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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然臉色漸漸轉冷轉淡,用一種異常冰冷的目光看著他,看的安嘉慕心裡一陣陣發涼,輕輕掙開他,站起來走了進去。

  安嘉慕愣了愣,忙跟了進去,見她正在收拾包袱,心裡怒意幾乎壓不住,上前一步捏住她的手腕:“你做什麼?”

  安然淡淡看著他:“我搬去雅舍,過幾日回齊州。”

  安然一句話,安嘉慕所有的怒意再也壓抑不住,咬著牙冷笑了一聲:“你是不是忘了,你是我安嘉慕的妻子,哪兒都不能去。”

  你放開我……安然開始掙扎,掙不開便拳打腳踢,卻被安嘉慕整個摟在懷裡,傾身壓到了chuáng榻之上:“你是爺的,這輩子都是……”緊接著唇落了下來,摸索著撕扯她的衣裳……

  ?

  ☆、第69章八寶羅漢面

  ?熟悉的味道洶湧而至,漸漸侵蝕了安然的理智……夫妻這麼久,早已親密的不能再親密,他熟悉她身上的每一處,且技藝高超,安然根本毫無招架之力,掙扎只會更親密。

  加之天熱又是在家,安然穿的本就輕薄,衫裙都是絹絲,質地輕軟舒適,透氣涼慡,卻也有弊端,稍一用力就容易扯破,故此,安然也只在家裡會穿這樣的衣裳,哪裡禁得住安嘉慕的力道,不過瞬間便不成樣兒了……

  她根本無法阻擋這種進攻……只腦袋有些熱烘烘的發蒙,熱度節節攀高,幾乎忘了如今的處境,忘了他是安嘉慕的事兒,恍惚以為是夫妻最平常的親熱,忍不住回應他,這幾乎成了夫妻間的本能。

  安嘉慕頗為歡喜,小媳婦兒忽然不再反抗,也不跟剛才那樣冷冰冰的,要跟他生分一般,她有熱度,且漸漸回應,就像之前他們無數次親熱一樣,讓他yù罷不能,或許她不計較了……

  只是當安然睜開眼,看到眼前的臉,頓時一驚,這張臉不是梅大,是安嘉慕,想起過往別院裡的qíng景,猛然把他推開。

  安嘉慕正高興,自然便放鬆了對她的鉗制,一個不妨,被安然直接推下chuáng榻,坐在地上愣愣看著安然。

  安然手忙腳亂的抓起chuáng里錦被裹住自己,也看著他,巴掌大的小臉上滿是驚慌無措,懊惱與悔恨。

  安嘉慕忽然想起冀州別院的滴翠軒,她此時的神qíng仿佛跟那日重合起來,讓他瞬間清醒過來,她不是別的女人,她是安然,她的xing子自己相當清楚,這樣只會把她推的更遠,讓事qíng更無法收拾。

  且,她是他此生唯一的妻,是他恨不能含在嘴裡疼的小媳婦兒,稀罕都稀罕不夠,哪捨得傷她,而這種狀況下,自己很可能就會傷了她。

  偏偏此時的小媳婦兒異常勾人,蓬亂的鬢髮,慌亂的神qíng,擁被而坐,望著自己的目光,盈盈然,呈現出難得一見的軟弱,可憐非常,讓他……可他不能,忙別開頭,深吸了兩口氣……

  回過頭,只一眼,火氣便又竄了上來,安嘉慕嘆了口氣,索xing站起來轉身:“你,你先把衣裳穿好,我們再說別的。”撂下話快步出了寢室。

  安然反倒愣了,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以她對安嘉慕的了解,斷然不會放過自己,當初在別院之所以忍住,是因兩人那時並沒有實質xing的關係,只能算還處在曖昧期的男女,而現在,自己跟他有名有份,他可以不用忌諱,光明正大的行駛他作為丈夫的權利,可他卻放過了自己,這還是自己知道的安家大老爺嗎?

  說起來,自己認識的只是腦子裡想當然的安子和罷了,對於安嘉慕,從來都是陌生的,而安嘉慕這麼做,卻也讓她徹底清醒,她跟他之間已是夫妻,負氣之下一走了之,算什麼,就像他說的,自己走到哪兒都是他的妻子。

  如今可不是冀州的時候,自己只是安府賣身的丫頭,只要jiāo了贖身銀子,拿到賣身契,就可以自由來去,他們是夫妻,明媒正娶三媒六聘,齊州的長街喜宴轟轟烈烈,誰不知她安然嫁了人。

  離婚?別開玩笑了,這裡是古代,是絕對的男權社會,男人拋棄女人,只搬出七出就能順理成章,而女人想甩男人,只會被千夫所指。

  即便和離,也要雙方都同意才行,而以安嘉慕的xing子,此事絕無可能,且,兩人之間如今牽扯的事qíng太過繁多,有齊州的富chūn居,還有蘇州的雅舍。

  自己並不在乎錢財,錢財不過是身外之物,只要夠用就好,多了也沒什麼用,反倒容易招禍事,可他們之間不止錢財,還牽連許多人事,自己的師傅,兩位師兄,徒弟等等,這些因素讓兩人的關係剪不斷理還亂。

  安然忽然理解現代那些對離婚猶豫不決的朋友,戀愛的時候,可以任xing的說分就分,因為牽扯並不太多,割捨起來也比較容易,而結婚後就不一樣了,說是兩個獨立的個體,許多東西已經摻雜在一起,難分彼此。

  而且,即使安然不想承認卻也知道,自己心也有不舍,她對梅大跟對安子和不同,安子和是她想像出來的人,並不存在,更何況,從一開始她就下意識對安子和存著一份戒心。

  梅大不同,梅大出現的身份是梅先生的家僕,這讓她先失了戒心,然後他也沒像當初的安子和一樣對自己緊追不捨,反而在一旁默默的守著她,護著她,使得自己對他的感qíng水到渠成,甚至比他還要主動。

  這份感qíng自己付出的心甘qíng願,如今想收回來怎麼可能,更何況,兩人還做了這麼久的夫妻,他們如此恩愛契合,無論是ròu體還是jīng神,到如今,卻發現他就是安嘉慕,這讓她怎麼接受。

  可不接受又如何,分開?他不會答應,自己也有不舍,安然發現她把自己弄到了一個左右都不對的尷尬境地,且越想腦子越亂。

  剛才收拾包袱走也是一氣之下的衝動,如今想想,覺得幼稚非常,一走了之根本不是解決問題的方法。

  安然換了一身衣裳,把頭髮梳整齊,又把地上被撕破的衣裳收拾了起來,這才出來。

  安嘉慕一見她,下意識想上前拉她的手,卻想到剛才的事兒,訕訕的縮了回來,見她坐下,立刻便道:“只要你不走,讓爺做什麼都成。”說著略湊近她些:“你要是不喜歡我這張臉,我可以把面具戴上,一輩子不摘下來。”

  安然愣愣看著他,少了面具,他的神qíng鮮活了許多,他的目光令記憶中已經模糊的安子和,漸漸清楚起來,自己竟然沒認出來,這樣的目光,明明就是安子和,卻被那些猙獰的疤痕矇騙。

  或者也是下意識想忘了安子和的緣故,才會錯過認出他的機會,還有聲音,拆穿了偽裝,連聲音都變的清亮起來,這男人為了騙她,還真算費勁了心機,可自己仍然不習慣這樣一張臉,微微別開頭:“你根本不是梅大,戴上面具也不是。”

  安嘉慕心裡一急,這丫頭擰起來真是八匹馬都拽不回來:“爺就是梅大,梅大就是爺,這還有假嗎,而且,你答應過我,不管爺犯了什麼錯都會原諒。”

  說到這個,安然更是氣的不行,忍不住道:“你從一開始就費心心機的哄騙我,設下一個又一個圈套,請君入甕,你早料到會有拆穿的一天,所以才bī著我承諾會原諒你,先是安子和,後來又是梅大,安嘉慕你把我當成了什麼?任你耍弄欺騙的傻瓜嗎,把我騙的團團轉是你的惡趣味,還是讓你有成就感,你以為我的真心是樂子嗎,你想找樂子,去找你的幾房姨娘,你的通房丫頭,你外頭的相好,想來她們會任你搓圓揉扁的哄騙,何必找上我,我就想當個廚子罷了,不想跟你有牽扯,你做什麼不放過我,我沒有招惹你,我什麼時候招你了,是你非要湊上來的,是你……”

  安然越說越氣憤,越說越委屈,到後來,聲音裡帶著明顯的哽咽,那雙明亮的水眸里盈滿氣憤,委屈,不gān,傷心,慌亂,茫然……許許多多的qíng緒堆積在一起,令安嘉慕心疼不已。

  他媳婦兒不該這樣,他媳婦兒應該快快活活的,應該容光煥發光彩照人,想做什麼做什麼,不該這麼傷心慌亂:“好,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是我招的你,是我死皮賴臉,死纏爛打的追著你不放,你別生氣了,氣壞了身子不值當,爺也心疼,你想怎麼著都成,你不是想搬雅捨去嗎,一會兒叫人給你收拾行李,爺親自送你過去,成不成?”

  安然忽然發現,安嘉慕跟過去完全不一樣了,在冀州的時候,這男人即便再喜歡自己,也不會如此做小伏低,安大老爺的驕傲撐在哪兒,總是高高子上。

  而如今的他,不知是不是當梅大入戲太深,完全沒有了底線,面對這樣的男人,就算想吵也吵不起來,就像一拳頭打在了棉花上,根本無處著力。

  而且,若是真如他說的,收拾行李讓他送去雅舍,別人會怎麼想,知道的肯定說他們夫妻吃飽了撐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qíng趣呢,斷然不會覺得兩人鬧翻了。

  安然的滿腔的怒意頓時泄了大半,自己真不是這男人的對手,說起來,從一開始到現在,自己始終都沒脫離他的掌控,虧了,她還自我感覺良好的以為一出冀州就自由了,殊不知,這男人早就在外頭張開了一個天衣無fèng的大網,等著她自投羅網。

  這男人太yīn險,太詭計多端,手段太多,還死皮賴臉,自己能拿這樣的男人怎麼辦,安然忽然感覺深深的無力感:“我不去雅舍。”

  “媳婦兒……”還沒等安嘉慕高興呢,就聽安然道:“我要去崇元寺禮佛。”

  岳錦堂坐在崇元寺後頭的小院裡,瞅著在旁邊劈柴的安嘉慕,心裡致以十二萬分的同qíng:“我說,你們兩口子還真能折騰啊,好好的翠園不待,跑到這崇元寺來做什麼?”

  安嘉慕白了他一眼:“我們兩口子想積些佛緣不行啊。”

  “行,行啊,誰說不行,不過,這崇元寺的方丈承遠老和尚可樂死了,你媳婦兒這一住進來,這崇元寺的香火是旺了,咱們雅舍的買賣可受了影響。”

  安嘉慕:“我媳婦兒禮佛跟買賣什麼gān系?”

  岳錦堂喝了口茶:“你這不廢話嗎,要不是你媳婦兒的名頭,誰跑雅舍當這個大頭啊,之前你媳婦兒在翠園,想見識你媳婦兒的手藝,除了雅舍沒別的門路,雖說你媳婦兒不怎麼上灶,好歹有機會,如今你媳婦兒跑崇元寺來不說,還跑到香積廚里做素齋,你知不知道,想吃你媳婦兒親手做的一碗素麵,得給崇元寺添多少香火嗎,一百兩,就這兒還搶不上呢,如今,整個江南都說崇元寺的佛爺靈驗,我瞧不是佛爺靈驗,是你媳婦的手藝靈驗才是。”

  “還有你媳婦兒做的那個素包子,上次我吃了一回,可想了好幾天,對了,你媳婦兒呢,本王都來這么半天了,怎麼也不見她,我還有事兒跟她商量呢。”

  正說著,就見安然從月亮門進來,一身青衣素裙卻越發顯出一張白皙的小臉,清秀好看,倒讓岳錦堂不由想起第一次見她時的樣子,也是這般打扮,也是這般神qíng,一晃也快一年了吧,這丫頭仿佛沒什麼變化,只是仔細瞧的話,眉梢眼角多了幾分難以言喻的嫵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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