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頁
陛下剛要答應,便聽得門外響起陸庭之的聲音。
「大膽逆賊,還不束手就擒!」
只見殿門被徐徐推開,陸庭之正站在門外,外面明明是一日裡陽光正好的時候,卻生生被他襯得昏暗了幾分。而就是在這昏暗的天光里,他煢煢孑立,神態凜然,讓人瞧著便覺如墜深潭,再不敢輕舉妄動一分。
媚奴望著他,只覺全身都忍不住顫抖起來。
陛下看了她一眼,道:「庭之,你說誰是逆賊?」
陸庭之道:「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高潛跟在他身後,道:「陸大人,奴才對陛下一片忠心啊!」
陸庭之道:「臣說的人不是高公公,是媚奴!」
「什麼?」陛下看向媚奴,眼底沉得不起絲毫波瀾,好像在看一個死人。
媚奴早嚇得渾身發抖,她哆哆嗦嗦地跪下來,哭著道:「陛下,奴婢沒有……」
陸庭之道:「陛下,臣已查實,媚奴便是謝珺。」
「謝珺?」陛下一時想不起這個名字。
「她是謝玉景的侄女。」陸庭之道:「膽敢換了名字接近陛下,到底是何居心?」
「不,不……」媚奴拼命搖頭,道:「奴婢,奴婢不是……」
陛下一把掐起她的下頜,道:「朕就說怎麼看你眼熟,原來是謝家的人啊!」
「不是,不是……」媚奴道:「奴婢,奴婢……」
「若非你是謝珺,楊家又如何會養著你?如何會將你送入宮來?楊敬到底是何居心?」陸庭之厲聲道。
陛下冷笑一聲,道:「這裡面還有楊家的事啊?」
「不是,奴婢不是謝珺……」
陛下卻根本不聽她辯解,只道:「朕想起來了,你是寧貴妃送給朕的啊。」
第92章 玉碎
陛下掐著她的下頜, 媚奴不敢掙扎,只任由他將自己越托越高,她面色發紫, 幾乎喘不過氣來, 直到她覺得自己要死了,他才重重地將她摔到地上。
媚奴劇烈地咳嗽著,只覺頭暈目眩,她大口喘息著,道:「陛下, 奴婢對您可是一片痴心啊!什麼謝家不謝家的,奴婢根本不在乎!奴婢只想和您長相廝守啊!」
陛下面色鐵青, 道:「既是謝家人, 又怎麼可能囿於情愛?你當朕不知道謝家的家教嗎!」
媚奴哭著道:「陛下不信奴婢, 可奴婢的心卻是日月可鑑的。奴婢還知道一人, 那人是謝家的二……」
話還沒說完,只見陸庭之手起刀落,割了她的舌頭。
陸庭之淡淡道:「聒噪。」
陛下沉了臉色,道:「庭之, 她好歹是個女人, 你如此手段是否太凌厲了些。」
陸庭之道:「她雖是女人,更是反賊。」
陛下點點頭,看向媚奴的眼光也冷了幾分,全然不顧媚奴捂著臉在地上痛苦地打滾, 只道:「朕本顧惜你是謝家人, 想留你一命, 可如今見你連半點氣節都沒有,實在不配朕對你手下留情。賜死吧。」
「唔……唔……」媚奴連疼都顧不得了, 一把鼻涕一把淚地爬到陛下腳邊,拼命地搖頭。
可陛下實在厭惡得厲害,只不耐煩地擺了擺手,便有宮人上前將她拖了下去。
高潛道:「陛下,此事只怕要做得隱秘些,否則,恐怕會打草驚蛇。」
陛下道:「去吩咐一下。」
高潛道:「是。」
*
高潛走了出去,大殿之中便只剩下了陛下和陸庭之兩個人。
陛下先是一言不發,半晌,才終於開口,道:「那日入永寧殿的,到底是什麼人?」
「是民間的大夫。」
陛下眼眸一沉,道:「看什麼的?」
陸庭之道:「臣找到那人的時候,他已死了。據周圍的人說,他是看婦科的,在京城也算小有名氣。」
陛下怒道:「放肆!簡直放肆至極!」
陸庭之道:「此事事關重大,殺人滅口也是尋常招數,只能說,替寧貴妃善後之人心思縝密,而他們的勾結想來也非一兩日了。」
陛下的胸口劇烈地起伏著,眼眸陰鷙,道:「你是說楊敬?」
陸庭之道:「臣不敢妄加揣測。只不過,若陛下想知道寧貴妃的病情到底如何,只須親自帶太醫前去診治一番也就是了。」
「她心思細密,只怕不會留下什麼罪證。」陛下沉聲道。
陸庭之道:「臣曾命人去查那人給寧貴妃開的藥,雖無從查證,但據他家人說,他曾開過幾副安胎藥,可這藥是給誰用的,卻無從知曉。」
陛下怒極反笑,道:「她還真是膽大包天!」
陸庭之道:「深宮婦人,身份地位全憑陛下恩寵,自然謹小慎微,可若是身後有所依仗,可就不一定了。」
「她身後的人是誰?楊敬?」
陸庭之道:「臣不知她身後是誰,可陛下別忘了,她姓霍。這霍家,是差一點和楊家結親的。」
*
陸庭之自乾清宮中出來時,高潛已在門外候著了。
他引著陸庭之一路向外走去,道:「今日陛下心思已定,下一步便是要走那步狠棋了。」
陸庭之目不斜視,只道:「此事本官會和菱歌商量。」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