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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雅芙走到菱歌身邊,恨恨的盯著霍初語。
霍初語啞著嗓子,想要反駁,卻什麼也說不出來,只是死死的盯著菱歌。
宋家的兩個庶女相互對視一眼,卻也不敢上前來。
「如此,你便是不肯道歉了。」菱歌說著,上前一步。
只聽「啪」的一聲,宋雅芙已伸手甩了霍初語一耳光。
霍初語不可置信的看著她,半晌才反應過來,道:「賤人!你竟敢打我!」
宋雅芙下意識的躲到菱歌身後,強自道:「有借有還,你可沒吃虧!」
「你!」
「初語,怎麼回事?」
身後響起男子的聲音。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一個青年男子正騎在馬上,著了一身軍服,面容冷峻的望著霍初語,見霍初語臉上泛紅,那眼眸就更冷了幾分。
他跳下馬來,道:「有人欺負你?」
「哥!」霍初語腳下不停的朝著那男子跑去,撲到他懷中。
菱歌見這男子面生的很,只隱約記得霍初語是有個哥哥的,不過這哥哥並非親生,而是霍秉文的養子,自小便放在邊境隨軍歷練,如今不知怎地,倒回來了。
想來這男子便是霍初語的哥哥霍時了。
「初語,誰打的你?」霍時道。
霍初語搖搖頭,帶著哭腔道:「我們走罷。」
她說著,便要去上馬,只是腳上沒有力道,上了幾次都未曾上去。
霍時陰沉著臉朝這邊看了一眼,還想追究,卻又拗不過霍初語,便回過頭去。
他一把將霍初語抱上馬,自己又極利落的翻身上馬,方策馬離開了。
因著霍時氣場太強,他一走,眾人倒都鬆了一口氣。
宋家的兩個庶女見狀,也想悄悄溜走,卻被陸予禮攔住了。
「怎麼,狗仗人勢的欺負了人,還想跑啊?」陸予禮道。
兩人沒了靠山,自然不敢和陸予禮爭辯,只看向宋雅芙,道:「長姐,都是我們的錯,你大人有大量,千萬別和我們一般見識了。」
宋雅芙皺眉道:「三表兄,你放她們走罷。這兩個人在這裡,我只覺得噁心。」
這話說得宋將離兩人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若在平時,她們少不了要罵回去,可如今連霍初語都走了,她們如何得罪得起這陸家的人?只得咬著牙認了。
見陸予禮側身讓開,她們便趕忙離開了。
陸盈盈瞪了她們一眼,才快步走到菱歌面前,撫著胸口道:「這霍家兄妹可不是好相與的,如今我們算把他們得罪得透透的了。這可如何是好啊?」
陸予禮跟了過來,道:「怕什麼?左不過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們還能把我們怎麼樣?」
陸辰安卻有些後怕,不覺凝了眸,一言不發。
「怎麼了?」菱歌問道。
陸辰安搖搖頭,道:「沒事。我只是在想,霍時駐守邊境多年,怎麼會突然回來了。」
菱歌望著霍時離去的方向,道:「也許,是朝中生變……」
陸辰安看了菱歌一眼,微微的搖了搖頭。
菱歌會意,也就沒再說下去。
宋雅芙猜不透他們打得啞謎,只看了看自己的手,滿意道:「左右是沒吃虧,就算他們日後報復,我也認了!」
陸予禮道:「又說傻話,有我們在,能讓旁人欺負了你去?」
宋雅芙甜甜一笑,崇拜地看向菱歌,道:「菱歌,今日多虧了你。話說回來,為何霍初語會如此害怕你啊?」
陸盈盈也道:「是啊,她看見你就像看見鬼……不是,看見什麼可怕的人一樣。」
此言一出,陸辰安和陸予禮也認真的看了過來,等著她解釋。
菱歌笑著搖搖頭,道:「我也不懂,大約是她認錯了人。」
宋雅芙興奮道:「菱歌,這便是你所說的』自己立得住』嗎?」
「今日只是運氣好罷了。」菱歌笑笑,道:「我們如今都依附著陸家生活,連自食其力都做不到,如何談得上『立得住』呢?」
宋雅芙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哦」了一聲。
菱歌安慰道:「這世道女子立足本就艱難,若要自己討生活,留給女子的法子也太少,無非是賣些繡品、幫忙抄書,再有,便是賣藝、賣身了。不過你不必擔憂,我們先從力所能及之事做起,總有一日可以立得住的。」
宋雅芙眼底的火卻漸漸黯淡下來,道:「菱歌,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我等不及。你也看到了,如今連我那幾個庶妹都敢欺負我,我若是不能被選入東宮,只怕這一生就再無指望,只能被人踩在腳下了。」
「雅芙……」
宋雅芙苦笑著搖了搖頭,道:「也許,這就是我的命吧。」
如今的世道,與所愛之人相守是如何艱難!她不敢想,也不配想。
陸盈盈望著她,眼眸中滿是同情,她雖沒有宋雅芙家中的負累,卻也希望能成為太子身側的女人,如此這般,她才能興盛家族,保護家人再不受人欺侮。
菱歌明白她們的心思,卻也無從安慰她們,只有她自己走出一條「立得住」的路,才能讓她們相信,不依憑家族、男人,她們也可以活得很好。
*
經過這一遭,眾人也沒了遊玩的興致,便趁著日頭正好,乘著馬車回到了陸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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