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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辰安等人走了過來,關切道:「菱歌,沒事吧?」
菱歌笑著看向陸庭之,道:「有大表兄在,他捨不得讓我出事。」
陸辰安眼眸一黯,道:「大哥事務繁忙,又居於高位,自然是牽一髮而動全身的。這種小事,以後還是我來幫你……」
陸庭之卻打斷了他,他略過他,望著菱歌的眼睛,道:「無妨,左右是自家人,我護著便是。」
菱歌揚著頭,清淺一笑。
陸庭之冰霜般的眼眸中映入她的笑,竟有了一絲鬆動。
陸辰安望著他們二人,只覺得胸口堵得厲害,他下意識地屏息凝神了一瞬,目光從眼前延伸到陸庭之身上。
他待菱歌,到底是什麼情誼呢?是兄妹之情,還是男女之意?
他想要在他臉上看出什麼來,卻因逆著光,什麼都看不分明。
陸辰安猶自探究著陸庭之的神情,楊惇卻已走了過來,道:「今日多謝陸大人、沈姑娘替楊某解圍。」
他說著這話,目光卻凝在菱歌臉上,不偏分毫。
媚奴亦跟了過來,朝著陸庭之和菱歌行了禮。
菱歌扶了她起身,道:「他們不配你跪,我也不配。你是楊公子看重的人,若是這樣自輕,只怕落到有心人眼裡,便會因此而看輕楊公子,反而不好。」
她這話說得客觀,可因著楊惇一直望著她,反而讓陸庭之生出一抹不快來。
「楊公子還請護好自己的女人,免得勞煩旁人。」陸庭之丟下這句話,便作勢要拉著菱歌要離開。
楊惇卻道:「媚奴只是楊某的朋友,並非女人,而菱歌姑娘,也並非旁人。還請陸大人慎言。」
他說著,目光灼灼的望著菱歌。
陸庭之腳下一頓,看向楊惇時眼角都微微抽了一下,道:「楊公子不必向我解釋。」
菱歌倒是坦然,道:「於楊公子而言,我就是旁人。」
這話還算順耳。
陸庭之聽她如此說,握著繡春刀的手便不覺鬆了幾分。
「並非是向著陸大人。」楊惇說著,目光卻看向菱歌,道:「媚奴便是上次沈姑娘在鳳翔閣救的姑娘,沈姑娘可還記得?」
菱歌笑道:「我記不記得有什麼要緊?能成全楊公子與媚奴姑娘,才是要緊的。」
「沈姑娘誤會了,我帶媚奴回府,並非因為男女之情。而是……媚奴並非尋常歌伎。」楊惇突然開口。
「我們對她的來歷並不感興趣。」陸庭之淡淡說著,不動聲色地擋在了楊惇和菱歌中間,阻擋了他們的視線。
「她是……」菱歌倒是想多問一句,為何媚奴會生得有幾分像她姐姐。
「她是謝家的女兒,謝珺。」楊惇道。
「謝家……」陸盈盈忍不住驚呼,連陸辰安、陸予禮等人也多看了媚奴幾眼。
還好周遭沒有旁人,若是被人家聽了去,只怕要惹出禍事來。
只陸庭之神色如常,好像那媚奴無論是誰,都根本不在他眼中。
沈淮序則拉了拉菱歌的裙裾,稚氣未脫道:「阿姐,是哪個謝家?」
「還能有哪個謝家……」陸盈盈忍不住答道。
菱歌一愣,唇角擠出一抹淺淺的笑來,道:「大約是謝少保的族人吧。」
陸盈盈將淮序拉到自己身側,認真道:「謝家很了不起!」
淮序點點頭,道:「我知道!」
菱歌衝著淮序微微一笑,心中卻思緒萬千。
她父親自小特立獨行,他來到京城求學後,便與族中兄弟幾乎斷了往來。甚至因為他居於高位之後不肯提攜族中上下而與族中兄弟交惡。因此,她自小與這位名喚謝珺的堂妹也並不熟悉,甚至見也沒見過幾次。
可再次聽到謝家人的消息,她還是忍不住有些激動。
她抬眸看向媚奴,很仔細地看著她,道:「媚奴姑娘這些年……過得很不容易吧?」
媚奴有些感懷地說道:「凡此種種,已是過往。能遇到公子,便一切都值得了。」
楊惇道:「媚奴五年前因受謝少保一案牽連,被罰為奴籍發賣,的確受了很多苦。」
她走到楊惇身側,半是嬌羞半是怪罪,道:「公子怎麼和旁人說這些?」
「沈姑娘並非旁人。」楊惇道。
媚奴的眼底湧起一抹不安,連看向菱歌的目光也多了幾分警惕之意,道:「沈姑娘雖是女官,說到底卻也是囿於宮牆之中的,想來並不懂得這些。」
「呵……」陸庭之冷笑一聲,看向楊惇的眼神中也多了幾分深意,道:「井底之蛙也敢妄言天上鴻雁麼?」
楊惇道:「媚奴,還不快給沈姑娘道歉!」
「公子……」
媚奴卻不懂楊惇為何會如此。
她只知謝氏一族雖因謝少保而覆滅,卻也因謝少保而在大明頗有些名聲威望,尋常人聽得她是謝家的人,待她都不覺敬重幾分。而楊惇明顯與謝家有些淵源,這些日子待她更是照顧有加,怎麼一遇到菱歌,就全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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