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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想找陳氏算帳,卻也不敢硬闖,看了安府一眼,心說,等陳氏回去看他怎麼收拾這婆娘,敢跑到安府來躲著,把自己當擺設了,氣哼哼的跟著周泰走了。

  安嘉慕一回來就聽劉喜兒說了此事,臉色當即就沉了下來,這周家別人還算識趣,唯有這周和簡直就是個混帳。

  說到底,還是焦杏兒這個禍頭子,本來還想等她把孩子生下來,如今既然孩子沒了,還留什麼qíng面,囑咐了劉喜兒幾句,差他去通判府,吩咐妥當,方才進了後院。

  剛進來,就見安然陳氏兩個大肚子都在灶房裡,看小桃做菜呢,不禁探過頭去:“站的時候長了,仔細又要鬧腿疼。”

  安然側頭瞧了他一眼:“你回來了。”

  陳氏嚇的頭都不敢抬:“給大老爺請安。”

  安嘉慕看了他一眼,不禁皺了皺眉。

  安然知道陳氏自來就怕安嘉慕,叫僕婦把陳氏扶回客居,又叫把小桃剛熬的鮮蝦養生粥,給她端過去一碗,這才拉著安嘉慕進了屋。

  一進屋就問:“明兒的事兒都妥當了?”

  安嘉慕點點頭,習慣的摸了摸她的肚子:“只不過你這麼大的肚子,出去我有些不放心,要不然,我替你算了。”

  安然搖搖頭:“只有這事兒,怕不能讓你替的。”

  安嘉慕心裡也明白,這個廚藝學院是安然從皇上哪兒爭取來的,是她贏了韓子章的賞賜,更是衝著她天下第一廚的名頭,若是奠基儀式,安然都不出席,實在說不過去。

  只隨著她的肚子越來越大,自己也越發擔心,生怕有閃失。

  安然知道他的心思,窩進他懷裡:“你放心,我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好著呢,而且,月份越大越得勤活動才行,不然,生的時候容易難產。”

  安然話一出口,安嘉慕的臉色就是一變,捂住她的嘴,低聲警告:”以後不許說這個。“

  安然抬頭,見他臉上有明顯的惶恐,知道這男人是真怕,忙道:“你忘了有林杏兒這個神醫在呢。”

  安嘉慕點點頭,雖說平常死活看死太監不順眼,可這時候卻又分外慶幸,有這麼個人,林杏兒的醫術安嘉慕是相當信服的。

  想起林杏兒,心裡安穩了不少,低頭看向安然:“你打算把陳氏留到什麼時候?”

  安然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只不過有焦杏兒在,是絕不能讓她回去的,說起來,之前看著周和還好,怎麼就變成這般是非不分了呢,聽了焦杏兒的話就來為難自己老婆,簡直混帳之極。”

  安嘉慕卻道:“這兩口子的事兒,便你是gān妹子,也不好摻和,而且,雖周和混帳,陳氏若能剛qiáng些,又怎會讓一個剛進門的小妾拿住,這麼軟的xing子,便你這次幫了她,以後呢?”

  安然搖搖頭:“我想,只要肚子裡的孩子生下來,一切都會好的,有道是為母則剛,為了孩子,再軟弱的母親都會變得剛qiáng無比,這就是母親。”

  安嘉慕點點頭:“但願如此,對了,剛小桃熬得那個粥聞著香,是什麼粥?”

  安然笑了起來:“是養生鮮蝦粥,我讓小桃學會了,以後也好做給二嫂補身子,她的身子太弱,我怕生孩子的時候,會挺不過去。”

  安嘉慕點了點她:“剛不還說為母則剛嗎,怎麼這會兒又杞人憂天了。”

  安然:“為母則剛是母愛,可有些事卻也由不得自己,算了,不說這些,不吉利,這鮮蝦粥雖好,卻不能當飯,你晌午飯想吃什麼?我給你做去。”

  說著,就要起來,安嘉慕忙抓住她:“我也沒這麼挑嘴,非你親手做的不行,如今小桃的手藝已經很好,叫她做就是。”

  安然笑了:“我沒那麼嬌氣呢,更何況我喜歡做菜,你今兒想吃什麼?”

  安嘉慕想了想:“今兒冷,不若吃火鍋吧。”

  “這個好,本王真是來著了啊,就吃上回的麻辣鍋,夠味兒,越吃越過癮。“

  安然忙從安嘉慕懷裡出來。

  岳錦堂倒是學jīng了,雖聽了窗戶根兒,卻沒冒失的闖進來,反倒在外頭說了幾句,方才進來,進來還用袖子遮住臉:”那個,我可什麼都沒瞧見。“那樣兒滑稽非常。

  安然不禁給他逗笑了:“非禮勿視說的是君子,你郡王殿下這輩子就別想了。”

  安嘉慕沒好氣的道:“你不是準備著開雅舍的分店嗎,怎麼還有空跑冀州來?”

  岳錦堂一屁股坐在炕上:“這話說的,明兒可是廚藝學院的奠基儀式,本王是代表皇上來的,更何況,這樣熱鬧怎麼能少的了本王。”

  看向安然:“那個,安大廚,咱這廚藝學院打算招多少學生?收多少學費啊?”眼裡直冒光。

  他一張嘴,安然就知道他想gān什麼,如今岳錦堂眼裡,除了銀子什麼都瞧不見,從安然這兒得了太多甜頭,便覺得一沾上安然,必然有大筆的銀子可賺。

  不想,安然直接戳破他的幻想:“來學廚子的都是窮人,莫說收學費,吃穿住都要學院負責,並且,我還打算設立獎勵機制,每半年學院舉辦一場廚藝比試,前三名有獎。”

  岳錦堂不禁愕然:“你不是瘋了吧,先不說前頭收地,蓋校舍,花出去多少銀子,再多,畢竟有數,可若是照你這個法子,這廚藝學院豈不成了無底dòng,這長年累月的下去,誰受得了,就算安家家大業大,也填不滿啊,若是這麼著,還不如不開的好。”

  安然不禁看向安嘉慕,見他沒有絲毫擔心的樣子,反倒說:“別聽他的,不管多少銀子咱家都有。”

  安然心裡一熱,這男人就是這樣,才讓她愛上的吧,總是無怨無悔的站在自己身後,不管多荒唐的念頭,他都會毫不猶豫的支持信任,這一生嫁個這樣的男人,還求什麼?

  “我說你們兩位,能不能別這麼膩乎,這滿打滿算,都成親一年多了,孩子都有了,沒必要跟新婚似的吧,你們倆不覺得ròu麻,本王可受不了。”

  安嘉慕瞪了他一眼:“受不了還不滾。”

  岳錦堂嘿嘿笑了一聲:“我這好容易才來一趟,不打打牙祭,豈不虧了,再說,咱們這會兒說正事兒呢,你也別為了你媳婦兒就說大話,這開學院真不是鬧著玩的,你想想,這麼好的事兒,誰不來,到時候,招個千八百個學生來也不新鮮。

  這麼些人又吃又住的,還得請各地的名廚當先生,加上這學廚子,可不是念書,捧著四書五經苦讀就成,那是要動手的。

  哪怕是最初的基本功,也少不了材料,就拿刀工來說,我記著狗子順子都是切蘿蔔,一天切兩筐都平常,這麼多學生,一人一天切一筐蘿蔔,怕要把冀州的蘿蔔都買光了都不夠呢,這還只是蘿蔔,還有ròu蛋等等,越往後,用的食材越貴。

  還有各項想也想不到的開支費用,哎呦喂,我這想想都怕,再照著你媳婦兒說的,每半年還得舉辦一次廚藝比試,還要獎勵,這得多少銀子啊,更何況,這廚藝學院也不是開一年兩年就關張的,可是要長長久久的開下去,誰撐得住。”

  安嘉慕卻道:“這些輪不上你擔心,安然自有法子。”

  岳錦堂才不信呢:“你能有什麼法子?這可是真金白銀的往外掏啊。”

  安然:“所以,才讓你在京里開雅。”

  ,岳錦堂嚇了一跳:“你,你不是想著讓我掏銀子吧。”

  安然挑了挑眉:“你若是不樂意掏,成啊,雅舍歸你,我把富chūn居挪到京城來。”

  “別,別啊。”岳錦堂頓時就急了,他又不傻,雅舍再賺,說白了也是因為安然,不管是安然的名頭還是雅舍的菜品,經營模式,都是安然的主意,沒有安然誰來雅舍當大頭啊。

  見安然不像說假的,忙道:“掏,我掏還不成嗎。”雖說ròu痛,可這錢從根兒上就不是自己一個人的,而且以,後還得指望著這丫頭呢。

  安然見他那樣兒,仿佛掏銀子跟摘了他的心一般,也不想再捉弄他,開口道:“這不過是頭一兩年,廚藝學院剛開,自然要投入,這些學生雖說是學院供養,卻也是學院的無形資產,將來等廚藝學院上了正軌,我打算把雅舍跟富chūn居重新整合,統一管理,試想,如果大燕每個州府都有雅舍跟富chūn居,這得需要多少廚子。

  而且,等以後騰出手來,還可以開點心鋪,麵館,火鍋店,川菜館……各式各樣的小吃都可以系統管理,既保證了口味,又能互通有無,如此,方真正打破了地域界限,讓天下人不止局限於本地的美食,南北大菜,小吃點心,應有盡有,這才是盛世該有的樣子。”

  安然說的太過興奮,以至於都沒發現,岳錦堂跟安嘉慕兩人都呆住了,怔怔看著她。

  岳錦堂自來就知道這丫頭心大,可沒想到這麼大,原先,還說她眼裡只有廚行,如今才知道,她胸中裝著這麼大的王國,是啦,就是王國,飲食的王國。

  如果她說的這些能實現的話,就等於親手打造了一個飲食王國,而這個王國,莫說支撐起一家廚藝學院,怕是十家百家也撐的起來。

  而且,如果真成了,這得賺多少銀子啊,岳錦堂呆愣過後,眼裡嗖嗖的冒金光,眼前滑過的都是一堆一堆的亮閃閃的銀錠子,不,金山銀山。

  安嘉慕也頗為意外,雖說一直知道安然的本事,卻拘泥於廚藝高低,對於生意,即便安然出過許多點石成金的主意,安嘉慕也從未真正覺得他媳婦兒是個買賣人,今兒才知道,他媳婦兒不止是個頂級大廚,還是個非常厲害的商人。

  安嘉慕很清楚,局限於眼前的蠅頭小利的商人,算不上真正的商人,至多也就是一個不入流的小販,真正的商賈,必須有大局觀,也就是胸有丘壑,心胸越廣,看的越遠,格局越高,生意才會做的越大。

  大燕都說自己是做買賣的奇才,可自己這個奇才在他媳婦兒跟前,實在不值一提,自己只是隱約的有個雛形的格局,卻並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怎麼做?

  可安然知道,安然這一步邁出去之前,已經想到了後頭一百步,想想安家有這麼多買賣,如此多的鋪面,不止館子,如果把安記所有的買賣整合起來,管理上會容易的多,效率加快,利潤自然也會更多。

  如今安家的買賣,雖也是掌握在自己手裡,卻如同一盤散沙,把這些沙子歸攏起來,說不定,就會變成金子,作為一個商人沒有比發現如此巨大的商機,更值得興奮的了。

  過了好一會兒,安然才發現兩人都直眉瞪眼的盯著自己,眼裡的光芒真有些瘮的慌,不免有些緊張:“你,你們這麼看著我做什麼?”

  兩人幾乎同時開口:“你怎麼想出來的?”

  安然愣了愣,眨了眨眼,忽然明白過來,自己之所以有這些想法,是因為自己根本就個現代人,這些在現代,已經是人人都知道的事qíng,可這些理念一旦放到古代來,就不一樣了,等於超前了數百年:“那個,我就是這麼一說,具體怎麼做也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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