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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渣婚之後》作者:欣欣向榮【完結+番外】

  【文案】

  方振東第一次見到寒引素,

  是在軍總後面的小花園裡,

  那時候她穿著白色的羽絨服,

  慘白的小臉,烏黑的頭髮,

  越發顯得眉眼分明,

  從此就仿佛刻在他腦子裡一樣......

  內容標籤:都市qíng緣天之驕子qíng有獨鍾

  附:【本作品來自網際網路,本人不做任何負責】版權歸原文作者!

  第一回

  方振東第一次見到寒引素,是在B市軍總醫院後面的小花園裡,他是去探望以前的戰友劉鐵軍的。

  當初新兵連,英雄團,一起混過來的戰友,和親兄弟沒有什麼分別了,大小演習上過多少次,兩人絕佳的默契和出色的軍事素養,為大大小小的首長們熟知,被當時軍區的司令首長稱為最佳拍檔。

  說起來,兩人的jiāoqíng還是打出來了,當初方振東從軍校進到部隊新兵連,就遇上地方特招進來的劉鐵軍。

  山溝溝里的漢子,憨直卻有那麼股子蠻勁兒,蒲扇般的大手,黑褐色的臉膛,濃眉大眼的,像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小牛犢子。

  當時部隊裡的城鎮兵和農村兵,基本是兩個不相容的團體,互相看不順眼,就像象棋里的楚河漢界一般分明。

  作為城鎮兵里最拔尖的方振東,和農村兵里的頭子劉鐵軍碰上,自然不可能相安無事。那時方振東年紀也不大,也是血氣方剛的,又是大院裡出來的孩子,打架也是從小的必修課。

  男人,尤其軍人,解決紛爭最直接的法子就是打架,類似古代的比武,打贏了,不會結仇,反而會因為真心服氣了,變成好哥們,打輸了,你就得認慫,任你是首長的公子,還是掏大糞的出身,戰場上只有勝者,沒有身份。

  方振東喜歡當兵,就是因為這些,沒有齷齪的爾虞我詐,簡單,硬氣,慡利,以成敗論英雄,才是真漢子。

  都是新兵,誰他媽也不是慫蛋包,兩人在一連新兵的見證下,像古代的武林高手一樣,打靶,槍械組裝,十公里負重越野,格鬥對抗,等挑出兩項比試。

  方振東軍校科班出身,技能上占優勢,劉鐵軍是地方上的特招兵,特長是武術,體能也優於方振東,公平起見,兩人就比了打靶和格鬥對抗。

  毫無懸念,兩人各勝了一場,後來就成了無話不談的好友,一起出新兵連,選進英雄團,一起訓練,進步,演習……

  後來方振東理所當然步步高升,劉鐵軍卻為了提gān名額,進了特種部隊服役,這就是部隊,即使劉鐵軍各項技能都不差,沒文化,畢竟吃了大虧。

  如今在一次地方支援中,身中歹徒兩槍,命是保住了,從今後當兵是不可能了,還落下個殘疾,那麼一個硬漢子,躺在病chuáng上,方振東清晰的看見,從他眼睛裡淌下的淚,男兒淚,更覺心酸。

  方振東心裡跟堵了塊硬石頭一樣難受,再也呆不下去,出來抽菸。從住院部出來就是後面的小花園。

  連著下了一日夜的雪,花園裡四季常青的冬青樹上,都掛滿一層雪粒子,一陣凜冽的北風拂過,沙沙落下來,打在臉上生疼生疼的。

  小花園很安靜,零下七八度的氣溫,沒有人會在戶外停留。方振東站在冬青樹下掏出一支煙點燃,塞在嘴裡,深深吸了一口緩緩吐出。

  想著自己還能為劉鐵軍做些什麼,煙霧繚繞間,卻看見了前面不遠處的柵欄椅上,原是坐著一個人的。

  一個女人,穿著件長長的白色羽絨服,和地上枝頭的雪幾乎混成一個顏色,不是她漆黑的頭髮,很難分辨。

  她坐在那裡,幾乎一動不動,仿佛雕像,低低垂著頭,長長的頭髮如黑色的幕布遮住臉龐,有些濕漉漉的,大約坐了一段時間,雪落在頭髮上化成了水。

  看不出來具體的年齡和容貌,不過裹在臃腫羽絨服里的身子,依然可以看出年輕的影子,頭髮很黑,衣服很白,分外鮮明。

  忽然她抬起頭來,方振東不禁一愣,這是一張年輕娟秀的臉,絕對稱的上漂亮,小小的臉龐,gān淨清秀,臉上幾乎沒有脂粉痕跡,越發顯得眉眼分明。

  可是臉色卻很差,慘白慘白的,白的幾乎和她的衣服混成了一色,配上清晰的眉眼,卻有一種柔弱中的堅qiáng,從她骨子裡透出來,雖柔弱卻有韌xing。

  方振東不知道為什麼自己這麼篤定,但是見到寒引素第一面的時候,他就有這樣的感覺,她身後有一株虬枝梅樹,gān枯的烏枝間,此時正開出幾朵疏淡的梅花,梅花是白色的,伸展在她身後,恍惚她仿佛成了白梅的化身。

  後來方振東無數次想起過這個女人,雖然只是一瞥之間的緣分,卻令方振東久久難忘。

  認真說,方振東並不是一個多qíng的男人,或者說,感xing至於他是另一個世界的東西,他理智冷靜,多年的軍旅生涯,使得他本就冷清的xing子,越發冷清。

  他結過婚,不過結婚一年,就和前妻和平分手,他的前妻周亞青是母親安排相親認識的,從認識到結婚,不過見過五次面而已。

  他常年在部隊裡呆著,哪有時間談qíng說愛,再說,他一直覺得這些是沒必要的東西,結婚可,不結婚也沒什麼,可是他父母顯然不是這麼想。

  尤其他母親,積極安排相親,利用一切關係,促成他的婚姻,方振東之所以和周亞青成了夫妻,有一大部分原因是他覺得無休止的相親和見陌生的女人太làng費時間。

  相比之下,他並不討厭周亞青,自然也談不上喜歡。周亞青是大學教授,父親也從政,是方振東父親的左右手。

  認真說起來,他以前就見過周亞青,只是印象始終模糊,就記得是個文文靜靜的小丫頭。方振東的工作xing質,註定聚少離多,他和周亞青結婚後,一年中在一起的時間,加加減減也不到一個月。

  甚至離婚的時候,兩人還都沒徹底熟悉,離婚是周亞青提出來的,如果她不提出來,方振東永遠不會離婚,對他來說,結婚與否,真的沒什麼大區別。

  直到如今,方振東都不知道周亞青為什麼和他離婚,所以說,只見過一面的女人,卻讓他不時想起,有多詭異。

  後來他去軍總看劉鐵軍的時候,總是下意識去樓下的小花園轉一圈,當然毫無斬獲,有時候方振東就想,是不是自己那天產生了幻覺,根本就沒有這麼一個女人,完全是自己想想出來的。可是那女人的眉眼,卻那麼清晰,仿佛印在他腦袋裡一樣鮮明。

  “舅舅,你想什麼呢?”

  一隻白胖的小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方振東回神,小峰,他外甥,小妹方楠的兒子,今年六歲,胖胖的小子,圓滾滾的,很是可愛,是方家的小祖宗,平常小妹兩口子一忙起來,就把小峰放在方家。

  方母陳舒慧從廚房出來,掃過小外孫,目光落在兒子身上,不禁暗暗嘆氣。要說陳舒慧真算是一輩子都順遂平安。

  書香望族出身,後來嫁進方家,生了一兒一女,丈夫一路官場得意,人生基本上沒什麼沉浮和值得她cao心的事qíng,唯獨這個獨子振東的婚事,真讓她cao碎了心。

  兒子從小優秀,雖說xing子有些悶,卻知道自己要gān什麼,理智,冷靜,這點像他父親。高中畢業後,丈夫和她的意思,都想讓振東念人民大學,一個是近便,就在本市,再一個也有私心考量。

  雖說兒子優秀,可是哪個父母不希望孩子少走些彎路,民大出來,直接走仕途,有他父親在前面引路,想來必然順風順水。

  可是振東堅決要念軍校,說想當兵,哪牛xing子上來,爺倆就對上了,老方最後說:

  “如果你去念軍校,就不要提是我兒子,從軍校到部隊,一步一步,自己熬”

  陳舒慧知道這是丈夫說的氣話,為了讓兒子屈服,可振東二話沒說,背著包去外地上軍校去了,整整三年沒回家,後來畢業進了部隊,才回來。

  陳舒慧知道丈夫還是私下gān涉了,把他調到身邊的B市軍區,離家近了,偶爾回家,父子關係才日漸和緩。

  陳舒慧知道丈夫其實是驕傲的,不依靠家庭背景,兒子在軍校依舊出類拔萃,足夠他引以為傲。

  可是兒子的婚事卻成了大難題,這孩子從小xing子冷,加上職業軍人的關係,即便相親的時候,都是不拘言笑,後來和周家的丫頭總算湊成了夫妻,陳舒慧剛放下心,想說等著抱孫子吧,誰知道孫子還沒影,兒子媳婦兒就離婚了。

  陳舒慧知道,這也不能怨亞青,一年到頭見不著幾面,見著了,丈夫還是一副不冷不熱的樣子,哪個女人受得了。

  不過,別說兒媳婦了,就是她這個當媽的,自從振東進了部隊,見面的時候也是寥寥無幾。這次是因為軍區大演習之後,他難得休假,在家呆了幾天,不然也是逮不著影子

  所以說陳舒慧心裡愁啊,這兒媳婦兒都不知道在呢人,孫子怎麼指望的上。

  第二回

  方振東拿起車鑰匙,摸摸外甥的小腦袋,保姆從裡面拿出畫板遞給方振東,方母給小峰拉了拉帽子:

  “真的不用外婆送你去嗎,你舅舅可不認識,回頭遲到了,不許哭鼻子”

  小峰一把抱住方振東的大腿,小腦袋搖晃的跟撥làng鼓似的:

  “不用,不用,我要舅舅送,舅舅是解放軍,多威風,我最喜歡舅舅了”

  方母點點他的額頭:

  “小馬屁jīng,要不說是白眼láng呢,外婆白疼你了,你舅舅一回來,你就忘了外婆”

  小峰大約覺得自己有點過分,哼唧兩聲,伸手摟著方母的脖子拉低,一邊臉一個響亮的香香:

  “外婆排在第二名,你比媽媽和爸爸的排名都高哦”

  說的分外認真。

  方母撲哧一聲笑了,一邊送著舅甥兩個出門,一邊囑咐兒子:

  “繪畫班的地址你記下了,如果找不到,記得給我打電話,等小峰上完課,你直接送他去他奶奶家,她爺爺打電話來說想孩子了,還有,晚上記得去相親”

  方振東沒什麼表qíng的點點頭,抱著外甥出門,放在副駕駛位子上,繫上安全帶。小傢伙顯然興奮過度,一路上小嘴都不歇著,向他打聽部隊裡的事qíng,大概這是男孩子的天xing,骨子裡對軍隊充滿憧憬。

  其實方振東見這小外甥的次數極少,以前他小時候,很久見一次,小傢伙都記不得他是誰,這次大約自己休假的時間長了些,小傢伙又喜歡粘他,舅甥就格外親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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