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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坐直了身子,有些木然的看向窗外。

  那一日的雨也如今夜一般,濕膩膩的黏在身上,讓人不安。

  正想著,便見覃秋推門走了進來,利落的關了窗戶,道:「奴婢擔心姑娘睡得淺,便進來瞧瞧。」

  她說著,走到菱歌身邊,見菱歌的臉色不大好看,不覺蹙了眉,溫言道:「姑娘怎麼醒了?可是被雷聲驚了?」

  菱歌這才回過神來,抬頭看向覃秋,道:「我沒事,你去歇著罷。」

  覃秋是陸老夫人賞給菱歌的丫鬟,比菱歌大兩歲,每日更穩穩群亖弍貳爾武九依私棲行事穩重妥帖,雖只跟著菱歌短短半個月,菱歌已很倚重她了。

  覃秋有些不安,正想說什麼,便見菱歌站起身來,道:「我去瞧瞧淮序。」

  覃秋取了件披風給菱歌披上,方道:「外面風大,姑娘仔細著涼。」

  菱歌點點頭,「唔」的應了,便推門走了出去。

  *

  如今已是深秋時節,京城的秋倒比應天還冷上許多。

  菱歌裹緊了披風,腳下不停的朝著東廂房走去。

  那裡住著她的弟弟,沈淮序。

  菱歌輕輕推開房門,就著月光,走到沈淮序床前。

  他睡得正酣,呼吸均勻,似乎全然沒有被雷聲所擾。

  菱歌鬆了口氣,不覺勾了勾唇,在他床邊坐了下來,就這樣靜靜的望著他。

  她初到沈家的時候,他還不過是個五六歲的孩子,一晃眼,都五年過去了。而那些屬於京城的舊夢,也像是上輩子的事了。

  「阿姐?」沈淮序嘟囔著,一翻身爬了起來,道:「阿姐怎麼來了?可是靨著了?」

  菱歌笑笑,輕輕揉了揉他的發頂,道:「阿姐沒事,你睡你的。」

  沈淮序一副小大人的模樣,他輕輕蹭在菱歌身邊,道:「阿姐,你是不是又夢見那個人了?」

  那個人……

  菱歌沒開口,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沈淮序心疼的望著她,道:「等我長大了,一定護住阿姐,再不讓阿姐受欺負!」

  菱歌笑笑,道:「好啊,那阿姐就等淮序長大。」

  她說著,將被子裹在他身上,低下頭去認真看著他,低聲道:「那個人的事,絕不能說出去,知道嗎?」

  沈淮序鄭重的點點頭,道:「阿姐放心,我省得的。」

  半晌,他又道:「阿姐,他不會追來吧?」

  菱歌心頭一顫,面上卻神色如常,道:「咱們如今在陸府里,只要不出門,便沒人會發現我們。」

  「為何?」

  「因為,陸家長房的大公子是錦衣衛指揮使。」

  菱歌眸光一凜,當今天下,大概沒有人敢搜錦衣衛指揮使的宅子吧。

  她雖不知道那人到底是做什麼的,可看上去他只帶了數個侍衛,想來不過是個武將,自然不敢與錦衣衛抗衡。

  沈淮序雖是孩童,卻也知道錦衣衛的厲害,理詔獄、死於酷刑之下者不計其數,歡迎加入企鵝君羊一五二而七五二把一單是這些形容詞,就夠讓人膽寒了。更何況,還是錦衣衛指揮使,連陛下都要讓他三分,據說死在他詔獄裡的人不計其數,東廠的廠公和他比都算是心慈手軟的,也難怪天下人會喚他「活閻王」。

  他像是安心了一般,滾到菱歌懷裡,沉沉的閉上了眼睛,夢囈道:「再也不用看見那個修羅了……」

  說到這裡,他的背還不自覺的抖了抖。

  菱歌知道,淮序是真的怕了他。他們在一起待了這麼久,淮序見了他都是儘可能的繞著走,在他面前大氣都不敢出。

  菱歌輕輕拍著他的背,聽到「修羅」兩個字,不覺輕笑出聲,便是修羅,也該是玉面修羅吧。

  那個人……便是菱歌再怕他,也不得不承認,他生得很好看。

  他身形挺拔,寬肩窄腰,側臉英俊周正,眼眸深沉如潭,眼波輕掃間,刀光劍影,烽火粲然。只是他周身冷厲,陰鷙得不像話,好像他生來便該高高在上的俯瞰一切,僅僅是與他對視,便足夠讓人心底生寒。

  也許正是因為如此,淮序才會如此害怕他吧……

  *

  翌日一早,覃秋便侍奉了菱歌起身。

  菱歌寄人籬下,不得不勤謹著些,每日晨起的請安都是不能缺席的。

  菱歌梳洗完畢的檔口,思夏也帶著淮序走了過來。

  思夏是他們從沈家帶來的丫鬟,年紀雖小,做事也還算勤謹,更難得的是忠心。

  淮序走到菱歌身邊,很自然的站在她身側,一步也不肯離開。這是他在路上養成的習慣。

  菱歌握緊了他的手,道:「走罷。」

  *

  陸家雖是官宦之家,卻早已沒落,是陸家長房的公子做了錦衣衛指揮使之後才發跡的。因此,陸府雖在京城寸土寸金的地方,卻並不算如何寬敞。用不了多少時候,菱歌姐弟便出現在了陸老夫人的院子裡。

  老夫人身邊的曹嬤嬤笑著迎了出來,道:「也不怪老太太偏疼表姑娘和表公子,表姑娘和表公子總是來得這樣早,有心了。」

  菱歌笑笑,道:「外祖母起身了嗎?」

  曹嬤嬤道:「起了。老太太昨夜裡沒睡好,想再眯一會子,這便又躺下了。表姑娘和表公子先隨奴婢進來吧。」

  「那便有勞嬤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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