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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初寧淡淡道:「不過是個粗人,沒什麼哄不了的。」
兜蘭有些擔憂地望著她,卻終是沒說什麼,只道了聲「是」。
「怎麼了?」霍初寧見她神色不妙。
「娘娘這個月的月信……已推遲了許久了。」兜蘭道。
「明日傳個太醫……」霍初寧正說著,突然反應過來,眉頭不覺蹙起。
兜蘭不敢開口,只低著頭。
霍初寧捂著胸口,只覺胃裡一陣陣地泛著噁心,道:「該死!」
「娘娘,這……」
霍初寧瞪了她一眼,道:「怕什麼?本宮是陛下的妃嬪,就算懷孕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兜蘭小聲道:「是。」
霍初寧雖這樣說著,心裡卻七上八下起來,道:「明日想法子去找找少衡,就說本宮有要緊事。」
兜蘭看了她一眼,道:「是。」
霍初寧道:「你作甚麼這樣看本宮?」
兜蘭小心道:「奴婢只是擔心,若是梁廠公知道此事,不知會如何……」
霍初寧嘆了口氣,道:「他總是向著本宮的。」
兜蘭道:「正因如此,奴婢才……」
她想說心疼他,話到嘴邊,卻終是沒有說出口。
霍初寧的心思全然不在這裡,她緊蹙了眉頭,心事重重地離開了。
兜蘭不敢再去想,只微紅了臉,埋著頭跟在她身後走了。
*
翌日晌午時候,陸庭之便出現在了坤寧宮門前。
菱歌頂著日頭出來,她雙手疊在額頭上,勉強遮住些陽光,道:「今日日頭毒得很,我還以為你不來了。」
陸庭之道:「既說了要入宮來尋你,便不會變。」
菱歌笑著道:「我知道,所以一直等著你呢。」
她說著,又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你隨我來。」
陸庭之點點頭,便跟在她身後走去。
不多時候,菱歌便在一處僻靜的宮室前停了下來。
她伸手推開門,道:「這是高潛尋的地方,定期命人來收拾的,外面瞧著雖像荒廢的樣子,裡面也很乾淨,平素也不會有人來。」
她說著,將他引了進來,又將殿門關上,方道:「還有一事,早起阿潛來尋我,說寧貴妃命人去尋梁少衡入宮,似是有要緊的事。後來,便見梁少衡帶著一個人假裝是宦官入了永寧殿。東廠的事阿潛不便去查,也查不出來,所以想請你幫忙……」
話音未落,他便將她抵在了門上,啞然道:「一口一個『阿潛』,你叫得倒親熱。」
菱歌迎著他的目光,道:「怎麼,你吃醋了?」
「雖說他是宦官,可到底是男人。你說,我會不會吃醋?」
他說著,眼底深埋的戾氣浮出,猛地將她攬入懷中,俯身吻上了她的唇。
「唔……」菱歌眉頭一緊,想要推開他,他卻將她擁得更緊,幾乎是連分毫的距離都不給她,她只覺他胸膛堅硬,讓她喘不過氣來。
他侵略著她的唇齒,雖是從前常做的事,可這一次因著沾染了他的怒氣,這吻便霸道了許多,仿佛爭奪咫尺之地似的,讓她忍不住喘息顫抖起來。
她的手指緊緊攥著他的衣襟,連手掌心都勒出了一道紅痕。
她的身子有些發軟,幾乎站立不住。而他似乎對她的反應很是滿意,連帶著吻也輕了幾分,唇齒柔和得像是風和水,讓她沉淪。
終於,他睜開了眼睛,深深地望著她,半晌,他的瞳孔又恢復了一貫的深靜。
他緩緩鬆開了她,道:「這還差不多。」
菱歌如夢初醒,有些無奈地看著他。
陸大人,我甚麼都沒做啊。你自己就把自己哄好了?
他頓了頓,又道:「我會去查。明日給你消息。」
菱歌「唔」了一聲,又道:「我們懷疑,霍初寧與賽班之間有些關係。」
「我們?」他的瞳孔有些深。
菱歌趕忙改口,道:「我和高潛。」
陸庭之這才滿意了幾分,道:「甚好。」
「對了,承遠表哥那裡可有甚麼消息?」菱歌問道。
陸庭之道:「媚奴並非謝珺。媚奴是謝珺身邊的丫鬟,當年謝珺和媚奴一起被賣入鳳翔閣,謝珺沒有多久便病死了,大約是媚奴仗著自己與謝珺有幾分像,又知道些謝家的家事,才動了心思去冒充她。此事鳳翔閣中的舊人大多知道,不算甚麼秘密。只不過人們為了自保,都不敢與謝家扯上關係,也不會與旁人提起此事,這才給了媚奴以假亂真的機會。」
菱歌眯著眼睛道:「如此,就說得通了。」
「你想怎麼做?」陸庭之問道。
菱歌道:「她既想沾謝珺身份的好處,便該付出沾了她身份的代價。」
*
三日後,便是賽班離開京城的日子。
陛下也下了旨意,讓霍初語隨他一道離開京城,去做她的王妃。
第三日一早,天色還未大亮,霍家眾人便入了宮。
永寧殿中,霍初語著了一身紅衣,卻哭得不能自已。
霍夫人緊緊抱著她,不住地流淚,道:「我可憐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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