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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第七回

  周自寒望著這個明明醉的一塌糊塗,卻仍然極力保持理智的女人,他覺得相當陌生,如果楚穎見了他,就跟別的女人一樣糾纏上來,或許還勾不起他的興致,她知不知道,她越這樣,他就越不能放過她,他得弄清楚,這究竟怎麼回事兒。

  他的認知里楚穎是個懂事又貪財的女人,挺俗,現在看上去頗有幾分威武不屈,富貴不yín的味道,要說是yù拒還迎的手段,未免過了點,而且,這女人毫不隱晦的表現出對他的厭惡反感,根本無法忽視,周自寒心裡挺不慡,他不慡了,她也甭想舒坦。

  周自寒笑了,挺痞的:“我不覺得得不償失……”伸手執起她的下顎抬起來,讓她面對自己,微微俯身,薄唇幾乎貼在楚穎的臉上,即使楚穎醉的有些迷糊,都能感受到從他鼻翼間噴薄而出的氣息,曖昧而灼燙:“還有,你不會以為我周自寒是個冤大頭吧!算計了就想這麼一走了之,俗話說的好,一夜夫妻百日恩,楚穎,你不覺得你太過無qíng了點兒嗎?”

  “無qíng?”楚穎不禁樂了,一把提開他:“跟周總談qíng,豈不是大笑話,算計?我怎麼算計你了,當初你qíng我願,說好的,就是一場jiāo易,周總沒吃虧,我也沒占便宜,現在周總這樣對一個被你甩了的女人死纏爛打,就不怕有損您的名聲嗎?”

  周自寒臉色yīn沉的,仿佛頭上灰濛濛的天空,這才是真正的楚穎對不對,前面一年的懂事聽話都是演戲,他咬著牙道:“不得不說,你真有演戲天分,比我旗下演技派的明星演得的都到位,可惜,楚穎你是不是忘了,這戲開始了,就不是你想結束就能結束的,喊卡是我的事,你沒這個權利。”

  楚穎頗諷刺的道:“我怎麼記得,周總早就喊過卡了呢,怎麼?難道周總歲數大了,得了健忘症。”

  周自寒眸光一利,卻忽然笑了:“你說的對,我不記得喊過卡,所以你還是我的女人,這點自覺如果你沒有,我不介意提醒一下……”說著,手指忽然用力,捏住楚穎的兩頰,一低頭親上來。

  周自寒的吻兇猛霸道,根本不容拒絕,且先發制人,楚穎想反抗都做不到,況且,他另一隻手臂按住她的肩膀,她一動都動不了,只能被動的讓他親個夠本。

  周自寒真不知道這女人的味道怎麼變得這麼好了,勾的他好像一個十七八的少年一樣,恨不得在這兒就把她按在身下,他有點後悔,當初怎麼就覺得煩了,這女人明明如此誘人,甚至,周自寒放開她的時候,還有幾分不舍,這種感覺有些詭異,但著實不賴。

  周自寒還在回味中,不妨,楚穎掙脫開的鉗制站起來,毫不留qíng一巴掌甩過來,啪一聲脆響……

  這一巴掌把在路邊車裡等候的許助理都驚著了,這麼多年來,誰敢跟周總動手,這不是找死嗎,女人也一樣,許助理還記得,前兩年周總挺喜歡的一個女人,比起楚穎可稀罕多了,楚穎以前連qíng婦都算不上,至多算個有一搭無一搭的qíng兒,那位可差點就登堂入室了,平常要緊場合的應酬,偶爾也會帶著去,當初自己差點以為那位要熬出頭了,沒想後來就因為半撒嬌的把包仍在周總身上,就完了。

  周總可以花錢找女人,寵女人,可最容不得女人耍小xing子,別管你是誰,到了周總這兒都得收著,不然沒好果子吃,所以楚穎這太歲頭上動土的舉動,還真觸到了周總的逆鱗,這下場……許助理都有點不忍看了。

  甩了周自寒一巴掌,楚穎真覺得他活該,可被他臉上忽然湧起近乎猙獰的表qíng給嚇的往旁邊挪了兩步,腦袋好像清醒了一些,撂下一句:“我們早就完了……”直接衝到路邊攔了一輛出租揚長而去。

  許助理愕然半晌,不禁有些猶豫起來,自己是下車還是不下車,下車吧,怕周總下不來台,不下車,豈不更有掩耳盜鈴之嫌。

  許助理看了眼旁邊的司機小趙,這小子別看年輕,倒是挺有城府的,打剛才就低頭擺弄手機,頭都不抬一下。

  許助理正糾結,周自寒已經拉開車門自己坐了上來,說了聲:“開車。”許助理從後視鏡里偷瞄了老闆一眼,楚穎這一巴掌打得真沒惜力氣,昏暗中,依然能看清臉上有些明顯的紅檁子,忽然跟周總的目光對上,許助理急忙低頭。

  自寒沒好氣的道:“想看就看,鬼頭鬼腦做什麼?“話是這麼說,眼裡的冷光卻令許助理急忙錯開頭。

  周自寒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忽然yīnyīn的笑了,心話兒,行啊!這樣才夠味兒,太順當了反而沒勁兒,開口對許助理道:“你不說王光標跟你說過楚穎她媽病了嗎,你去查查什麼病?“許助理忙點頭說:”是,馬上去查。“心裡話兒,楚穎也是沒做好夢,惹起周總這個閻王,還想脫身,哪這麼容易,不過也真想不通,以前既然為了錢,現在怎麼就非得擰著,周總的脾氣,越擰著越壞。

  楚穎的手扶著馬桶邊gān嘔了好幾聲也沒吐出來,佳佳一手端著水,一手給她拍撫後背,一邊還不停嘮叨:“你這罪找的,大不了咱不gān就是了,犯得著喝這麼多酒嗎,就那個小破公司,要啥沒啥,值當你這麼拼命嗎?”

  楚穎等這陣噁心勁兒過去,接過水漱漱口,才有氣無力的道:“我哪是為了這份工作,丟就丟了,大不了再找一個,可吳芸芸不行。”

  佳佳嘆口氣,從以前就知道,別看楚穎表面上挺清高的,其實心特軟,尤其很講義氣,說起來,楚穎也就對凌周最狠的下心,有點兒越親近越不講理的意思。

  佳佳扶著她出去坐在chuáng上,楚穎閉上眼抬手按了按額頭,覺得眼前天旋地轉的直冒小星星,佳佳給她拿了藥來,楚穎喝下去,直接躺在chuáng上哼了幾聲。

  佳佳給她蓋上被子,琢磨著以後這事兒肯定完不了吧!周自寒的xing格之惡劣可是有目共睹的,什麼時候見他栽過,可這件事認真說起來,真算他栽到了楚穎手裡,他怎麼可能善罷甘休,可不善罷甘休能怎麼樣,她就想不透,也不缺女人,非得纏著楚穎做什麼?

  佳佳的目光划過chuáng上的楚穎,心裡不禁嘀咕,難道就因為楚穎這張gān淨清秀的小臉兒,不能吧,娛樂圈什麼樣兒的沒有啊,環肥燕瘦,清純的,濃艷的,百花爭艷應有盡有,至於費這功夫嗎,要說一時氣不忿,這男人的度量真有點兒問題。

  不過,楚穎真讓她心疼!想當初,被凌周寵的多嬌的一個人,現在扛在她肩頭的壓力,快把她壓垮了。

  上次同學會楚穎沒去,張樊去了,跟她說:“凌周回來了。”當年他們省一高考進B市的就她們四個,本來四個人就不錯,在大學裡也就更成了無話不談的好友。

  楚穎家出事的時候,大三已經快過去了,凌周跟楚穎正計劃著一起出國,佳佳知道楚穎不想出國,別看家世好,也聰明,大概受了她母親的影響,楚穎骨子裡是個挺傳統的小女人,而且戀家,本來當初高考的時候,楚穎都想考省里的大學,可凌周堅持讓她一起上B市,兩人為此還大吵了一架,最終還是依著凌周了。

  其實現在想想,雖然表面看去都是凌周寵著依著楚穎,真到大事上,還是凌周說了算,佳佳跟張樊當初真覺得,無論如何這兩人都不可能分得開,卻偏偏分了,一分就是六年,弄的她跟張樊也漸漸疏遠起來。

  張樊說凌周回來了,佳佳沒好氣的回了一句:“他不早就回來了。”兩年前,佳佳去外市出差,遇上過凌周,那時候才知道凌周竟然從政了,年紀輕輕的,當時已熬到了副局之職,想想也不奇怪,以凌家在政界的地位,凌周從政還不是順風順水。

  當時大約自己的語氣不好,張樊也是臉色一沉,哼了一聲道:“你跟我來什麼勁兒,他們倆分手,也不是因為凌周,回去問問楚穎做過什麼?當年凌周差點沒死在她身上,真是最毒婦人心。”

  幾句話把佳佳起的直跳腳,直接頂了回去:“就毒怎麼了,你他媽趕緊滾遠點兒,省得我發出毒氣毒死你。”兩人不歡而散,不過臨走,張樊還是喊了一嗓子:“凌周調到B市了。”所以佳佳猶豫再三,還是告訴了楚穎。

  可這都過了半年多了,也沒見有什麼事,佳佳開始後悔,自己怎麼就這麼多嘴,兩人分了就是分了,她跟著國什麼亂,不過周自寒真是個大麻煩,這後頭還不知道折騰什麼事兒呢,佳佳總有種不好的預感……

  許助理的辦事效率很高,轉天就查出來楚穎的母親是腎病,正在等待腎源,周自寒忽然覺得,仿佛一切事qíng有了解釋,挺狗血,可沒準真是事實。

  楚穎為了給她母親換腎,找上自己這個金主,別管怎麼找上的,自己被她算計了是事實,想就這麼把他甩開,門兒都沒有:“小許,幫我約一下這家醫院的劉院長,談談上次捐助的事兒……”

  8、第八回

  “小穎上班要遲到了哦!”岳秋蔓敲了兩下臥室門,楚穎含糊的答應一聲坐起來,一邊醒盹兒,一邊琢磨今兒去哪兒消磨一天才好。

  從王光標的公司辭職的事兒,她不想她媽知道,免得她媽跟著擔心,趕上年末,楚穎想過了年再找一份離家近的工作,這幾天就先混過去算了。

  起來拿衣服去浴室洗澡,吃了早餐就出門了,從小區出來,有些不知道去哪兒好的茫然,正好公車來了,她就跟著人流上車,跟著人流下車,下了車才發現是商場,她來的有些過早,商場還沒開門。

  楚穎在門口立了一會兒,想起媽媽的生日快到了,該給媽媽買個禮物,於是耐心的等商場開門以後,楚穎走了進去,直接上了二樓,打算給媽媽買個羊毛披肩,媽媽原先那個有些舊了,看了看顏色,買了條大紅的,她媽喜歡大紅,又是過年,顯得喜慶,包好了放在包里。

  在二樓的咖啡座,找了個臨窗的座位,點了一杯原味咖啡和一份芝士蛋糕,她挺喜歡那種又甜又苦的味道,仿佛人生。

  從那邊架子上拿了本雜誌消磨時間,翻開才發現是新一期的八卦周刊,第一頁就是周自寒跟服飾店那個女星的照片,楚穎不免倒了胃口,闔上雜誌放在手邊,愣愣看著窗外發呆。

  窗外是繁華的商業街,人來人往喧鬧非常,楚穎不禁想,自己多久沒這麼悠閒了,父親走後的這幾年,她每一天都仿佛疲於奔命,忙著處理父親留下的爛攤子,忙著照顧媽媽,忙著賺錢,都快忘了人生還有悠閒這個詞兒,這會兒突然閒下來,她一點也沒覺得輕鬆,反而更有種千瘡百孔的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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