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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萌萌笑了,這話她貌似聽過很多次:“音樂只是我的興趣,其實,當初我想上軍校的……”柴子軒暗暗點頭,這個他真信,萌萌身上有一種屬於軍人的颯慡果敢,很迷人。

  平時的萌萌總是帶著若有若無的距離,這種距離感並不明顯,卻想隔閡一樣擱在他們之間,令柴子軒想接近常常力不從心,今夜的萌萌卻不同,或者因為這月色暈染,那條橫亘在兩人之間的隔閡,仿佛消失了,他們挨的這樣近,近到柴子軒甚至能嗅到她身上淡淡的味道,仿佛不知名的花香,雜糅在清冽的酒香里沁人心脾。

  兩人後來說了什麼,柴子軒都不怎麼記得了,但,柴子軒大概一輩子都不會忘了這夜,這夜屬於萌萌的清冽味道及他繚亂的心跳。

  可是第二天他醒過來的時候,萌萌已經走了,陳曉琪說,半夜萌萌接了個電話,天一亮就走了,說是家裡出了點事,要趕過去。

  柴子軒急道:“怎麼沒跟我說,我送她回去,這一路,她一個女孩子……”陳曉琪笑道:“師兄放心吧!萌萌說她父親就在川陝地區駐防,從這裡過去不費事,而且有人來接的。”

  陳曉琪沒說的是,半夜萌萌接到電話,那張小臉兒急的都快哭了,那樣子陳曉琪看了都心疼的不行,啥時見萌萌這樣過,雖然長了張美人的臉,可萌萌從來沒軟弱過,昨天晚上就跟天塌下來一樣,不是陳曉琪死命攔著她,她當時就要走。

  陳曉琪知道的不是很清楚,只模糊聽到,好像是萌萌的哥哥受傷了,挺嚴重的,具體qíng況不清楚,不過陳曉琪忽然想起來,萌萌填的家庭資料里貌似只有個親弟弟,沒哥哥啊!

  作者有話要說:一更

  ☆、十二回

  萌萌接的是她家老爹的電話,也是直到現在萌萌才知道,跟她的羈哥哥不過是幾山之隔,演習就在四川軍區進行的,她家老爹是這次演習的總指揮。

  軍人難免受傷,這個萌萌知道,但是到了羈哥哥身上,她依然無法做到淡然處之,她還記得三年前羈哥哥受傷那次,她當時覺得眼前都是黑的。

  羈哥哥本來是飛官,曾經他跟自己說過,在頭頂這片藍天上翱翔是他的夢想,出了那次意外,羈哥哥才轉到了坦克旅。

  那個意外,始終是萌萌心裡的一根刺,三年前,羈哥哥出事前正是邵晴走的時候,羈哥哥是個qíng緒絕少外露的男人,而那一陣他卻很是消沉,也之所以,邵晴雖然走了,萌萌依然不能釋懷,她不想她的羈哥哥心裡惦記著另一個女人,他是她的,說她霸道也好,說她不講理也罷,很小的時候,他就是她的了,邵晴算什麼?

  這次老爹沒多說什麼?萌萌也聽得出來,羈哥哥的傷勢不輕,不然,不可能勞動身為總指揮的父親自過問,還特意通知她知道。

  萌萌心急如焚,翻過曉琪家這座山樑,到了山腳下正遇上來接她的人,是父親的警衛連連長周長庚,帶著她往前走了一段,就看見一架直九停在前面開闊地上,周長庚拍拍她的頭:“去吧,已經送往成都軍總醫院,我還要趕回演習基地。”

  萌萌點點頭飛快奔了過去,直升機直接落在醫院頂樓的停機坪上,萌萌跳下飛機就沖了進去,馮羈已經被送進病房。

  萌萌一進病房區,就看見邱阿姨,從那邊電梯走出來,手裡提著個保溫瓶,看見萌萌,放下手裡的保溫瓶,張開手臂,萌萌一下衝進她懷裡,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把邱淑貞給心疼的。

  要說真是從小一點一點看著長起來的丫頭,邱淑貞兩口子跟方家人一樣,對兩個兒女樂觀其成,總覺得從小一起處過來,這種事水到渠成。

  雖說馮羈比萌萌大十歲,可邱淑貞在一邊瞅著,兒子疼寵小丫頭的那個樣兒,兩人很般配,只不過兒子是個死腦筋,這點邱淑貞兩口子也沒轍。

  要說這xing子跟他師父方振東一脈相承,可邱淑貞現在還記得,當初振東一見萌萌她娘,那可就是雷厲風行的做派,直接就登堂入室,沒多少日子就拿下了,圈在自己窩裡,生兒育女的過日子,怎麼到了馮羈這兒,就真成了真正的榆木疙瘩,死活不開竅。

  以前琢磨著小丫頭畢竟還小,不著急,可不著急不著急的,就蹦出來一個邵晴,差點就把兩人攪合散了。

  她家老馮是從底層慢慢熬上來的,雖說現在有了點地位,卻也不至於勢利眼,對於門當戶對這個事,兩人並不大在乎,可邵晴不行,當初聽說這事的時候,邱淑貞特意跑了一趟,側面掃聽了一下,而且,在邵晴並不知道的前提下,兩人見過一面,當時邵晴的態度,令邱淑貞很有些不喜,典型的投機型女孩子,很現實。

  當然,處在邵晴那個位置,現實也是沒法子的事,可邱淑貞不想要個這樣的兒媳婦兒,心機太深,而且,直到現在邱淑貞也不認為兒子真愛上那個邵晴了,說實話,兩人在一起的那樣,她側面了解過,比自己當年跟老馮處對象的時候還規矩古板,雖說這是兒子的xing格,可邱淑貞很清楚他跟萌萌兩人在一起是什麼境況。

  因此,邱淑貞覺得,兒子心裡真正喜歡的人還是萌萌,對邵晴不過是一種理所當然男大當婚的心理作祟,另外,萌萌的年齡,萌萌的家世,萌萌的優秀,或許也是令兒子望而卻步的原因,只是他就不明白這些都是小事而已,愛qíng來的時候不抓住,若一朝散了,再想抓回來可就難了。

  邱淑貞輕輕拍撫著萌萌的脊背,低聲寬慰她:“沒事,沒事,羈兒沒事……”直到此刻,邱淑貞這些話鑽進萌萌耳朵里,萌萌一顆提到嗓子眼的心才放下了一半,另一半還要等著親眼瞅見她的羈哥哥才能放下。

  萌萌抹了把臉,有些不好意思起來:“阿姨,您什麼時候到的?”邱淑貞好笑的捏捏她粉紅的小臉蛋:“我半夜到的,正好在這附近出差,倒是你,不說跟同學去爬山了嗎,怎麼來的這樣快?”

  萌萌把邱淑貞手裡的東西接過來,圈著邱淑貞的臂彎往裡走,邊走便說了自己也在附近的事。雖然心是放了一半,可看到病chuáng上胳膊腿兒都裹著石膏的馮羈,萌萌那眼淚又滾了下來。

  她直接撲了過去,摸摸羈哥哥架起的腿,又摸摸胳膊,一疊聲問:“怎麼弄的,怎麼弄的,腿怎麼了,胳膊……”

  馮羈目光溫軟,伸出那隻好端端的手,輕輕摸了摸她的臉頰:“這點傷算什麼?值當你哭鼻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快傷重不治了……”話沒說完,就被萌萌直接捂住嘴:“不許說,不許說這樣不吉利的話。”

  馮羈不禁失笑,點點她的額頭:“你個小迷信的丫頭!”目光越過萌萌看到他老娘促狹的目光,不禁有些臉熱:“媽,您怎麼也來了?”

  邱淑貞半夜來的時候,馮羈正在做接骨手術,打了麻醉,進病房的時候已經睡著了,這會兒也是清醒後母子倆第一次照面。

  邱淑貞瞪著他不滿的道:“我正好在附近出差,受傷這樣的大事,你媽知道不應該啊!”馮羈皺皺眉:“意外小傷罷了,沒多嚴重。”

  萌萌嘟著嘴:“胳膊腿兒都折了,還不嚴重?”馮羈不禁失笑:“當我跟你小丫頭一樣啊,打針怕疼,吃藥又怕苦。”萌萌癟癟嘴訝異的問了句:“你不是坦克旅的嗎,怎麼會受傷的?”

  馮羈目光閃了閃:“我餓了。”他一說餓,萌萌就把糾結了一晚上的問題丟到腦後去了,打開保溫瓶,裡面是熬得很糯的瘦ròu粥、香氣撲鼻。

  邱淑貞笑道:“我借了食堂的小灶熬得,知道你也要過來,就熬了一大罐子,趕了一晚夜路,快吃點兒,回頭瘦了,可就不漂亮了。”語氣親熱寵溺

  萌萌拿著勺子舀了一勺放在嘴裡,吧嗒吧嗒嘴點點頭:“嗯!是阿姨的手藝。”又舀了一勺,遞到馮羈嘴邊,馮羈掃到他老媽的目光,有些不自在。

  邱淑貞笑了笑站起來:“我下去一趟,買點毛巾什麼的,怎麼也要在這兒住些日子的。”邱淑貞出去,馮羈才低頭去看小丫頭,小丫頭嘟著嘴瞪著他,小模樣可愛到不行。

  馮羈舀了一勺粥送到她嘴邊,小丫頭張開秀氣的小嘴,含住勺子,馮羈拽了拽,拽不動,不禁好笑,鬆開勺子,萌萌接過去,舀了一勺又遞到他嘴邊,看著他吃下去,才綻開一個滿意的笑容。

  兩人你一口我一口,把一罐子香噴噴的瘦ròu粥吃了底兒朝天,萌萌像個賢惠的小妻子一樣,刷gān淨保溫瓶,又伺候羈哥哥漱了口,折騰明白了,她的眼睛已經睜不開了,小哈氣一個接著一個。

  最後馮羈拍了怕身邊,小丫頭才脫鞋爬上去,縮在他懷裡呼呼睡了過去,小丫頭睡得很熟,眼圈下面有浮dàng的yīn影,看上去有些不知名的疲累絲絲縷縷透出來,看的馮羈不禁心疼上來。

  小丫頭跟他說要跟一個同學回老家玩,想來是聽到他受傷的消息,連夜趕過來的,她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罪,她該是被寵著溺著的小公主。

  馮羈伸手把撥了撥她額頭的劉海,露出她透亮光潔的額頭,馮羈一瞬不瞬的看著她,小丫頭的臉,仿佛有股魔力吸引他逐漸低下去,一點一點,唇貼在額頭上,還有些不滿足,逐漸下移,親了親她合上的眼皮……

  門輕輕一響,馮羈迅速抬起頭來,他家老娘走了進來,對於兩人這樣睡在一起的qíng況,邱淑貞早就見怪不怪了,小萌萌擇席,一開始去她家住的時候,總是睡不著,馮羈就哄她,哄著哄著,兩人就睡在一起了,後來養成了習慣,只要有馮羈,小萌萌都能睡的挺香。

  兩人這緣分從小萌萌出生到現在,都快二十年了,而自己這個兒子到現在還沒開竅,不,應該說,他潛意識已經開竅,只是他自己還不知道罷了。

  邱淑貞探頭看了看小萌萌,小聲問:“睡著了?”馮羈拉起被單小心蓋住兩人,點點頭:“媽,您去忙吧,我這裡沒事。”邱淑貞白了他一眼:“趕明小命丟了,才算有事啊,萌萌在這邊,我就放心了,正好她放暑假……”

  忽然想起在外面聽來的事,皺了皺眉問:“你是為了救那個叫邵剛的新兵,所以才摔下斷崖的?”

  馮羈目光一閃,避重就輕的道:“他今年剛入伍,也是第一次參加大型軍事演習,對很多qíng況和規則都不是很熟悉,正好跟我們營搭在一起出任務,我照顧一下也應該。”邱淑貞頗深沉的望著他:“我還記得,你跟媽媽說過,軍人就要做好隨時上戰場的準備,新兵並不能成為犯錯的藉口。”邱淑貞說到這裡頓了一下:“還是說,這個邵剛有什麼特別身份,讓你不惜打破自己的原則,去照顧他,甚至因為他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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