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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邱淑貞瞄了兒子一眼,笑著打圓場:“瞅瞅,知道今兒是咱們兩家的好日子,連窗戶外頭都應了那句花好月圓,今兒爺爺,奶奶,姑姑,姑父,振東跟引素都在,我在這兒鄭重表個態,萌萌也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跟親閨女也沒什麼兩樣兒,最後親上加親,成了我們老馮家的兒媳婦兒,我只會比過去更疼她,小兩口以後要是拌嘴吵架了,一定就是馮羈的不是,我這兒心裡也偏著我閨女呢,你們就放心吧,不會讓萌萌受一點兒委屈。”

  邱淑貞這話實在又亮堂,把方家人心裡的氣兒都平了平,方夫人拉著萌萌的手道:“要說都知根知底兒,嫁你們家,我們也沒什麼不放心的,就是這心裡頭啊!總有點捨不得……”說著,老淚都下來了。

  方夫人這一掉眼淚不打緊兒,萌萌也難受起來,也不管場合了,直接撲進她奶奶懷裡哭了起來,弄得跟十八相送似的,方楠側頭掃了眼丈夫,眼角也有點濕濕的,不禁哭笑不得:“媽,咱這是嫁孫女,不是推孫女進火坑,你們這一老一小抱頭痛哭,算怎麼回事啊,以後別管走多遠,B市這裡永遠是她們的家,是不是,親家?”

  “對,對……”邱淑貞忙接過話頭:“我跟老馮也替他們看了房,定金都jiāo了,就大院旁邊新規劃的那片兒。”

  萌萌愣了一下:“阿姨,房子就沒必要買了。”寒引素也點頭:“是啊!他們就兩個人,哪住的了這麼多房子,以後馮羈還不知道調動去哪兒呢,在這兒買了房子也是空著。”

  “空著就空著吧!”邱淑貞笑道:“我知道,他們小兩口也不差這間房子,就是我們當父母的一點心意罷了。”

  邱淑貞這件事辦的真辦到了方家二老心裡去,那片房子是新規劃的迷你別墅區,靠著他們大院圈了塊兒地,其實也是給軍政gān部蓋的,外人就是有錢也買不進去,方家二老一開始就有心思,在那兒給萌萌置辦套新房,可方楠說這新房的事兒,還得跟馮家商量商量,因此邱淑貞這一說,正說到二老心坎里去,知道以後離的不遠了,心裡那份難過也就淡了不少。

  老馮側頭看了眼振東笑道:“得了,振東,我兒子你閨女還不都一樣,咱倆這麼多年了,還分什麼彼此,你這張黑臉,也就是我,老早就習慣了,換個人,都能被你嚇跑了,再說,當初不是我催著趕著你找媳婦兒,哪有今兒你當老丈人的威風……”老馮一句話,大家都笑了起來……

  ☆、54.

  兩家商量好,趁著兩邊大人都在,先把婚定了,等年後再cao持辦他們的婚事,反正依著兩個小的簡單是不成的,別說方家不答應,老馮跟邱淑貞也不同意。

  說到底兒,老馮家也就馮羈一個獨子兒,又娶了萌萌這個可心的媳婦兒,不大cao大辦怎麼行,兩邊長輩一拿主意,馮羈跟萌萌兩個正主兒,反而連cha嘴的餘地都沒了。

  房子方家二老看過之後就定下了,jīng裝的房子,只簡單收拾好了就現成的新房,寒引素前邊三天忙活完了畫展的事兒,後面就跟邱淑貞去弄房子的裝潢。

  馮羈的結婚報告批下來,兩人去民政局領證的那天,正在演習前夕,馮羈作為團參謀長,忙的腳丫子都不在鞋上,不是劉兆三催四請,他還在團部忙的團團轉呢。

  劉兆有時候就納悶,你說哪個男人要是攤上萌萌那麼個漂亮媳婦兒,還不高興的樂翻天,馮羈呢,還是那樣兒,該忙活的事兒,該抓的訓練一樣不少,你說不在意,也不盡然,他們整個師,從上面的師長到下面顛大勺的炊事班長,都能看出馮羈真上心,可就沒一點兒要娶媳婦兒的激動,一張臉該怎麼黑還怎麼黑,就連今兒要登記也不緊不慢。

  倒是劉兆這個旁邊者,比他還著急,從一早就開始催:“馮羈,這些事兒我弄就成了,反正這次演習,咱們坦克旅就是個擺設,既不能衝鋒,也不用墊後,就從旁協助紅軍,演習規則咱們都知道,以藍軍jīng良的裝備,紅軍也就混個熱鬧,上面還有總導演,咱們坦克旅要是成了主力,藍軍還有個屁戲唱,他媽的,搭了這麼大個戲台,就讓咱們唱堂會,沒勁兒透了……”

  說起這個來,劉兆一肚子不慡,馮羈低頭看看腕錶,時間還早,小丫頭上午有課,他得等她下課再過去,這會兒聽劉兆說起演習,馮羈其實也有同感,說起來,每次演習都是制式的,藍軍一般被設定為假想敵,因此裝備和武器都遠遠超出紅軍,戰術上也受規則的限制,說是以模擬實戰為基礎,實際上就跟演戲沒兩樣。

  劉兆道:“說起來,還是你家老丈人牛,五年前那次聯合大演習,你正好出國沒趕上,可是史無前例的紅軍完勝,指揮員就是你老丈人,打散了一早制定好的攻防計劃,藍軍不是有無線電攔截嗎,你老丈人牛,直接來個無線電靜默,所有通訊都靠人,雖然耗費了人力,卻把對方藍軍給弄迷糊了,不知道咱紅軍下一步要怎麼走,當時我還是個副班長,說實話,別說藍軍,我都不知道下一步要gān啥,後來派出尖兵連深入敵後,摧毀藍軍的數據輸送系統,抓住戰機反守為攻,那一仗打的真他媽的痛快,後來的演習簡直就是哄小孩呢!”

  馮羈忽然輕笑一聲,拿起帽子戴在頭上,走到門口道:“我可以給你透露一個內部消息,這次大演習,咱們紅軍的司令正是方叔,你也知道,方叔是有名的六親不認,別管誰手下的兵,戰場上要是出了紕漏,可不會留什麼面子,連上帶下都得受牽連,所以,給我盯緊那幫小兔崽子的訓練,誰給我關鍵時刻掉鏈子,就別說是我馮羈手下的兵,我丟不起這個臉。”

  說完,轉身大步離去,劉兆怔了怔,好半天才回過神兒來,剛才那一瞬,馮羈真有方司令的氣勢,翁婿之間還真像,劉兆不禁笑了起來,拿起帽子戴在頭上,出營部,往訓練基地那邊走。

  路過新兵連的地界兒,卻看見幾個大兵把一個人圍在牆角,不知道gān什麼呢,劉兆皺皺眉,今年這撥新兵,特招的名額多,別管大小都有些有背景,所以刺頭也多,帶進來一些紈絝惡習,這幫新兵蛋子就別分到他手下,到了他手下,不把他們身上這些毛病改過來,他就不姓劉,現在就看著他們作……

  劉兆哼了一聲,剛要過去,忽然聽見一個有點熟的名字:“邵剛,你別他媽裝正經,你姐那點兒爛事兒,打量誰還不知道呢,連後門都他媽讓人開了無數回了,你也不是什麼好貨,那個蕭峰誰不知道,是個男女通吃的,就好你這口兒,今兒不就讓你脫褲子讓我們看看嗎,至於跟大姑娘上轎一樣嗎,也不是多金貴,裝什麼裝……”

  “張濤你胡說……”真是那句話,這世上就沒有永遠的秘密,邵剛也是最近才知道,他姐被復員轉業的原因,跟他一個班的張濤,父親是他們師部的參謀,邵晴的那些照片無意間給張濤看見了。

  這小子原來就不是什麼好貨,他父親是看他實在沒什麼出路,才給他弄了個當兵的名額,知道了這些隱秘的事兒,他還能藏著掖著,糾集了一幫壞小子,逮著機會就欺負邵剛。

  邵剛一開始還忍著,今兒張濤說的實在難聽,又要扒他的褲子,邵剛血xing上來的,抄起牆角的磚頭,啊一聲就沖了過去,那意思是要跟張濤拼命,可人多手雜,很快就被按在地上,不是劉兆及時喊了一聲,肯定被毒打一頓。

  劉兆真沒想到這幫新兵這麼無法無天,欺負人欺負到這種地步,已經不是單純的惡作劇了,幾個人誰不認識劉兆,立正站好,低頭認錯,劉兆走過來,掃了眼被打的鼻青臉腫勉qiáng站起來的邵剛,目光一利,挨個看了看那幾個。

  “行啊!你們都閒的渾身難受了,不然,沒力氣在這兒打架,誰帶的頭,站出來。”幾個人你看我我看你,都看向張濤,張濤向前一步站出來:“報告指導員,我們不是打架是鬧著玩呢,是不是邵剛?”

  邵剛咬著唇一聲不吭,劉兆哧一聲樂了:“鬧著玩就扒人褲子,這聽著挺新鮮,用不用我找幾個人也跟你鬧著玩一次,就當著你們新兵連從連長到士兵所有人的面,讓你小子曬曬蛋,省的褲襠里生了蟲子……”臉色一素,大聲道:“除了邵剛,全體立正向後轉,小趙,給我盯著他們幾個,圍著訓練場跑二十圈,一圈都不能少,把新兵連的連長給我叫過來,我倒是想問問他,怎麼帶的兵。”

  小趙答應一聲,尋了個大兵去找新兵連連長,自己盯著那幾個去訓練場跑圈去了,劉兆回過頭盯了邵剛幾眼,這小子跟他姐真不是一路,長的挺清秀,這xing子卻真不像個爺們,或許是他姐那點事兒給他留了yīn影,看上去有些yīn沉沉的不利落。

  記得前幾天,馮羈還特意找他去了趟營部,問他想不想去去他們營,當時劉兆心裡就不樂意,他們營的兵,個個都是爺們,來這麼個不yīn不陽的像什麼話,好在這小子還算有點骨氣,脖子一梗愣是婉拒了,寧可在新兵連讓人欺負。

  劉兆也沒義務替他出氣,不是今兒實在看不過去了,都不想管這檔子閒事,等新兵連連長來了,教訓了幾句,就讓領著邵剛回去了,看著邵剛一瘸一拐走遠的身影,不知道是不是劉兆多心了,總覺得這小子不對勁兒,那天在營部就是,偶爾抬頭,看馮羈那眼神兒,瞅著真有點瘮的慌。

  想到此,劉兆不禁搖頭失笑,自己這兩天是真累了,成天胡思亂想啥呢,馮羈對這小子夠照顧的了,都打破了他一貫的原則,說到底,這小子跟馮羈屁關聯都沒有,過了今兒,馮羈也是有媳婦兒的人了,也用不著他這個指導員跟著窮cao心了。

  說到娶媳婦兒,馮羈在校門口看著萌萌遠遠走出來的身影,嘴角不由往上翹了翹,十月的陽光正好,穿過樹蔭落在她身上,粼粼閃閃,仿佛那年,他帶著她去家鄉的水庫里划船事的qíng景,波光落在她身上,也是這樣粼粼閃閃,映著她一張笑臉說不出的美麗。

  那時候她還是個才十二歲的小丫頭,今天卻已經是他馮羈的小媳婦兒了,要疼一輩子寵一輩子的媳婦兒,說起來,兩人的緣分真是從小丫頭出生就開始了,這種幸運,大約沒幾個人能擁有,他馮羈卻輕易得到了,所以更要倍加珍惜。

  他暗暗這麼對自己發誓,小丫頭邁過光影,走的近些,馮羈不禁眼前一亮,小丫頭穿的是一件傳統的旗袍,茜紅的顏色,滾邊都是亮銀色的雲紋,走到他身邊,馮羈才看清,衣料上都是暗花折枝牡丹的花樣,jīng致漂亮,配上她腦後一支八寶牡丹簪,仿佛從畫卷里走出來的民國仕女,雖然是淡淡的妝容,但不得不承認,真漂亮,這丫頭一向很會打扮自己,而且應時應景,這一身兒不算高調,但也處處透出新嫁娘的喜氣,是啊,新嫁娘!他馮羈的小媳婦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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