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七章 找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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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姨和阮雎在病房裡忙前忙後,她們正守在蘇沫的身邊,方姨不斷地嘆著氣,眼神暗淡也有些無神,她靜靜地坐在病床的旁邊,目光將蘇沫包圍著。阮雎去樓下拿了司機每頓從顧家別墅帶來的飯菜,李媽特意燉了雞湯,就等著蘇沫醒來能喝一點調理一下身子,另一方面也因為顧墨沉吃不慣醫院的飯菜,阮雎他們也勞心勞力地照顧著蘇沫,李媽覺得自己實在幫不上什麼忙,只能每天擔任起他們幾個的伙食,做好就讓司機送過去。

  「方姨,吃飯了,我剛剛下去拿飯上來。」阮雎把飯菜整齊地擺在桌子上面,飯菜精緻可口,香味飄在整個屋子裡。

  蘇沫的眼睛沒有完全睜開,所以方姨和阮雎並不知道她已經醒來了,兩個人坐在桌子上,淡淡地說著話。

  「唉,吃不下。」方姨唉聲嘆氣地開口說道。

  「快吃點吧,等等蘇沫醒來你才有體力去照顧她。」

  「墨沉呢,他回去休息了嗎」

  「嗯嗯,被孟奕柏給趕回去了,他已經幾天幾夜不眠不休了,再這麼下去鐵打的人也受不了的。」阮雎扒了幾口飯,好像也吃不下。

  「回去休息了就好,孩子呢孩子怎麼樣了?」方姨手裡拿著筷子卻久久沒有夾菜,只是一個勁關心地詢問道。

  「孩子……情況還是那樣子,昨晚好像出了什麼意外情況,進了手術室搶救,你說我們能等到奇蹟嗎?」

  「會的,蘇沫那麼善良,老天爺一定會眷顧她,不可能奪走她的孩子。」方姨說著說著便哭出聲來。

  「我問了孟醫生,他說只要熬過七天,這個孩子就有存活下來的可能。」

  「咚……」一個聲音在安靜的病房裡響了起來。

  阮雎和方姨猛然回頭一看,床頭的玻璃杯已經摔在地上碎了,蘇沫拼勁了全力想要坐起來,她掀開了被子,試圖用手支撐起她的整個身體,可是由於太過虛弱,她又倒在了床上。

  「蘇沫,你醒了嗎!」阮雎急急忙忙地走了過去,替蘇沫蓋上了被子。

  「你們剛才說什麼,我的孩子……」蘇沫痛苦地皺著眉頭,眼裡泛著淚光。

  「你別急,孩子還好好的呢,蘇沫,你終於醒來了…醒了就好,醒了就好。」方姨附身看著蘇沫,心疼地開口說道。

  「你們騙我……我剛才都聽到你們的話了……你們說孩子只能活一個星期,對不對。」蘇沫的眼淚大滴地流了下來,整個枕頭濕了一大片。

  「沒有騙你,真的,我們剛才沒有說清楚。」方姨捂住自己的嘴巴,難受地別過頭去,眼神看向別處。

  「帶我去找孩子,求求你們了,我不想連孩子的面都沒有見到他就這麼離開我了,帶我去……」蘇沫強忍著淚水,抽泣地開口說道,她的話混著哭聲斷斷續續。

  阮雎和方姨手足無措地站在一旁,她們不知道怎麼回答蘇沫的話,也不懂如何向她解釋她的孩子的情況。

  「蘇沫你醒了?」孟奕柏穿著白大褂走了進來,他的脖子上掛了一個聽診器,整個人看起來閃著光芒,果然在崗位上工作的男人才是最帥的,本來想來看看方姨和阮雎吃飯了沒有,順便檢查一下蘇沫的身體,沒想到卻撞見了蘇沫甦醒在嚎啕大哭的場面。

  他走到蘇沫的身邊,柔聲叫了一下她的名字,試圖讓蘇沫平靜下來。

  蘇沫看到孟奕柏後這才停止了哭泣,方姨抽了紙巾幫蘇沫擦了一下眼角的淚痕。

  孟奕柏焦急地替蘇沫檢查了一下身體,他不知道蘇沫是因為身體上的難受才失聲痛哭,還是蘇沫已經知道了自己孩子的情況,心裡上受不了打擊。

  一番檢查後,孟奕柏確定蘇沫的情況好轉了很多這才鬆了一口氣,可是他也明白,身體上的傷痛可以治癒,心裡上的疤痕卻是一輩子都抹不掉的,他曾親眼看到自己最愛的妹妹躺在血泊中,絕望地死去,所以他萬分感同身受,明白蘇沫的痛苦,如果這個孩子去世的話,那蘇沫此生都不會怎麼快樂了,他真的很想自己能有能力可以救那個可愛的孩子,可是,他做不到,他只能默默祈禱上蒼,希望奇蹟可以出現。

  「好了,不要再亂動了,好好調養身子。」孟奕柏皺了一下眉毛,一本正經地開口說道。

  「孟醫生,我的孩子呢,我能去見見他的對不對,還是你幫我把他抱來吧。」蘇沫委屈巴巴的模樣很是可憐,所有的人都在心疼著她,不告訴她孩子的情況或許是為了她好,可是沒人想過,如果因為這樣子錯過和自己孩子相處的時間,那麼蘇沫一輩子都會過不好。

  「我答應你,只要你好好休息,晚上我就帶你去見他。」孟奕柏斂了一下眼色,低著頭把手插在口袋裡,他想讓蘇沫珍惜和這個孩子在一起的每分每秒,而前提是蘇沫的身體必須好轉起來。

  「那你跟我保證我的孩子沒事對不對。」蘇沫動了動自己的手,試圖想要找孟奕柏,孟奕柏又靠近了她一點點,蘇沫的小手扯著他的衣角,「求求你,幫幫我的孩子。」

  方姨在旁邊潸然淚下,阮雎的眼眶也紅紅的,似乎哭過的樣子。

  「我會盡力的。」孟奕柏定定地望著蘇沫,然後抓住她的手,用嚴肅的語氣開口說道。

  「嗯好,我相信你,晚上就可以去看我的孩子了,我要趕快休息,養好身體才能下床走路。」蘇沫沒有血色的臉上露出好看的微笑,然後緩緩地閉上眼睛,安靜地躺著。

  孟奕柏示意阮雎出來,只留下方姨一個人照顧就夠了,人多反而不利於蘇沫養病。

  他們輕輕地關上了門走了出來,並肩走在走廊。

  「晚上蘇沫真的可以去看她的小寶寶嗎?」阮雎沉重地邁著步子,時不時瞥向一旁,看了看孟奕柏。

  「嗯嗯,我不想讓她連看都看不到自己的孩子,畢竟是從自己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她比任何人都愛他。」

  「可是一旦有了感情,就更割捨不掉了。」阮雎停住了腳步,憂心忡忡。

  「沒辦法了,走一步看一步,現在已經是第四天了,孩子的情況很不好。」孟奕柏轉身對窗外望了望,長嘆了一口氣。

  阮雎沒有繼續說話,她安靜地走開了,她想去看看那個寶寶,即使只看過一眼,可是她心裡總是出現那個小寶貝的影子,一想到一個剛見到世界的小孩子不久生命就會消亡,阮雎心裡複雜極了,她第一次感覺到生命是那麼的脆弱,脆弱得讓我們無能為力。

  在顧家別墅,顧墨沉昨天托著疲憊的身子回到了家,他的身體很累很累,走路覺得腳下有千斤重,重得無法前行,他躺在柔軟的床上,明明特別疲憊,可是一閉上眼睛全部都是孩子和蘇沫的身影,壓力使他無法入睡,所以一整夜他都翻來覆去的,萬分痛苦。

  顧墨沉天還沒亮就起了床,天氣微涼,他披了一件外套就出門了,清晨的空氣很好,冰冰涼涼的像是薄荷糖一般清爽,他深吸了幾口氣,頓時恢復了些精氣神。

  喬什也一大早就來找顧墨沉了,他說沈清媚找到了,正被他關在一間屋子裡。

  「立刻帶我去見她。」顧墨沉的眉頭緊鎖,深邃無邊,他冷漠地上了車,車子飛快地向目的地開去,因為是清晨,路上的行人並不是很多,車子行駛了一路都暢通無阻。

  在偏僻的一座小房子裡,沈清媚被關在了房間的二樓,幾個保鏢正守在門口看著她。

  「顧總。」

  看到顧墨沉進來了後,保鏢們紛紛點頭示意,顧墨沉的黑眼圈很重,整個人略帶滄桑感,可是身上強大的氣場卻絲毫沒有減弱。

  「開門。」他冷冷地說了一聲。

  保鏢恭敬地開了門,然退到一旁,顧墨沉走進去的時候,一個頭髮凌亂,衣服破碎的女人正呆呆地被綁在椅子上,她睜開閉著的雙眼,看到顧墨沉後整個人都精神了起來。

  「墨沉,救我,他們要殺我,快救救我吧。」她大力地掙扎著,可是綁在椅子上的繩子卻絲毫沒有鬆動,沈清媚的手被勒得出了血,原本潔白光滑的小臉上沾滿了污垢,灰頭土臉一點也不像個以前盛氣臨人的沈清媚。

  「你為什麼要這麼對蘇沫。」顧墨沉不回答反問,他站的離沈清媚不是很近,他通紅的眸子狠狠地瞪著她,像是要把她撕碎了一樣。

  沈清媚冷笑了一下,過了片刻她才回答,「因為蘇沫活該,這都是她應該得到的報應。」

  顧墨沉一聽到這話就攥起了拳頭,他沖了過去狠狠地捏住沈清媚的下巴,沒有說話,可是眼中的憤怒已經燒了起來。

  「怎麼?恨我?該不會蘇沫那個賤人已經死了吧?」沈清媚若有若無地笑了一下。

  「你就不怕我殺了你嗎?」顧墨沉的力道又加強了一下,沈清媚覺得自己下巴的骨頭快要被捏碎了,她疼的冷哼了一聲,可是嘴上還是完全不服軟。

  「殺了我?你認為我會害怕嗎?」沈清媚直勾勾地望著顧墨沉,氣勢絲毫不輸,兩個人針鋒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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