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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庭之的臉上鬆動了幾分,皺了皺眉。
菱歌問道:「對於梁翼,表兄打算如何處置?」
「自是千刀萬剮,只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陸庭之一抬頭,正對上菱歌水汪汪的眼眸,她的瞳仁黑而亮,這樣望著他,就好像她滿心滿眼都是他似的。
呵……
陸庭之心底湧起一抹冷笑,道:「你只答應我兩件事,一是不許再追查幕後之人,二是不許想法子弄死梁翼。」
菱歌笑著道:「表兄說笑了,弄死梁翼……我哪有那麼大的本事呢?至於幕後之人,我可以不問,可若是有一天時機得當,還請表兄容我報仇!」
陸庭之見她巧笑倩兮的說出這樣一番話,只覺心煩意亂,道:「這仇,我會替你報的。」
菱歌眼底的笑意淡了幾分,鄭重道:「多謝!」
正說著,便見周臨風在門外道:「大人。」
「進來。」陸庭之道。
周臨風走進來,看了菱歌一眼,又湊到陸庭之耳邊說了幾句話,方側身站在一旁。
陸庭之道:「你送沈姑娘回去。」
「是!」周臨風道。
*
菱歌隨著周臨風一道,從二堂向前面走著。
突然,迎面走來一隊人馬,雖算不上多,卻可稱得上氣勢洶洶,來者不善。
領頭的那人與菱歌擦身而過,很快便離開了。
那個人……
菱歌不覺回頭看向他,仔細辨認著他的身形。
「沈姑娘?」周臨風輕聲催促道。
「方才過去的,是什麼人?」菱歌問道。
「東廠」,周臨風答道:「為首的那個,是東廠廠公。」
「東廠……」
菱歌念著,目光有些猶疑。
「姑娘不必擔心,東廠雖霸道,可在大人面前,也得收著幾分。」周臨風瞭然道。
哪個擔心陸庭之了……
菱歌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道:「走罷。」
「是!」周臨風笑吟吟道。
菱歌有些無奈的跟在他身後,繼續朝著門外走去。
路過的幾個錦衣衛見到菱歌都極恭敬的行了禮。
陸庭之定是治下極嚴苛,他的這些屬下才會如此狗腿的向他的親戚示好……
菱歌正想著,便聽得牆角處幾個錦衣衛笑著道:「今日我向大人行禮,大人竟回我了!」
「大人今日心情好,可不讓你小子撞大運了!」
周臨風有些尷尬的清了清嗓子,那些錦衣衛便趕忙住了口,齊刷刷的朝著周臨風和菱歌行了禮。
周臨風道:「還不快滾!」
「是!」他們得了令,忙不迭的跑了。
周臨風這才看向菱歌,解釋道:「大人一向平易近人,姑娘別聽他們亂說。」
平易近人……這個詞和陸庭之八字不合吧!
菱歌沒有多言,只笑笑道:「我省得的,周大人不必解釋。」
*
入夜,思夏頗不安的替菱歌梳洗著,她不敢問,又不敢不問,為難得厲害。
她正想開口,便聽得門被「吱呀」一聲推開了。
思夏心頭一跳,險些扔了手中的梳子。
覃秋走過來,接過了她手中的梳子,道:「我來吧。」
思夏點點頭,道:「姑娘,奴婢去打水。」
「去吧。」菱歌道。
覃秋見思夏走了,方低聲問道:「姑娘今日去哪裡了?」
菱歌坦然道:「錦衣衛。」
「姑娘!」覃秋急道:「姑娘怎能去那種地方?便是有大公子護著,也絕不能沾染那種地方啊!」
「覃秋,」菱歌安慰著拍了拍她的手,道:「你要說的話,我都省得。只是今日,我有不得不去的理由,我答應你,我絕不會做不利於自己、不利於陸家名聲的事,好嗎?」
覃秋心疼道:「姑娘……您是不知道,外面人是如何說大公子的。您是姑娘家,若是沾上錦衣衛,名聲受損,便是將來議親都會受影響的……」
錦衣衛,竟如此不堪嗎?
不知為何,菱歌竟覺得心頭一窒,道:「若非必要,我再不會去了。」
覃秋這才鬆了口氣,道:「什麼東廠啊、錦衣衛啊,都不是好地方。」
「那大表兄呢?」
「什麼?」覃秋很快反應過來,結結巴巴道:「大公子……他自然是不同的。」
可如何不同,她也說不出來了。
菱歌不願為難她,便沒再問下去。
「對了姑娘,二夫人方才來傳了話,說明日一早帶著姑娘和四姑娘出門,去採買些衣裳首飾。」覃秋道,「是為著姑娘過些日子入宮的事。」
「知道了,二舅母有心了。」菱歌溫言道。
覃秋點點頭,正要侍奉菱歌繼續梳洗,便聽得菱歌問道:「如今的東廠廠公……是誰?」
覃秋手上一頓,多看了菱歌一眼,老老實實答道:「奴婢聽聞,如今的東廠長公名喚梁少衡……」
果真是他!
菱歌只覺一陣心絞,眼前天旋地轉。
「砰!」她猛地俯身按在面前的梳妝檯上。
「姑娘!」覃秋驚呼著,趕忙上前扶住她。
菱歌擺了擺手,只低低把頭埋在手臂之間,道:「我有點累,想歇息了。」
「可是……」覃秋有些不放心,可見菱歌不再開口,便知道這是她的決定,自己只能遵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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