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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老二可是窯子裡的常客,什麼陣仗沒見過,使大價錢娶了焦杏兒,恨不能往死裡頭折騰,把窯子裡的手段拿出來,哪管焦杏兒受不的住,一來二去倒把焦杏兒調,教的比窯姐兒都làngdàng,也正因有這些手段,才死死勾住了周和,舍不下她。

  若焦杏兒不這麼折騰,嫁到周家來好生過消停日子也還罷了,卻偏偏折騰的四鄰不安,連帶的安然也跟著著擔心,安嘉慕自然不會再由著她。

  轉過天兒焦杏兒還在睡夢裡呢,就聽外頭的咚咚咚的砸門聲,嚇了一跳,忙推周和。

  周和迷迷糊糊的起來,出去開門,這一開門見是四個衙差,不禁愣了愣,周和之前就是個跑堂的夥計,知道這些官爺都不好惹,習慣xing有些懼意:“幾,幾位衙差大哥,這是作甚?莫不是走錯了門?”

  衙差頭對周和卻也算客氣:“這是周二爺吧,在下通判府的衙差,袁老二的兄弟告焦氏謀害親夫,事關人命,輕忽不得,大人發下了令來,緝拿焦氏回衙門審問,請二爺莫要攔阻在下辦公務。”

  這邊兒說著,柳大娘老兩口周泰兩口子聽見信兒,忙不迭的跑了過來。

  衙差頭一見柳大娘,更是客氣,微微躬身:“小的給老夫人請安,老夫人莫著急,跟您老沒gān系,是焦氏犯的案,只抓她回去就成。”說著,進屋去抓教焦氏。

  焦氏嚇的不行,急忙躲在周和身後:“你,你們胡說,誰,誰謀害親夫,袁老二根本是外來戶,哪來的什麼兄弟?”

  衙差頭不禁冷笑了一聲:“袁老二雖是外來戶,他家也不是絕戶,便沒親兄弟,難道也沒個叔伯的,此事gān系重大,你若是老實的跟我們走還罷了,若動了枷鎖,你這細皮嫩ròu的可要吃苦了……”

  ?

  ☆、第90章醃雪

  ?焦杏兒死死抓住周和:“我,我不跟你們走,你,你們胡說,袁老二根本就是你們衙門裡打板子打死的,跟我什麼gān系,周和,你跟他們說,我嫁了你,是周家的人,你才是俺男人……”

  周和見她怕的這樣兒,忙擋在焦杏兒跟前:“幾位大哥是不是弄錯了,她是我周家的媳婦兒。”

  衙差看了他一眼:“周二爺,您可別犯糊塗,這樣謀害親夫的媳婦兒,您也敢要啊,就不怕那天跟袁老二一樣的下場嗎。”

  “你胡說什麼?周和惱起來。

  衙差根本也沒把周和放在眼裡,之所以對他客氣,完全是看在安府的面兒上,不然,誰把周家當回事啊。

  見周和惱了,臉色也是一沉:“辦公務呢,誰跟你胡說,快著,把人犯帶走,誤了大人審案,你們誰擔待的起。”

  後頭兩個衙差忙過來,哪管焦杏兒在不在chuáng上,直接架起來就往外拖。

  柳大娘見焦杏兒穿的單薄,又剛沒了孩子,如今天寒地凍的,這麼著走到衙門,不用審。命也沒了半條,好歹進過周家門,這麼著,著實不忍,忙道:“官爺能否行個方便,讓老婆子給她換些厚的衣裳。”

  柳大娘發話,衙差自然要給面子,放開焦杏兒。

  柳大娘跟周泰媳婦兒七手八腳把棉衣裳給她換上,焦杏兒早沒了主意,一把抓住柳大娘的手:“娘,娘您救救我,救救我,以往都是我的不是,是焦杏兒不懂事兒,以後我再也不為難陳氏了,也不挑唆周和跟大哥吵嘴,不鬧著分家,您救救我吧,我也是周家的媳婦兒啊。”

  柳大娘嘆了口氣:“你別怕,若袁老二不是你害的,說清楚也就是了,若果真是你害的,這殺人償命,我們周家也救不得你。”

  焦杏兒忙搖頭:“娘,您能救,只有您能救,只要進去安府求求大夫人,一準成。”

  柳大娘皺了皺眉,看了她半晌兒:“早就讓你娘管著你,你娘偏不聽,總念著老來女,又生了個好模樣兒,兩口子跟見了活祖宗一樣,倒把你寵的這般不知事兒,自古欠債還錢,殺人償命,便是那些達官貴人殺了人,也不成啊,更何況,咱們窮老百姓,你千萬別提大夫人,大夫人是生了個慈悲心腸,那也得看什麼人?什麼事兒?這樣的事兒,便大夫人能幫,我也張不開這個嘴,走吧,是生是死都是你自己做的nüè,既然做了就該受著。”

  焦杏兒忽的尖叫了一聲:“我知道,你早看我不順眼了,還有你。”說著,一指周泰媳婦兒:“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私下裡都盼著我死呢,省的攪合了你們周家的好日子。”

  說著忽然點點頭:“我明白了,這些衙差根本是你們叫來的,你們看我礙眼,就想了這麼個yīn招兒,我的孩子剛沒了,你們就把我往衙門裡送,好歹毒的心思,若我沒了命,做鬼也不放過你們周家。”

  “做鬼也先輪不上你呢。”周泰媳婦兒忍不住開口:“你怎就不怕你男人袁老二做鬼來找你,還有,你肚子裡的孩子,誰知道是不是袁老二的,硬栽倒二弟頭上,二弟昏了頭被你哄了去,我可沒昏頭,我瞧你是早不想要這個孩子了,故此,才找機會折騰下來,還非要栽倒弟妹頭上,如今可是老天開眼,把你做的事兒翻了出來,你還有臉說這樣的話,勸你還是先想想,到堂上怎麼把謀害親夫的事兒jiāo代清楚吧,我們周家可沒你這樣丟醜的媳婦兒。”

  說著,出去叫了衙差進來把焦杏兒連拖帶拽的弄走了,焦杏兒臨走還嚷嚷著周和沒良心。

  周和待要跟過去,周泰跟他爹一邊兒一個拽住他,柳大娘臉色鐵青的指著他:“你還想追過去,打算讓衙門把你也抓了不成,沒牽連上你,是咱們周家的祖宗保佑,這樣的禍水兒早走早好,留在家裡不,定那會兒就惹來破家滅門的禍事。”

  周和卻不依:“她好歹是咱麼周家的人,又剛沒了孩子,難道讓我眼睜睜看著她受罪不成,不行,我得去安府。”

  柳大娘氣的渾身直哆嗦,見他真要走,抬手就給了一兩巴掌:“娘怎麼生了你這麼個糊塗混帳的東西,焦杏兒是什麼罪,謀害親夫,這是人命官司,你去安府作什麼,更何況,你還有什麼臉去,這時候想起安然這個gān妹子了,你拿柜上銀子的時候,怎麼不想想,是不是給你gān妹子丟了臉,你低頭瞅瞅,你身上穿的,嘴裡吃的,哪樣兒不是安府的,你要是真有骨氣,靠自己的本事過日子,算你本事。

  娘沒這樣的骨氣,可娘至少知道好歹,娘今兒把話擱在這兒,你若再敢胡作非為,娘就把你趕出去,從此,周家就沒你這個兒子。”

  周和一驚,雖沒覺得自己錯在哪兒,可也知道,如今好吃好喝的都是託了家裡的福,如果他娘真把他趕出去,那自己可是什麼都沒了。

  想到此,住了腳,周泰推著他回屋,看了看屋裡不禁皺眉,自打焦杏兒進門二弟這院子就真不像過的了,見自己兄弟坐在炕沿上發呆,不禁道:“你也真糊塗,這焦杏兒不就模樣兒齊整些罷了,至於你這麼放不下嗎,有道是娶妻娶賢,哥倒是覺得,這麼著也好,省的你這輩子都毀在焦杏兒手裡,聽哥一句話,收拾收拾,回頭去安府把你媳婦兒接回來,從此好生過日子便是,等弟妹給你生個大胖小子,一家三口和和美美比什麼不qiáng。”

  不想周和並不領qíng,一聽周泰提起陳氏,不禁道:“大胖小子?不知是兒子還是侄兒呢。”這句話可把周泰惹毛了,指著他:“焦杏兒的胡言亂語你也信,竟還說出這樣的混帳話來,俺周泰是個人不是畜生,gān不出這樣的畜生的事兒。”氣的一甩袖子轉身走了。

  周和卻仍惦記著焦杏兒,越想越舍不下,站起來就想往衙門裡去,他爹忙攔著,柳大娘去冷聲:“放開他,讓他去,既然這般舍不下,就讓他去,只,今兒你踏出這個門,便再也別回來,也別說是周家的兒子。”

  周和年紀也不大,正是氣xing大的時候,以前當夥計的時候還好,後來這一年成了酒樓的大管事,誰見了不得捧著敬著,弄的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行老幾了,哪忍得了他娘一次兩次的這般擠兌,氣上來嚷了一句:“不是周家的兒子,就不是,我堂堂七尺的漢子,就不信養不活自己。”推開他爹跑了。

  柳大娘看了這院子一眼,深深嘆了口氣,跟周泰媳婦兒道:“去拿鎖來,把這院子裡里外外的鎖上,等你弟妹回來給她,周和若回來,不許他進門。”

  周泰媳婦兒一愣:“娘,您真把二弟趕出去啊。”

  柳大娘:“我如今想明白了,不讓他知道鍋是鐵打的,他斷然不會悔改,更不會惜福,這麼下去,給周家惹多大的事兒倒還罷了,只怕要牽連你gān妹子,咱們周家能有今天,都是靠的人家,這好處來的太易,就當成應該則分的了,這事兒你別管,我自有道理。”

  周泰媳婦兒不敢再說什麼,扶著婆婆進屋去了。

  再說周和,一股氣從家裡出來跑到了衙門,倒是正趕上開堂審問此案,還是過大堂,引了不少看熱鬧的老百姓,在大堂柵欄外站著。

  周和費了些力氣才擠到跟前兒,瞧見了焦杏兒跟旁邊告焦杏兒的漢子,這漢子比袁老二年輕許多,瞧著也就二十上下,可那長相一看就是袁老二的兄弟。

  便焦杏兒都是一愣,本還以為是什麼人冒充袁老二的兄弟呢,告自己是想著趁機訛詐,這一瞧這張臉,心裡頓時撲騰了起來,暗道,莫非自己砸死袁老二的事兒,真叫人知道了,不能。

  那天早上天兒還早呢,倒夜香的走了之後,自己特意留心瞧過,一個人都沒有,怎會有人瞧見,這沒人瞧見,又怎會知道自己砸死袁老二的事兒,不定是有人按著心要害自己,只要自己不認,這樣殺人的罪名,也不能硬往自己頭上按。

  想到此,往上瞟了一眼,抽抽搭搭的磕頭:“大人,小婦人實在冤枉,袁老二是俺男人,小婦人有多大的膽子,敢害了自己男人,他死了,小婦人成了寡婦還有什麼指望,天下哪有如此糊塗之人。”

  張泰打量她幾眼,不禁暗暗點頭,莫怪周和舍不下,這婦人的確生的頗有姿色,且,舉手投足,透出的騷勁兒,真比那些粉頭都勾人,只可惜。空有姿色,運氣著實的差,得罪了大老爺,能有好兒嗎。

  而且,這婦人還真是毒啊,那日雖說打了袁老二四十板子,卻沒要他的命,回家養些日子,便不能恢復如常,也不至於丟了命,估摸袁老二也沒想到,最後會死在自己媳婦兒手裡,還真是因果循環,惡有惡報。

  只不過,既然今兒擺了這麼大的陣仗,自然不會容她抵賴,聽她的喊冤:“焦氏你以為這是容你抵賴之處嗎。來人,把倒夜香的帶上來。”

  張泰話音一落,倒夜香的哆哆嗦嗦上來,跪在地上磕頭:“小,小的給大人扣頭。”

  張泰:“那日你怎麼發現袁老二?如何送他回家,一一道來,若有半句虛言,仔細你的小命。”

  張泰忙道:“小,小的不敢打謊,那日小的跟往常一樣出來倒夜香,天兒還沒亮呢,就到了衙門前,瞧見地上黑乎乎像是一個人,過去一瞧認出是殺豬的袁老二,便把他弄上車,送家去了,到他家門口敲了半天,袁老二的媳婦兒才出來,卻不接袁老二,捏著鼻子嫌棄的大門都不出,小的氣上來,把袁老二丟在地上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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