,看著徐清陽轉身離開。徐謙看著陳興國,湊近徐榮,

  「二哥你看,那個陳將軍雖是寒門,可行為有度,毫不怯場。而且他眉目見的英氣掩蓋不住,總感覺一個將軍有些埋沒他了。」

  徐榮也看向陳興國,覺得徐謙說的有些道理,

  「不錯,陳將軍的名望很大,不僅僅是因為他在戰亂中的表現,還因為他這個人。你要是羨慕,不如去他手下做事?」

  徐謙連連擺手,

  「別別別,我可不想打打殺殺的。如今難得太平了,我還是好好看著我的花坊吧。」

  說完,兄弟兩人對飲一杯。溫辰安看向徐肅,

  「四哥,你明日離開?」

  徐肅點了點頭,

  「對啊,得回去了。我手下的兵軍隊都是西夏人,大戰過去,得讓他們回家啊。」

  「那四哥,你什麼時候能回來?」

  「不知道,西夏那邊危險重重,王爺失子後,很多事力不從心。我深受他們器重,所以想回去盡一份綿薄之力。」

  溫辰安點了點頭,十分理解,

  「那明日我給四哥送行。」

  「不用,」徐肅夾了一口菜放進嘴裡,「明日我走的早,你不必早起。」

  溫辰安抿了抿嘴,現下沒有反駁,可是心裡卻做了決定,一定要去送行。

  一晚上的歌舞昇平很快就結束了,徐清陽拖著疲憊的身體和溫辰安一起往回走,

  「辰安,今日的酒我嘗著不錯,特別是陳將軍帶來的那一壇,濃烈甘醇,就是不知道叫什麼名字。」

  溫辰安因為喝了些酒,說話有些慢吞吞的,

  「我聽說啊是陳將軍自己釀的,你若是喜歡,我就去要一張配方,回來給你釀。」

  徐清陽笑著點了點頭,

  「好啊,也不必要你親自出馬,我見大哥和陳將軍私交甚好,讓大哥去多好。」

  見徐清陽一副算計的模樣,溫辰安只覺得有些可愛,

  「你呀,一談到酒就這樣沒個正形。好好好,我明日就去和大哥說。時間不早了,今日又飲酒,你要早些入睡,好不好?」

  徐清陽有些害羞地點了點頭,

  「我知道了,你也是。」

  兩人在瀟湘閣門前依依不捨,墨兒上前打開門,回頭看向徐清陽,徐清陽這才反應過來,

  「那我走了。」

  溫辰安點了點頭,

  「知道了,走吧,我看著你進屋。」

  徐清陽起身往屋子裡走去,感受到溫辰安炙熱的目光,有些拘束。進門前,徐清陽回頭看了一眼,溫辰安還站在原地。

  徐清陽低頭,忍不住一笑,隨即進了屋子。

  溫辰安就站在門外,看到裡面的燈亮起,才緩步回到自己的院子。

  「姑娘,剛剛奴婢是不是做錯了?」

  「嗯?」徐清陽一邊拿手帕擦臉一邊轉頭問道,「做錯什麼了?」

  墨兒把徐清陽的髮釵首飾等裝進匣子裡,臉上一副做錯事的模樣,

  「剛剛姑娘和溫公子依依不捨的,若非奴婢先開了門,您二位還能再待一會兒。」

  看著墨兒一臉幽怨的樣子,徐清陽忍不住笑道,

  「就因為這個?我與辰安這麼多年,怎麼會因為你提前開了門而影響關係不成?況且少看一眼,方知下一眼再見時的珍貴。沒事不要庸人自惱,白白糟心。」

  墨兒低下頭,

  「奴婢知道了。」

  徐清陽起身坐上床榻,

  「好了,熄燈吧。」

  回到屋子的溫辰安打開窗,望著天上的孤月。若蘭走了過來,拿起披風給溫辰安披上,

  「公子,夜深露重,又帶著一身酒氣,當心著涼。」

  「嗯,若蘭,你先下去休息吧,我再看看就睡了。」

  若蘭看著溫辰安的模樣有些擔心,

  「公子,您這是怎麼了?」

  溫辰安嘆了口氣,

  「這酒喝的有些發昏,若是此時入睡恐怕會夢到不想夢到的,醒來分不清現實與虛幻。我曾經困擾於夢境許久,不想再渾渾噩噩,只想清醒度過餘生。」

  若蘭不再說話,默默退下。溫辰安轉身,熟練地從書架上抽出一張畫卷,緩緩打開,看著上面的面容想起往事。

  無數次在夢裡,溫辰安都會見到沈涯,那張臉,和畫上的一模一樣。他看到沈涯被人追殺,懷中抱著還是嬰兒的沈青衣。身後那些人,穿著蕭氏一族的戰袍,再轉眼,自己也穿上蕭氏的戰袍,守護蕭氏的土地。

  這個心結一直困擾著溫辰安,所以他不想留在建康做官,只覺得若是能遠離建康,心裡的愧疚感才會低一些。

  淺睡一夜後,溫辰安早早起來,拿著東西等在門口。徐肅出來時,看到溫辰安一愣,

  「怎麼起這麼早,不是告訴你別來了嗎?」

  溫辰安笑道,

  「近來在家裡休息的好,也不嗜睡了。想著四哥走的早,不一定能吃早飯,所以就給四哥準備了。」

  「還是辰安細心,比我那些哥哥還有清清強多了。」

  就在徐肅剛吐槽完,一旁就傳來徐清陽的聲音,

  「呦呦,四哥這是在說誰呢?不就晚來一步麼,竟然這樣說。」

  徐肅驚喜地回過頭,看到徐清陽率先走出來,身後還有徐儉等人。

  「清清,大哥,二哥,三哥,你們怎麼都來了。」

  徐清陽快步到徐肅身旁,拿出護腕交給徐肅,

  「那日大嫂說我偷懶,疏於針線。我特地找到如瑤姨,重修女紅,給你縫製了這個護腕,記得好好愛護。」

  徐肅把護腕拿在手裡反覆看,

  「做工細緻,不錯不錯。以後啊每三個月給我送去一副,軍中之人,用這個費。」

  「好好好,你直接說想累死我得了唄。大哥,你快看看四哥,沒個正形。」

  徐儉走上前,

  「行了,別鬥嘴了。這個是護甲,陳將軍送的,你出征時一定要帶著。」

  「知道了,不過這個都是小孩子戴的,我戴這個也太丟人了。」

  見徐肅一臉無所謂,徐儉忍不住蹙眉,

  「不可,你給我記住了,這東西不能離身。」

  「知道了知道了,二哥三哥,你們拿了什麼,快給我,時候不早了,我得儘快離開。」

  徐榮和徐謙對視一眼,兩人一個送了一桿銀槍,一個送了花種。

  「這銀槍內有機關,你回去好好琢磨琢磨。」

  徐肅連連點頭,

  「好好好,這東西我早就想要了,還是二哥懂我啊。三哥,你這花讓我種在哪兒啊。」

  徐謙捏了捏鼻子,感覺那些肉麻的話都有些說不出來,

  「這時家裡花圃的花種,你種在住的地方若是想家了還能看看。」

  常年在外,徐肅最容易想家,徐謙心細,想到這點,讓徐肅有些感動,

  「多謝三哥。好了諸位,這已經耽誤半刻了,我要走了。清清,辰安,你們大婚我若是趕不回來,別怪四哥。」

  徐清陽點了點頭,見徐肅上馬,心中突然不舍,眼底噙淚,

  「四哥,我每三個月給你送去一副護腕,你別不捨得用。」

  見徐清陽這般,徐肅心裡也有些難受,

  「好了,回去吧。這麼早,回去再補一覺。」

  徐清陽點了點頭,徐肅看了一圈眾人,最後駕馬離開。

  望著徐肅挺拔的背影,眾人的目光里都流露出分別的不舍,

  「好了,回去吧。」

  眾人回頭一看,竟然是徐陵。徐儉忍不住問道,

  「父親既然來了,剛剛怎麼不和四弟見一面?」

  徐陵眉頭一挑,

  「你這是在向我問罪?」

  徐儉彎腰行禮請罪,

  「行了,起來吧。你們幾個就耽誤了他半刻,城外那麼多戰士等著呢,我若在說上幾句,那些軍隊就要多等一句的功夫。他是將軍了,咱們要懂得分寸。」

  「父親教訓的是,兒子知錯。」

  徐陵看著眾人嘆了口氣,隨即帶頭轉身離開。兄妹幾人也跟著離開。

  徐清陽偷偷靠近溫辰安,

  「你就給四哥準備了早膳?不應該吧。」

  溫辰安微微一笑,

  「自然不會,還有一家人的畫像,畫的是昨天的晚宴。你也知道,我就會這個了。」

  徐清陽倒沒有在意禮物的貴重,而是擔心起另一件事,

  「怎麼,你昨夜一夜未睡麼?」

  見徐清陽擔心的樣子,溫辰安安慰道,

  「昨日喝了些酒,作畫一時興起。你也知道,自古以來,好多書法大家都是酒後寫出流傳百世的作品的。」

  徐清陽撇了撇嘴,

  「行了,你趕緊回去補一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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